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滿室春光

兩妖再次變回人形，在廢墟上摸索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一邊找，蛇妖一邊跟狐妖抱怨，道：「你真不講義氣，見我被網住了，竟然直接跑了。之後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去給那色道士當禁臠了。」

狐妖頂嘴道：「咱倆要是都被抓了，姐妹們怎麼辦，況且那網洞那麼大，你變回蛇形不就鑽出來了嗎？」

「要是那少年不追你，直接把我帶走怎麼辦？」

「別爭了，快找。」狐妖自知沒理，想打斷爭論。

蛇妖見對方想要想搪塞過去，很不服氣，道：「我偏要說，你.......」

狐妖不想爭吵，忙轉移話題，道：「你說那少年是誰，和勾欄里那人什麼關係。」

蛇妖也對林逸的身份感興趣，直接忘去之前的不愉快，道：「那少年好厲害呀，年紀輕輕這等修為，壓著那臭道士打，直接把他打得沒脾氣，不過他為什麼走的時候要說沒有功法什麼的。」

「可能是看上那色道士的修行法門了吧。」

「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兩妖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林逸。

「找到了，這裡有姐妹們的味道。」蛇妖高興地大叫。

狐妖也趕忙跑過去，一塊普通的地板映入眼帘。

「你確定是這？」

「當然，我的舌頭聞到了蜘蛛姐姐的味道。」蛇妖驕傲的說。

狐妖看著緊絲合縫地板，束手無策，道：「可我們要怎麼打開呢？」

「要不我來幫忙。」林逸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並迴響在兩妖耳邊。

原來，林逸壓根沒有走遠，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於是，他留了個心眼，離開不遠便又折返回來，正好看見兩妖的身影，便在一邊看看他們想幹嘛。

見兩妖發現了什麼，便上前打算看看。

林逸將兩件袍子，丟在兩隻女妖身上，兩妖以為又是什麼抓捕工具，連忙扯下丟在地上，避之不及。

林逸看著地上的兩隻女妖，心裡雖然有莫名的厭惡，但也是無語的耐心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未開化的妖精，懂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反正光著身子讓我很變扭。」

說著，林逸俯下身來，對兩妖說：「你們也別想跑了，應該清楚我抓住你們，不過是時間問題。告訴我你們到達在幹嘛，只要你們說實話，我就放了你們，如何？」

兩妖對林逸依舊保持警戒，蛇妖更是鼓起勇氣，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兩妖其實想逃，但她們也明白她們想逃出林逸的手掌心，很難。況且林逸恐怕已經知道密道以及她們姐妹的事情，她們逃不逃得掉另說，姐妹們必定凶多吉少。

狐妖想了想，撿起袍子主動披在身上，遮住了較多的羞恥部位。

狐妖開口問道：「這位仙長，我能問一下，你跟勾欄里的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林逸一聽，隨即現場使用易容術，變成成年人模樣。

