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以大欺小

現在劉府尹又犯難了，到底帶不帶這個老婆婆去看那具女屍，如果真的是她的孫女她怎麼受得了？他又看向旁邊的那個小男孩，好像還是有些不忍心讓小男孩去認屍。

「老大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那個可能不是你孫女，也有可能是你孫女，你要撐住，你還有孫子要照看！」劉府尹還是決定讓老婆婆去看。

京玉峰都覺得有些殘忍，然後嘆氣的搖了搖頭。沒想這個張子明為了自己一時的慾望，讓別人承受這樣子的痛苦。即使不是這個老婆婆的孫女，但是女子還是有家人的啊！

本來小男孩要跟著去的，劉府尹示意衙役拉住了小男孩。

老婆婆在一個衙役的攙扶之下，往衙門後面的仵作房走去了。老婆婆顫顫巍巍的走著，這段路好像很遙遠一樣，她多麼想死的那個不是自己的孫女，但是她還是想找到答案。

當鄰居告訴他這個消息之後，她已經有些萬念俱灰了，因為孫女是她全家的支柱。這次孫女出來就是想來教坊司這邊賣些花，然後給她奶奶買一些葯。

當仵作房的門打開那一刻，她真的不想進去，不進去就證實不了孫女死了，那就還有一些希望。

看到蓋在一具屍體上的白布那一刻，她的心已經提到嗓子了。

這屋子裡面全是一陣熏香味，夾雜著一點屍體發腐的臭味，因為現在天氣太熱了，儘管仵作做了處理，但是還是有些味了。

此刻老婆婆的手千斤重，那塊白布緩緩的被拉開了，先是看到頭髮，然後就是淤青的額頭，再下來就是眉毛，看到緊閉的眼睛的時候，老婆婆就有些顫抖了。

看到鼻子那一刻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起來了，衙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想把老婆婆拉出去了，結果剛剛還文文弱弱的老婆婆，現在怎麼都拉不動了。一下就撲了上去，揭開白布想再仔細看看自己孫女，結果看到的讓她真的受不了了，自己孫女一個姑娘家家，結果死了，身上未著寸縷。

這她哪裡受得了，哭都好像用盡了最後的氣力一樣。

她顫抖的脫自己的破袍子想給孫女穿上。結果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完全吐到了白布上面，跟著老婆婆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衙役趕緊過去扶她，結果身子全軟了，然後一摸鼻子下面，已經沒有氣息了，被活生生激死了。

衙役飛快跑出去在劉府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劉府尹差點沒有坐住，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再看看小男孩，怎麼跟他說啊？兩個人來，剩一個小男孩歸。

「小夥子，你家裡面有些什麼人啊？」劉大人輕言細語的問道。

「我家裡面有奶奶，姐姐，還有我！」他稚嫩的聲音讓人更加心疼了。

「那個衙役出來了，老婆婆呢？」京玉峰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知道啊！」王庭還是聽到了。

「你父母呢？」

「我奶奶說爹娘去了很遠很遠的星星上面去了，他們住在星星上面看著我。」小男孩此話一出口，劉府尹更加受不了了。苦難怎麼專找命苦之人啊！

「我要我奶奶！奶奶說我們來找姐姐！」小男孩想掙脫衙役。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奶奶去找姐姐了！」劉府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隨便敷衍了一句。

「我叫小寶，我也要去找姐姐，姐姐還說給我帶好吃的呢！」小男孩越是天真，劉大人越是心疼。

圍觀的人好像慢慢醒悟過來了一樣。

「難道那個老婆婆出事了？」不知道誰吐出了這麼一句。這個人的聲音不大也不小，聽到的人不少，這些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劉大人。

「小寶，讓這個大爺帶你去吃好吃的好嗎？」劉大人此話一出口，就連京玉峰都知道怎麼回事，更別說那些成年人了。

劉府尹讓衙役帶著小男孩下去，想到遇害的女孩，還有氣急攻心而亡的老婆婆。再看看下面的張子明。劉府尹真的想來一個斬立決。

小男孩很不情願的跟著衙役下去了，嘴裡還一直嘟囔著找奶奶和姐姐。他可能不知道以後他就要自己一個人了。劉府尹都沒有問他幾歲，看樣子也不過六七歲的樣子。

身上的衣服雖然很多補丁，但還是洗得很乾凈。

「張子明，你看你乾的好事，你不是殺了一個人，而是徹底毀了一個家！」劉府尹氣急敗壞的怒說道。

張子明看著劉府尹，他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解了。

「你們想收買我兒子身邊的人，聯合起來做局，想置我兒子於死地嗎？」張禿子還是進來了，他不可能看著自己兒子就這樣被判死刑！

這人群之中有一個人看到張禿子進來，偷偷的往人群裡面躲了，這個人就是朱麻子，最近外面關於張禿子的謠言，都是出自於這個人之口。他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看見張禿子就不自覺的往後面躲。

「喲！張尚書大人都來了呀！」劉府尹現在也不害怕他了。

「我還不來，我兒子都快被你們給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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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快救我啊！他們冤枉我啊！硬逼著我承認殺人，我不認，你看他們把我打成什麼樣子了！」張子明好像又抓到救命稻草了一樣。

「明兒，別怕！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畢竟是身居高位的人，說話的氣勢還是有的。

「這是不是那個最近傳聞那個貪官，還縱容他小舅子在外面斂財那個人嗎？」人群中有了新的聲音。

「嗯，應該就是他！那看他那護犢子的樣子，就知道他養不出好兒子。」

「你們這群刁民胡說什麼？小心我以污衊朝廷官員的罪名，讓京兆府把你們抓起來！」一下子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劉化剛，趕快放了我兒子，把那幾個真正的兇手打入死牢！」張禿子指著那幾個小廝。

「我說張尚書，你雖然位及尚書，但是這裡是我的衙門，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一個禮部尚書，連自己兒子都教不了，那你辭了官算罷了！」劉府尹也不跟他客氣了。

「你一個小小的府尹，真的是口出狂言。我定要向陛下稟明原由，該讓你頭上這頂烏紗帽挪挪位置。」張禿子這話很明顯，就是大壓小的伎量。

「哦！我好怕。我就是明天被丟了烏紗帽，那我今天也要讓張子明得到應有的懲罰。」

劉府尹這席話惹來圍觀的人叫好。「劉大人英明！」

「你敢動我兒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張尚書，你要搞清楚，是你兒子觸犯了律法，而不是我想動你兒子。」劉府尹都很詫異，這個張禿子居然能說出這樣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