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因和果
「不、不、不！你、你別過來！」
看著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顧生，李力嚇得雙腿發軟，癱軟在地，兩手撐在地面，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不斷朝後移，直到身後碰到馬路護欄，退無可退...
「我、我爸、爸爸可是李、李山！」
「你、你要是敢、敢殺我、我爸爸一定會殺你全家！」
李力帶著哭腔，斷斷續續說道，話語間依舊帶著威脅。
顧生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神古井無波。
見顧生沒有絲毫動容，李力更加害怕了，特別是看到曾經視作英雄的寧叔死在他眼前，精神上趨近崩潰，心中的恐懼感讓他難以自持地劇烈顫抖起來：「我、我家有、有很多錢、我、我可以給你！」
「一千萬行不行？不、不夠？那、那五千萬？一、一億也行！」
「求你、我、我只想活下去。」
顧生依舊沒有回話。
見此。
李力愈加驚恐，他想到什麼，連忙繼續說道：「夏清月我、我不、不和你爭了，我、我可以為你做事！我、我是李家未來的家主，以後我就是你的手下，李家一切都是你的！如何？」
「對、對了，我有個堂妹長得還可以，要是你、你需要的話，我、我可以幫你！」
「我、我只想活下去...嗚～」
說到最後，李力居然失聲哭了起來，這番模樣，誰能想到這是長天市四大家族之一，李家家主李山的兒子呢？
與此同時，一股黃色液體染濕了李力的褲子，伴隨著的，是一股騷臭味從李力胯下傳出。
顧生厭惡看了他一眼，頗為嫌棄地後退幾步。
李力，竟然被嚇尿了。
屈指一彈，一道勁力直接將其生機抹除。
做完這些。
顧生身形朦朧，逐漸消失在原地。
現場一片狼藉，只留下那依舊在燃燒，已經看不出模樣的汽車，以及李山和寧叔的屍體...
同一時間。
夏家，清月苑。
走在迴廊中的顧生腳步停頓，神情微動，抬頭望向遠方天際，一道精純的靈力朝他飛來，瞬間便跨越數公里的距離，沒入他的體內。
接受到靈力中蘊含的訊息后，顧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身前的夏清月有些疑惑看向他。
錯覺嗎？
怎麼這討厭鬼比之前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沒想出個所以然，夏清月所幸也不再關注。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閣樓。
夏清月二話沒說，徑直朝她房間內走去。
哐當一聲，房門緊閉。
顧生無奈搖頭，就這樣，老爺子還指望提升感情？簡直比登天還難！
雖說他也沒這想法就是了。
顧生回到卧室，開始翻閱記憶。
《九劍》！
這就是那個寧叔施展的劍法名字，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罷了。
但就是這麼一門劍法，哪怕只是殘缺的，依舊能讓一位化勁武者直接發揮出丹勁實力，這等劍法不可謂不強。
通過搜魂得到記憶。
顧生終於知曉對方是從何處得到的劍法。
古遺迹！
寧叔本名為常寧，並不是長天市本地人。
年幼時，常寧父親因賭博吸毒，欠下一大筆錢，之後為了還債，常寧便被他的父親賣給了當地黑幫，原本常寧是會被開膛破肚，並被取出健康的器官，用於販賣換錢。
然而那些黑幫並不知道，常寧年紀雖不大，但由於父親的原因，家裡根本沒有經濟來源，因此為了生計，常寧學會了一手偷盜技巧。
一次深夜。
由於那些人的疏忽，常寧找到機會，撬開了鎖，逃出了牢籠，從此開啟了流浪生涯。
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常寧誤打誤撞進入了一處古遺迹中，並且得到了莫大的機緣，從此修行武道，《九劍》便是他得到的機緣之一。
之後，就是標準的復仇，常寧在突破三流武者的時候，便按耐不住，對曾經的黑幫展開瘋狂的報復。
憑藉著強大的實力和《九劍》，基本無往不利，這也導致他越來越自負。
不過他卻忽視了，三流武者根本防不住現代武器。
一次失誤，他被打成重傷，瀕臨死亡。
好在他運氣不錯，被一個善良的女孩救下，在對方的悉心照料下，他得以恢復，兩人也在長久的相處中產生情愫。
兩人私定終身，安了家。
而這，也是悲劇的開始。
恢復過來的常寧並未放棄報仇，因為有先前之鑒，所以他選擇謹慎行事。
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時間，昔日的仇人幾乎被他殺得乾乾淨淨，他沒再復仇，而是選擇和自己的愛人歸隱，成為一對平凡的夫妻。
本以為大仇得報，能普普通通過完一生。
卻沒曾想。
昔日他殺的黑幫老大的小弟，竟然東山再起，在調查到他的身份后，趁著後者離家之時，將常寧的妻子凌辱致死。
當常寧回到家，看到那凄慘的一幕時，他瘋了。
怒火和恨意將他理智摧毀，他一人悍不畏死地殺進了黑幫大本營。
若非李山出現救下他，他早已成為一具枯骨。
看完。
顧生感慨。
常寧一生坎坷多舛，一眼看去，他的人生無非就兩個字。
因和果。
或許有朝一日，自己也有可能死在某位修士手中吧。
顧生思忖，驀然心有所感，心中閃過一個念想，卻好似鏡花水月，怎麼也抓不住。
他明白。
若是能想通這份感悟，或許會對他的修行很有幫助，甚至能幫他快速入元嬰也說不定。
罷了。
顧生嘆息一聲，未到的機緣莫強求。
他緩緩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周圍遇到的保安或是傭人，皆是恭敬朝他行禮。
早在第一天，他們這些人就知道夏府多了一個陌生的顧少爺，夏家主甚至親口說過，面對顧少爺要像面對他本人一樣。
雖然疑惑這個顧少爺是何人。
但作為夏家的人，他們很有自覺地將疑惑埋在心底。
顧生走出夏府，靈識掃過四周。
確定四周沒人後，他身形一動，眨眼間，便出現在天上。
咻！
銳利的破空聲響起，渺小如蟻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