「這只是我用於與外界接觸的樣子，少年才是我真正的模樣。」

蛇妖聽到這話，立刻就急了，開口道：「在勾欄的時候，你還說要吃了我們。」

狐妖趕忙制止蛇妖，希望她不要亂講話，並拿起另一件袍子要她也披上。

見狐妖比較明事理，識時務，林逸也開口解釋道：「勾欄里有兩個妖怪，而且你們主動貼過來，我還以為你們要吸我陽氣呢？」

「陽氣？」見兩妖滿是問號的表情，林逸意識到，她們可能真的不知道陽氣是什麼，藍星上女妖怪吸陽氣這個設定可能也不適用。

「我對你們不感興趣，我只要茶徐子的東西，拿到了我就放了你們，行了吧。」

狐妖大概是相信了林逸，親手給蛇妖披好袍子，避免引起林逸的不滿。

兩妖讓開了身位，狐妖指著一塊地板，道：「仙長，我還有一些姐妹被茶徐子抓起來，關在密室里，只要你打開密室，一切自有分曉。」

「你們不會反過來給我下套吧。」林逸對對方有些懷疑，畢竟是一隻狐妖。

「不敢欺瞞仙長，茶徐子在仙長手中不過爾爾，我等連茶徐子都不是對手，哪能對仙長有所企圖。」狐妖的姿態放得很低，儘力奉承著林逸。

見此情景，林逸也不多廢話，前去查看那塊地板，輕輕叩擊幾下，果然是空心的。

林逸心中暗想：「果然有密室，藏得挺隱秘的，我竟然都沒有發現。」

見四周已是一片廢墟，林逸也不打算找什麼開啟的機關，手中真氣輕輕一拍，整個石板直接碎裂，露出通往密室的通道。

燈火將整個通道照的明亮如初，林逸在前面探路，兩妖則是跟在身後。

打開一道盡頭的石門，密室的一切也映入眼帘。

滿屋子的女妖怪被貼上符篆，關在籠子里。

每隻妖怪都衣不蔽體，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春光。

每隻妖怪都有一些動物特徵，如兔子耳朵、像拖把一般的尾巴、眼角的鱗片等。

從藍星人的視角上看，全是絕色美人，但幾乎都是雙眼無神。

尤其面前的一個石台上，躺著一個蜘蛛精，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蜘蛛的肚子，此時正被鐵鏈束縛雙手，像發情一般，一邊輾轉，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

「姐姐！」兩妖看到眾妖，趕忙上去解救。

林逸對於滿室春光，沒有太多想法，畢竟這具身體只有十二三歲，那種事情他就算是想，也是有心無力。

此時林逸的目光，正死死盯著前方滿地的財寶，依舊一張擺滿紙張的桌子，不用多想，好東西都在那。

林逸走上前去也不細看，照單全收，打算回去在研究。

突然，林逸的目光看向一片抖動的箱子，打開一看，一個全身被鐵具束縛，掀開頭蓋骨的人蜷縮著，跪在裡面。

「方中正！」林逸一眼認出箱子里就是屍體「失蹤」的方中正。

此時的方中正，無法判斷是生是死，空蕩蕩的腦袋裡，脊髓處有一團肉蟲一樣的東西正在蠕動，肉眼可見地緩慢生長。

「這是在長腦子？」林逸暗自呢喃了一句。

此時兩妖已經放出其它的女妖怪，當最後解開石台上的蜘蛛精時，蜘蛛精口流涎水，眼神迷離，不管不顧地沖向林逸。

其它妖怪想阻止，可根本來不及。

就在蜘蛛精即將撲倒林逸時，只見他雙指在其額頭一點，蜘蛛精直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見此情景，眾妖都以為林逸殺了蜘蛛精，全部嚇得瑟瑟發抖。

林逸的眼神淡淡掃過她們，開口解釋道：「沒事，只是暈過去了而已，我總不至於在這失了身。」

聽到這話，幾個妖怪上前，默默拖回蜘蛛精，等待林逸對她們的發落。

林逸看著這些女妖精，除了之前那隻狐狸精和蛇精，以及面前女妖隊伍里的其他狐狸精和蛇精，剩餘的妖怪，林逸並沒有厭惡的感覺，彷彿只是厭惡狐狸精和蛇精。

林逸坐在桌子上，面對眾妖，淡淡開口，道：「沒有那麼多袍子給你們遮羞，暫時光著身子面對我，還請稍微見諒。我問一些事情，回答完你們就可以走了。」

這時，一隻長著兩隻羊角的女妖，走上前向林逸施了個萬福，道：「我算她們的領頭人，仙長有什麼想問的，我一定如實回答，不敢有半點欺瞞。」

林逸點了點頭，問出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被茶徐子抓到這來。」

此話一出，所有的女妖精暗暗咬緊嘴角，露出一副難過而又憤怒的表情。

有的抱緊雙乳，有的雙腿夾緊下體，更有甚者抽泣起來。

羊妖還比較克制，整理了一下情緒，對林逸說道：「啟稟仙長，我們都是機緣巧合下，在山中化作人形的小妖。因為弱小，便抱團生存。」

「此處本是一場隱世的道觀，不知何時，茶徐子來到此處，殺了這裡的道士，將這裡當做道場。」

「之後，一位姐妹碰巧來到這裡，讓茶徐子發現我們的蹤跡，便將我們抓到這裡，當作......當作禁臠。」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羊妖也不禁哽咽起來，像是想起什麼不堪的過往。

林逸看著眾人的模樣，心裡也猜到的了大概，便接著問道：「就只是圖魚水之歡嗎？他不拿你們修鍊嗎？」

羊妖回答道：「仙長明鑒，或許仙長沒有仔細查看桌上的秘籍。茶徐子修鍊一種靠吞噬半人半妖來修行的邪功。」

「半人半妖？」林逸有些愣住了，面前都是純妖精呀，難不成......

