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難道是心魔？
「魅芙，以後你每天都在這時候睡著。我會給你託夢，你每天給我彙報一下魔族的情況。」
魅芙猛地一激靈，回想起曾經白天修鍊，晚上被歸無期託夢修鍊的痛苦歲月，後撤了幾步道。
「那什麼，歸老師，我現在白天修鍊的時間比較長，晚上不一定有時間睡覺……」
歸無期一看就知道魅芙是怕自己又在夢中指導她刻苦修行，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懶貨！我是要你彙報魔族情況，我好給你提些建議，穩定局勢，避免陸庄大人不在的時候出亂子。不是要督促你修行的！」
「你都元嬰期了，修行的事情自己該有分寸！別蹉跎歲月，到壽命斷絕突破無望了，才後悔沒認真修行！」
歸無期的喋喋不休讓魅芙既頭疼又安心。
只是歸無期嘮叨起來沒停，魅芙安心越來越少，頭疼越來越多。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打斷道。
「歸老師，我就睡兩小時，醒來還得煉製傀儡呢，要不您讓我先休息休息。」
歸無期氣勢稍緩，這幾天託夢術失效，確實說明了魅芙這幾天都沒休息。自己對她說確實是嚴苛了些。
「行了了，你也別熬壞了精神，勞逸結合也是應該的，不需要幾天才睡一次。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
頭次從歸無期嘴裡聽見讓她休息的魅芙還有些不敢相信，抬頭一看，歸無期已經不見人了。
魅芙嘆了口氣，控制自己的精神結束了夢境，夢境消散前她的嘴角微微揚起。
……
從魅芙的夢境里出來，歸無期想了想，再次施展託夢術，再次前往了晨曦的夢裡。只是晨曦的夢裡依舊不見任何人。
又是這樣？晨曦睡的這麼沉的？
歸無期不想白跑一趟，開始將意識下沉，前往更深處的夢境所在。
一再下沉，一直到潛意識的深處里，歸無期才見到閉目沉睡的晨曦。
沉睡到這種程度，歸無期都很懷疑晨曦這不是睡著了，是中了什麼針對神魂的術法了。
歸無期伸手輕拍沉睡中的晨曦，輕聲呼喚道。
「晨曦，醒醒，你怎麼睡得這麼沉？」
聽到呼喚的晨曦微微皺眉，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眼睛。
「歸老師？我……我這是……」
歸無期皺眉，這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元嬰修士再怎麼樣，睡覺的時候都不應該讓意識徹底失去對外界的感知才對。
晨曦這種狀態，外界豈不是和死屍一樣任人宰割？
「我醒了，不對，這是……夢？」已經一整年沒有做過夢的晨曦有些疑惑。
這一年來，他每晚都會準時睡著，無夢的沉睡上一整晚，再在清晨醒來，期間什麼都叫不醒他。
「歸老師，是你嗎？」半道中醒來的晨曦還是有混亂，不太確定的看向歸無期。
「是我，你怎麼會睡的那麼沉，你中了什麼術法嗎？」
然而面對歸無期的詢問，晨曦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歸無期老師，許久不見了。抱歉，自從您犧牲自己自我獻祭后，我就一直沒敢再想起您。」
他把眼前的歸無期當作夢中的幻象了。
歸無期無奈的撓撓頭，當時沒收住，是演的有點壯烈了。
「晨曦，我不是你的夢境，這是我最後殘留的一絲靈魂，來看看你。」
「真的？晨曦有點將信將疑。」畢竟歸無期死過一次了，本身就是殘魂，最後獻祭自己的靈魂給黃衣之主。
這樣還有殘留一絲靈魂的話，這歸老師也太難殺了吧。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晨曦連連搖頭：「沒……沒有啊。」
隨即，他便高興起來：「歸老師，能再見你一面實在是太好了。」
「先別說我的事，先說說你，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睡的那麼沉？」
晨曦無奈道：「我也不知道，自從突破元嬰期后，每天晚上，我都會沉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
「之前我曾問過黃衣之主，它粗略的檢查了，沒發現問題。本來我還想它再詳細檢查的，但沒多久它也消失了，這都已經快一年了。」
「你這樣的癥狀持續了一年？」歸無期有些驚訝。
晨曦無奈道：「是的，我這邊封鎖了消息，只有莉亞琉璃和楓葉知道，其他人只當我在閉關修鍊。」
「我怕魔族發現我這樣，會再度發起進攻。黃衣之主不在，魔族要是進攻，人族怕是無法阻擋。」
好吧，魔族怕晨曦帶人族打來，晨曦怕魔族打來。
「不是簽了停戰協議嘛？短時間應該是不會開戰的，你也別太擔心了。我還是先找找你沉睡的原因吧。」
說完，向晨曦伸出了手。
晨曦有些奇怪，停戰協議的是歸無期老師犧牲后一年才發生的，這都過去好幾年了，歸老師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他也沒多想，眼前這人絕對是歸無期無疑，他伸手握住了歸無期的手。
一絲精純的靈氣在他體內運轉，靈氣充盈的程度，完全看不出是來自殘魂。
「奇怪，你的神魂沒有任何問題。」歸無期收回靈力道。
「嗯，黃衣之主也說我沒有問題。沒有中術」
「不是外因，難道是內因？」歸無期小聲道，「晨曦，我現在離開你的夢境，你現在試試醒來看看。如果能醒來，立刻讓自己再睡著。」
說著，歸無期解除了託夢術。
晨曦當即嘗試讓自己醒來，隨著他的念頭，整個夢境空間開始如同碎裂的玻璃。無數的小碎片四處飛散。
晨曦在這些碎片中看到了一張臉。
他自己的臉。
「殺了我……」
……
晨曦猛然從床上坐起，月光從窗外在射入房間，留下一道銀白色的光柱。
不是早上！自己真的醒了。
夢中與歸無期老師的對話每一個字都記憶猶新。
還有那張自己的臉，它是誰？為什麼要我殺了他？
思考了一會兒，晨曦聽歸無期的話，再次躺下，控制自己進入睡眠。
再睜眼時，自己又回到了夢境。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空無的潛意識，而是一片田野。
片刻后，歸無期再次出現在晨曦的面前，看這周圍的田野，歸無期知道，晨曦醒了一次了。
「歸老師，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另一個我，他讓我殺了他。」
「另一個你？」歸無期皺眉，「難道是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