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刀法凌厲

此時張氏擔心的二兒子洛川，正在溫暖的哨卡里大口大口地吃著晚飯，沒有一點想家的樣子。

今天的主食依舊是玉米餅子，菜則是酸菜燉凍豆腐。

自從引氣入體后，洛川明顯飯量再次增長，如果不是提前跟送飯的人說好，估計他都吃不飽。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將第十五個玉米餅子吃完，然後將碗里的酸菜湯一口乾。

酸爽可口的酸菜，撒上點燒得焦香的干辣椒，酸辣開胃，別提多麼舒爽。

撂下飯碗沒一會兒，李通拎著鐵槍和王彪推門進屋，聞著酸菜的香味，一臉高興的說道：

「太好了，我就得意這一口，咋吃都不夠。」

洛川起身穿著羊皮襖，問道：

「李哥，外邊雪大不大？」

李通將鐵槍往牆邊一靠，來到火爐旁烤著手，吸著鼻子說道：

「這會兒雪下的不小，又起風了，二郎你們多穿點。」

「好嘞，你們趕緊吃飯吧，我們仨得出門了。」

洛川說完后，提著長刀，帶著李大海和周放推門走進風雪之中。

漫天的雪花，被北風裹挾著直往幾人臉上撲。

周放提著的馬燈，在前面照亮，洛川和李大海一左一右護衛在一旁。

洛川望向村子里，黑暗中少有亮光，天地間略顯孤寂。

燈油價格也不便宜，村裡很少有人捨得浪費，都早早就睡覺了。

周放小聲問旁邊的李大海：

「李叔，這麼大雪咱們有必要巡邏嗎？」

李大海，抹了一把臉，擦掉帽兜上掛著的雪花，一臉嚴肅地說道：

「周小子，天氣越壞咱們才要小心。

大雪將吃的都埋上了，野獸找不到吃的，備不住就會來村裡尋找。

一個不小心可就傷及人命，咱們可得打起精神來。」

洛川鄭重的點頭說道：

「李叔放心，我們知道輕重，肯定不敢偷懶。」

巡邏了一圈一切如常，返程走到一半的時候，洛川耳中聽到一陣豬蹄奔跑的聲音，聽聲音應該在二十米開外。

自從引氣入體后精神變好的同時，五感也更敏銳了，這麼大風雪依舊能分辨清楚什麼聲音。

洛川抬手讓周放和李大海止步，經過幾次合作三人默契十足，知道洛川肯定發現情況。

周放將馬燈掛在旁邊的樹上，然後和李大海緩緩拔出腰間長刀，四周警惕的觀察。

洛川發現對面野豬也發現他們了，正快速沖了過來。

洛川連忙示意二人退後幾步隱入黑暗中，避免被野豬突然襲擊受到傷害。

這時二人也聽到有動物奔跑的聲音，立刻聽命令執行。

剛退到暗處，一頭成年野豬就出現在燈光下。

背上鬃毛根根豎立，嘴邊半尺長的獠牙泛著森森寒光，看著體型估計得有五百斤。

吐著白氣，悶頭直衝向洛川。

洛川毫無懼色，斜撤步貼地橫刀輪砍，野豬的前腿膝蓋處正好撞在刀刃之上，短小的前腿瞬間矮下一節。

「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野豬在巨大的慣性下翻出幾個跟頭才停住。

一下子摔得七葷八素，好像沒有感覺到疼，搖頭晃腦，還想要起身。

洛川兩個跨步來到近前，用盡全身力氣，一招劈山直接將野豬頭砍掉。

鮮血瞬間將白雪染紅，這頭巨大的野豬瞪了蹬腿，就徹底不動了。

周放和李大海提著長刀面面相覷，兩人還琢磨啥時候上前幫忙呢，戰鬥眨眼之間就完事了。

洛川被二人的表情逗笑了，揮手說道：

「周放你去哨卡通知一聲，讓大家過來幫忙收拾收拾，血腥味別引來妖獸，」

周放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答應一聲，就跑向哨卡。

李大海還刀入鞘，拎起馬燈來到野豬屍體旁，不住的感嘆道：

「洛二郎刀法了得，這麼大的野豬頭一刀就砍斷了，佩服。」

洛川玩笑的說道：

「這不是因為咱嫌殺豬放血太麻煩嘛，直接一刀兩斷多省事。」

很快哨卡里的幾人都過來了，旁邊的哨卡巡邏的人發現異常也跑了過來。

看到這麼大的一頭野豬也是非常高興。

按照巡防隊的規矩，獵殺的野獸歸當班的巡防隊所有。

雖然會按照出力大小，進行分配，但洛山他們這隊三十人可都有份。

不一會兒，兄長洛山和姑父陳哲等人都來了。

看著面前的野豬也不禁一陣讚歎，這頭野豬看著起碼有五百斤的樣子。

不過被洛川兩刀就解決了，一刀砍斷前腿，一刀砍斷脖頸，充分證明他刀法了得。

大傢伙分工合作，有人將野豬抬到洛川他們哨卡，有獵戶蘇穆在，收拾它不在話下。

有人則挖了個大坑，將帶血的泥土和冰雪埋起來，避免引來妖獸。

至於巡邏的人，則是繼續巡邏。

洛山和陳哲走到洛川身邊，略帶擔心地小聲問道：

「川兒，是否受傷？」

洛川拍了拍胸口，笑著說道：

「大哥，姑父你們放心，這頭畜生被我一刀砍斷前腿摔懵了，根本沒來的及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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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洛川沒有絲毫受傷，二人這才長舒了口氣。

