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韃子返程

書接上文，由於韃子大營的外圍全是明軍的降兵降將，再加上正在連夜趕工，打造攻城器械的工匠們，在燈火的照耀下，大聲說著漢話，干著活。這就讓起義軍的探馬，誤認為這是一支準備圍剿自己的朝廷官軍。

張獻忠和羅汝才商量過後，決定吃下這支「朝廷官軍」，以便自己的隊伍補充糧草，不然沒有糧草的支持，不用朝廷官軍的圍剿，自己的這些兄弟們，都要被凍死餓死！

得到命令的農民起義軍，個個如餓狼一般，悄悄的撲向了女真人的大營。所有的農民起義軍心裡都明白，他們要是再得不到補給，那就沒有糧食吃，等待他們的結果，只能活活餓死凍死。所以眾人皆是睜大了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大營裡面的「大明官軍」。

而此時的女真大營，只有前軍這裡燈火通明。因為所有的明軍工匠，正在火把的照耀下，正在連夜趕製攻城器械。而巴布海等女真，蒙古將領，早已摟著漢家女子，美美的睡了過去。

此時的張獻忠和羅汝才，他們騎在馬上，面對著韃子大營的左營。對於這場偷襲戰，他們是有十分把握的。一是：因為大明官軍貪腐的厲害，戰力低下。二是：因為自己手中的兵力，是「大明官軍」的3倍。三是：因為這是一場偷襲戰，自己主動出擊，而對方只能被動挨打！所以二人對這場夜襲戰充滿了信心。

張獻忠和羅汝才見士兵們，已經摸到了大營前方20米處。二人對視一眼后，各自抽出腰中的鋼刀，大喊道：兒郎們，抄起傢伙，給爺爺殺了朝廷的這群狗官兵！殺！

隨著張獻忠的命令一下，早已餓紅了眼的農民起義軍，各自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高喊著「殺」字，兇猛的沖向了女真人的大營。

根本沒有做任何防禦的明軍降兵降將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女真人和蒙古人，則被喊殺聲驚醒。他們許多人從女人的肚皮上，剛剛得到滿足，睡了過去。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任誰也沒有想到。

許多人拿起武器，慌忙的穿起了衣服，衝出帳篷就與農民起義軍殺在了一起。由於倉促作戰，又是步戰，女真人和蒙古人的戰力，一直被壓著打。而農民起義軍這方面，卻是士氣正紅。眾人不畏生死的勇猛衝殺，死命的砍殺面前的敵人！

巴布海也被驚醒了，他匆忙穿上盔甲，提著戰刀衝出帳篷。護衛們也各持兵器，緊緊的將其包圍在圈中。

巴布海怎麼也想不明白，大明官軍竟敢有這樣大的的膽量，敢來偷襲他的大營。

此時，怒火滔天的巴布海，看著眼前混戰的情景，下達了一個，讓他至死都後悔的要命的命令：馬上讓勇士們跨上戰馬，衝垮對面的「大明官軍」。

巴布海的命令一下，女真和蒙古韃子，立刻跨上戰馬，組織騎兵衝鋒。

可是他們忘了一點，這麼近的距離，戰馬根本就沖不起速度來。相反，騎兵由於跨在戰馬上，目標顯得非常高大，反而更容易被人擊殺！

而張獻忠和羅汝才這邊，越打心中越是疑惑。他們想不明白，大明官軍的戰力何時變得這麼厲害？怎麼這麼抗打？反擊力度又如何這般大？而且騎兵說的並不是漢語，而是聽不懂的韃子話！難道大明朝廷派來了朵顏三衛不成？如果真是那樣，那今天的偷襲，可就是一番苦戰了。

隨著血戰的繼續，二人也早殺紅了眼。二人更是拋棄了戰馬，選擇了步戰，現在他們和所有的農民起義軍兄弟一樣，想著都是把眼前的敵人弄死再說。更重要的是，騎著戰馬目標太大，他們倆可不想當活靶子！

由於巴布海的錯誤命令，讓韃子的騎兵，陷入了農民起義軍的人海之中。騎兵的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反而被農民起義軍，給圍了起來，陷入了纏鬥之中。雙方頓時陷入混戰之中。

戰爭的轉折點瞬間來到，不知是農民起義軍的哪位英雄好漢，射出了一支冷箭，這支箭不偏不倚的正中巴布海的嘴巴。冷箭從嘴巴射入，從腦後射出。鑲紅旗主巴布海，命損當場！

這正是：

大軍夜偷襲，搶先奪戰機。

大軍混戰下，韃子顯無力。

錯誤下軍令，鐵騎露馬腚。

誰人冷箭射？主帥命歸寧。

隨著巴布海的陣亡，韃子大軍立刻出現潰勢！侍衛長立刻把巴布海的屍體放在了馬背上，帶領著眾侍衛，倉皇逃命而去。

其他的女真和蒙古韃子見狀，也不管不顧的拔馬便逃。戰爭的天平立刻傾向了農民起義。

經過半個時辰的廝殺后，張獻忠和羅汝才帶領的農民起義軍，最終取得了勝利。不過打掃完戰場后，活下來的起義軍，不到8000人！

而到了這時，二人這才從俘虜的口中知道，他們偷襲的並不是什麼大明官軍，而是女真蒙古韃子！

張獻忠和羅汝才二人對視一眼后，皆是露出了后怕之情。二人皆在心中感嘆道：萬幸！他們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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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得知此戰的繳獲后，二人又是狂喜至極！