看到林逸的表情變化，羊妖開口道：「仙長猜得沒錯，茶徐子正是自己讓我們受孕，用藥物強行讓我們進入發情，生出半人半妖的孩子，然後吞噬。」

林逸聽后更加吃驚，這茶徐子，有點變態了。

「如果無法受孕，會怎麼樣？」

聽了林逸的問話，羊妖面露悲傷道：「所有的男妖和長的不好看的女妖，都被當作血食。而無法受孕的女妖，則被當作洩慾工具，在其他女妖懷孕使用。」

說著，羊妖像是又想到什麼傷心事，哽咽著繼續說道：「後來，茶徐子不知從哪裡弄到一種催產的方法，讓姐妹們產下半人半妖的頻率加快，無法生產的女妖，要是被茶徐子覺得膩了，便會再次變成血食。」

「因為生產頻繁的原因，一些姐妹承受不住，也會淪為血食。」後面的女妖補充道。

林逸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個，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們現在有人懷孕了嗎，我不是對你們肚子里的孩子有想法，只是單純想問一下。」

說完，林逸面露尷尬。

眾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羊妖回答了林逸：「仙長不必顧慮，對於生下的半人半妖，我們沒有一點感情，甚至有些麻木和憤恨，若是有姐妹懷孕，我們也會請仙長出手除去孽障。」

「不過之前茶徐子貌似是和仙長鬥法輸了，拖著一身傷將剩餘的半人半妖全部吞噬了。剛才受催情葯影響，向您撲來的姐妹，便是茶徐子打算繼續培養半人半妖，只不過弄到一半，便跑了出去。」

聽了這話，林逸下意識看向狐妖，就是她把茶徐子引出來的。

「那你知道茶徐子為什麼變成一隻大蜈蚣了嗎？難不成他是一隻蜈蚣精。」

羊妖想了想，道：「好像是因為茶徐子之前吞噬過一隻有點道行的蜈蚣精，再加上自己的功法，才變成那樣。」

林逸一想也是，那蜈蚣身體上的人手和茶徐子自己的怪異肢體，應該就是功法帶來的效果。

林逸看向狐妖和蛇妖，問出第二個方面的問題：「說說吧，你倆咋回事。」

兩妖相互看了一眼，狐妖上前回答道：「稟告仙長，茶徐子一直在抓妖，我們是後來僥倖逃脫的，之所以進入角城，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能人對付茶徐子。」

「所以你是故意將我引到這裡的，就為了我和茶徐子鷸蚌相爭，你好漁翁得利。」

林逸的話讓狐妖面露尷尬，事實上她真的是慌不擇路，才不小心跑到茶徐子的地盤的。

可林逸不一定會信。

「最後一個問題，箱子里的人，你們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一個籠子靠近桌子的鳥妖，嘰嘰喳喳地說著，但林逸根本聽不懂。

怕林逸發火，一旁的同伴趕忙翻譯：「仙長，這人是茶徐子前兩天帶回來的，大腦好像能不斷生長，被茶徐子當作零食放在那裡。」

這下林逸全明白了，難怪茶徐子會有和方中正一樣有文氣護魂，原來是這個原因。

看著那可憐的大腦肉團，林逸決定給方中正一個解脫。

一個未發育小觸手，從右手食指伸出，將那腦肉團連同脊髓吸食乾淨。

眾妖不知林逸將手伸進方中正的腦殼要幹什麼，只是靜靜等待林逸的下一個問題。

那觸手連同食指，變成一隻奇怪的，手指粗的毛筆形象。指骨為筆桿，指尖觸手模樣的筆頭，輕輕一劃，空氣中便出現一點淡墨色文氣凝聚的筆畫。

又一隻進化的觸手。

林逸萬分高興，觸手回收進體內，食指恢復原樣。

突然，林逸看到方中正已經空空的顱骨里，貌似刻有字，只是不完整。

林逸心中有了大致猜測，忙對眾妖說：「你們幫我找一下，這人的頭蓋骨在不在這，找完你們就可以走了。」

一聽這話，眾妖趕忙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一隻鼠妖在角落裡找到了被隨意丟棄頭蓋骨。

拼接上前後，林逸通過元神探查，發現一篇完整的名為《聚文書》的修行法門。

來不及細看，林逸便欣喜地將方中正的屍體收了起來，接著大手一揮，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以後小心點，不要再被抓了。」

眾妖一聽，立馬欣喜若狂地磕頭道謝，扶著剛剛轉醒的蜘蛛精，結伴向密室外走去。

「等等，你倆暫時不能走。」林逸的話讓所有妖怪停住腳步，扭頭看見林逸指著勾欄里出去的狐蛇兩妖。

兩妖以為林逸要反悔，十分害怕，卻不料林逸淡淡開口：

「你倆以後在哪我不管，但暫時得跟我回勾欄，要是明早老鴇發現人不見了，我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