第2章 過往

幾分鐘后，張建等人總算是停了手，余飛痛苦的悶哼一聲。

「呵呵……」

「小子，這還不算完！」

「明天咱們繼續玩！」

張建蹲下身子，朝爬不起身的余飛譏諷道。

余飛沒有回應，此刻他全身都疼的不行，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後半夜，余飛總算是緩了過來，艱難的撐著胳膊爬了起來。

「啪嗒、啪嗒………..」

寂靜的牢房裡，余飛赤著腳，徑直朝睡在第二個床位的張建走了過去。

啪———

余飛在張建的身前站定，垂著腦袋眼睛死死盯著正在熟睡的他。

張建彷彿是感受到了余飛的注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你他媽……….」

看到正盯著自己的余飛，張建心裡猛然一驚，當即就要起身。

但余飛根本不給他機會，一手按著張建的胸口，另一隻手掀著他的下巴，張開嘴就朝脖子咬了上去。

啊———

張建凄厲的慘叫一聲，雙手不停的扒拉著余飛的腦袋，但卻根本沒什麼用。

「住手！」

「找死！」

「……………」

其他犯人聽到慘叫聲頓時就被驚醒了，看到余飛正咬著張建的脖子，眾人紛紛大罵著沖了上去。

可無論怎麼拳打腳踢，余飛的牙齒都緊緊鑲在張建的脖子上，根本分不開。

張建不斷慘叫著，鮮血順著脖子流到了床板上，眾人再看余飛齊齊變了臉色，這就是個瘋子！

「管教！」

「出人命了！」

「快來人啊！」

「……………….」

道道呼救聲瞬間響徹監獄，正在值班室打著瞌睡的獄警猛然驚醒，連忙起身朝著牢房跑去。

咔———

牢房大門打開，幾名獄警看到現場畫面紛紛大驚，趕忙上前試圖把余飛和張建分開。

但跟之前一樣，任憑他們怎麼撕扯，余飛就是不鬆口。

無奈之下，獄警只能抄起橡膠棍，朝著余飛的後背狠狠給了幾下。

吃痛的余飛再也堅持不住了，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快！」

「把警衛醫喊過來！」

「另外打電話叫救護車！」

余飛鬆口后，露出了張建那血肉模糊的脖頸，這把眾人都給嚇壞了。

獄警趕忙控制好其他犯人，分出一人去通知警衛醫，同時又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這個夜晚，京州市第一監獄註定不會平靜。

獄警的怒罵聲，犯人的議論聲，救護車的鳴笛聲，如雷霆打破了寂靜的夜空。

翌日。

京州市人民醫院裡，躺在病床上的余飛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一片雪白，四下打量一番后，余飛這才確認了自己不是在牢房裡。

經過昨晚牢房一戰，余飛的情況並不怎麼好。

之前的舊傷就不說了，肋骨又被打斷了一根，眉骨也被打開了，縫了六七針。

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感，余飛皺著眉頭悶哼了一聲。

「醒了？」

坐在門口看守著的獄警，聽到聲音后朝余飛走了過來。

余飛沒有講話，只是動作很輕的點了點頭。

「你小子看著年紀不大，下手倒是挺狠的！」

「你們那號頭張建，差點被你給咬斷喉管！」

獄警看著余飛那張年輕的臉，無奈搖了搖頭說道。

「沒死嗎？」

余飛的反應讓獄警心中一陣發寒，這小子聽到張建沒死，竟然還有些不太滿意。

「你今年多大了？」

獄警咽了咽口水，朝著余飛問道。

「不知道。」

余飛垂下了眸子，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

獄警皺起了眉頭，以為余飛是在騙他，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年齡的。

但余飛確實沒有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因為從余飛記事起，他就跟著另一個男人在街頭流浪。

那個男人余飛不知道他是誰，可能是自己的父親，也可能不是。

因為那個男人沒有喊過余飛兒子，只是隔三差五給他些撿來的剩菜剩飯。

但更多的時候，還是余飛自己養活自己，六七歲的時候就開始翻著那些令人作嘔的垃圾堆。

但後來那個男人死了，余飛發現他的時候已經開始腐爛了。

之後余飛就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繼續翻著垃圾堆，撿著人家丟掉的爛菜葉子，跟大街上的流浪狗搶食。

直到不久前的一天，余飛跟另一個流浪漢，因為半塊饅頭打了起來，並且那人還被他打斷了胳膊。

在路人報警后，余飛就被警察給帶走了，但卻怎麼也查詢不到他的身份信息。

問他叫什麼名字，余飛陡然想起了曾經那個男人嘀咕過的兩個字，余飛。

就這樣，頂著余飛這個名字，他被直接送進了京州市第一監獄。

「小黃，人醒了沒？」

正當獄警還想再問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京州市第一監獄的監獄長，梁棟從門外走了進來。

「梁監！」

「人剛醒！」

看守獄警見到梁棟后，當即就是一個立正敬禮。

「小夥子，感覺怎麼樣？」

梁棟朝看守獄警點了點頭，走到余飛的身邊開口問道。

余飛依舊沉默寡言，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你的情況我跟送監單位了解了一下，說實話我很同情你！」

梁棟點了點頭，背負著雙手朝余飛說道。

「但京州市第一監獄，是我梁棟的地盤，你給我惹了很大的麻煩！」

緊接著梁棟微微傾身話風急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余飛的表情依舊平靜，似懂非懂的朝梁棟點了點頭。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如果你再給我找麻煩的話，我會讓你感受一下活著的絕望！」

梁棟伸出手指點了點余飛的胸口，一字一句目光陰冷的警告道。

「小黃，看好他！」

話畢，梁棟沒有多待，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是！」

小黃再次立正敬禮，態度恭敬的送走了梁棟。

呼——

「小子，聽到了吧，回去以後老實點，別再惹麻煩了！」

梁棟走後，小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轉過身朝余飛開口道。

余飛依舊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朝小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