這次偷襲戰，起義軍共繳獲了戰馬5112匹，糧食石，銀子76萬兩，金子3000餘兩！各色兵器盔甲多件！騾車800多輛！斬敵餘人，解救的漢人女子，多達6000多人！

雖然兵力折損了八成多，但是面對如此的驚人繳獲，張獻忠和羅汝才揭露出了貪心的目光。

他們沒有立刻撤出軍營，而是安排手下弟兄埋鍋造飯。因為活下來的兄弟，當然也包括自己，此時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當夜，眾人飽餐晚飯後，就休息在了韃子的大營里。因為此時的眾人，誰也沒有力氣再轉往他處休息了。

而此時的崞縣城牆上，縣令守備巡檢等人，早被韃子大營的喊殺聲，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們誰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來的官軍，敢於夜襲韃子大營？

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但是事實勝於雄辯。此番激戰後，韃子竟然倉皇而逃！不管是哪支友軍，他們這場偷襲戰，可是間接的幫助了自己，讓自己可以守好這崞縣縣城。

說實話，許多人早已有了死志，城破之後全家上吊殉國！可是現在，不知哪裡來的友軍竟敢偷襲韃子大營，而且還打贏了！這可是幫了自己的大忙。

城牆上也是一片高興的海洋。不管是普通士兵，還是縣令守備，眾人都知道自己不用死了。

這時崞縣守備提出，前去派人查探一番。看看是哪裡來的友軍，好準備去慰問一下。畢竟人家可是冒著生死，救下了崞縣縣城。慰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崞縣巡檢接了這個差事，他帶著幾個貼身隨從出了縣城，頂著繁星來到了大營前。

吃飽喝足的起義軍，得知崞縣方面前來慰問，心中止不住的火大。有人止不住的破口大罵：趕緊把城門打開，老子要進去休息，再給老子找幾個漂亮娘們，不然老子打進你們的縣城，砍了你們的腦袋！

更有甚者，直接帶兵衝出營門，要活捉崞縣巡檢他們。崞縣巡檢一看，勢頭不對，立刻帶領手下倉皇撤回了縣城。而此時，追趕他們的起義軍也殺到了城門前，一眾起義軍嗷嗷的大罵了一通后，才悻悻的返回到大營中休息去了。

到了此時，縣城上防守的縣令守備等人，這才明白，這群操著陝西秦腔的士兵，並不是官軍友軍，而是造反的陝西百姓！

本來已經放下了的心，眾人不由再次提了起來。好在他們是農民起義軍，並不是韃子，所以眾人並不是十分的害怕。相反，眾人面對的這群起義軍，他們有信心守好這縣城！畢竟，起義的農民軍和韃子的戰力，還是有區別的！雖然他們獲得了勝利，想必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少！

眾人心中有了底后，便安排了一下，回去休息了。

天亮后，張獻忠和羅汝才，二人再次見面，他們商議了一番后，決定押著繳獲前去尋找起義軍的其他兄弟。至於面前的崞縣縣城，他們真的無力再攻打了。因為就憑著他們所剩的不到8000人，而且是人人帶傷的情況下，是絕對打不下來這縣城的。

主意打定后，二人立刻頒下命令去，起義軍眾兄弟立刻收拾一切繳獲物資，押上馬車，繞過崞縣縣城，緩緩的向南駛去！

五天後，正在發愁的薩哈廉和杜度以及一眾女真，蒙古將領，接到了巴布海陣亡的消息。眾人先是一驚，隨即怒火衝天。眾人都嚷嚷著要為巴布海報仇雪恨。

作為征戰多年的沙場老將，身為鑲藍旗旗主的杜度，瞬時間冷靜了下來。這幾天，他帶兵猛攻大同城，損兵折將不少，但是大同城卻依然沒有攻下來。手下的將領，見其他各旗的將士們劫掠的物資頗多，而自己這邊傷亡頗大，心中意見甚大。

所以眾人都找到了杜度，要求停止攻城，轉而劫掠地方，好劫掠物資，補充自己的實力！

杜度找到薩哈廉一番訴苦后，薩哈廉也有了退兵的打算。畢竟他們在大同府下耽擱的時日不短了。現在又接到了巴布海的死訊，這讓薩哈廉退意大漲。

女真太子薩哈廉思索一陣后，抬起頭，開口說道：鑲紅旗主巴布海被明人所殺，這個仇咱們要報！但是卻不是現在。現在大明朝廷已經派兵，前來增援宣大。接下來咱們面對的可就是幾倍於己的敵人！而且孫承宗和戚懷毅這二人，又對我女真人虎視眈眈！他們隨時可能發動攻擊。所以咱們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而是立刻押上這些繳獲，返回遼陽！

杜度聽完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太子爺英明！雖然這次的作戰目標沒有達成，可是咱們的勇士們，卻是劫掠了不少糧草和金銀！再說咱們在大明的時間也不短了，是該回去了。一旦大明的援軍到來，恐怕又是一場惡戰！

薩哈廉聽完也是一陣苦笑，過了一陣后，他也嘆了口氣，說道：行了，立刻傳令下去，讓勇士們打點行裝，一個時辰后，咱們原路撤回！

杜度立刻跪倒在地，「喳」了一聲，起身出了薩哈廉的中軍大帳。

隨著回撤的命令一下，蒙古韃子，女真韃子以及大明的降兵降將們，立刻收拾行裝，物資，金銀以及他們劫掠的糧草，還有女人和青壯，開始啟程北返。

一個時辰后，女真人的大營，只剩下一些生活足跡，馬糞以及破碎的柵欄等物，其他的全部不見！

這正是：

太子早有北返意，大將前來探消息。

金銀糧草早搶夠，如今撤回豺狼騎。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