洛山笑著捶了洛川胸口一拳，笑著道：

「二郎，乾的漂亮，咱們正好改善伙食。」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將地上的血液處理完。

等洛川回哨卡交班的時候，野豬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蘇穆手法嫻熟，小刀輕輕一劃，骨肉分離。

洛川好奇的問道：

「蘇大叔，這豬能殺出多少肉？」

蘇穆沉吟片刻，笑著道：

「估摸著能出三百六十斤肉，主要是只能扒皮，要不還能多點。」

洛山和其他幾個哨卡的領頭人都在，研究如何分配。

野豬是洛川自己解決的，按照規矩他可以拿大頭。

不過洛川沒有吃獨食的打算。代表洛家三人只要了兩扇排骨，一條後腿，還有豬頭，差不多有八十多斤。

剩餘的兩百七十多斤肉，二十七平分，每人可以分到十斤肉。

大傢伙聽到能分到這麼多，都非常高興。

畢竟如今肉食緊缺，除了身為獵戶的蘇穆，沒有能吃上一回葷星就不錯了。

至於脊骨、下水洛川則建議給大傢伙改善伙食，一時間更是贏得滿堂喝彩。

第二天巡防隊員們，分批次在不當值的時候將野豬肉送回家。

村子內很快就將洛川仗義分豬肉的事情傳開了。

吳家幾個小輩都是滿臉不忿，其中吳宏更是諷刺道：

「洛二年紀不大，還挺會邀買人心，這回他可是走了狗屎運，竟然獵殺了一頭野豬。」

吳毅作為大哥，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

「宏弟無需在意外人，不過他刀法的確不凡，你與他資質相仿，只要勤練武藝，很快就能超過他。

至於獵殺野豬，這才剛開始，三個多月的嚴冬時節，咱們有的是機會。」

周放趁著剛剛換完班的時候拎著十斤豬肉，敲開了家門。

開門的是十歲的妹妹周玉，女孩有些瘦弱，常年幫家裡干農活，顯得有些黑；

頭上梳了兩個羊角辮，穿的是衣服上打了好幾個補丁，不過卻很乾凈。

女孩看到哥哥手裡的肉，立馬高興的跳了起來，嘰嘰喳喳的說道：

「哥哥、哥哥，哪裡來的肉啊，玉兒好想吃啊！」

周放摸了摸妹妹的頭頂，笑著說：

「這是巡防隊發的唄，昨天巡邏獵了頭野豬，當班的都有份。」

這時聽到聲音的周父、周母也都走出房門，聽了兒子的話，也都非常高興。

他們都是普通人，家裡有兩個孩子，在村子附近勉強開了二十畝地。

雖然餓不著，但也沒什麼家底，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肉。

周放將野豬肉遞母親，笑著說：

「娘晚上你們就燉肉吃，如今兒子也長大了，以後咱們好日子多著呢。」

周母眼圈微紅，接過野豬肉，讓兒子進屋暖和暖和。

周放連忙擺手說道：

「不能在家耽擱，如今正當班時間，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妹妹周玉不舍的看著哥哥，委屈巴巴的說道：

「那哥哥早點回來！」

周放揮手告別家人，一股從未有過的責任感，讓他熱血沸騰。

母親張氏看著老兒子扛著的野豬肉，也不禁被震驚到了。

昨天還念叨他吶，今天就帶著幾十斤豬肉回來了。

不過略帶擔心的問道：

「川兒沒受傷吧？」

洛川說道：

「娘你就放心吧，有大哥和姑父照顧，我肯定啥事沒有。」

父親洛百松接過豬肉，拍了拍洛川肩膀說道：

「好樣的，川兒沒給咱們洛家丟臉。」

洛川傻笑幾聲，說道：

「爹、娘我就不進屋了，替我向爺爺、奶奶問好。

這會兒還當班呢，離開時間太久不好。」

洛百松揮手道：

「去吧，巡防隊事關全村，馬虎不得，你去吧。」

洛川等人回到哨卡的時候，做飯的兩位青壯已經將酸菜切好，豬下水也都清理乾淨。

起鍋燒油，蔥、姜、花椒、大料瓣爆香后，烹入醬油，將切好的酸菜炒出香味；

添上一鍋清水，然後將脊骨和豬心放入其中；

在脊骨八成熟的時候，按照連續順序下入豬腸、肝、肺、肚等。

小火慢燉，不時將上邊的浮沫撇出，一個時辰后殺豬菜正式出鍋。

隨後的兩天，巡防隊眾人，吃得都是滿面紅光。

巡邏的積極性高了許多，可惜三天下來，沒有再次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