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陳生記憶
「生，這段時間，關於那些知識，你學習得怎麼樣了？」
那老者走在前面，詢問道，而後者點了點頭……
「有了那手術改造，我的大腦異於常人，那些知識已經被我全部記下了。」
「也好。接下來會是一場實驗，如果你活下來了，就去改變這一切，如果你死了，那也罷。在這個地方誕生的人類，都是由人工培育而成，沒有名字，也無父無母。不過如果你死了，我們會記住你的。」
老者想了想，這裡的人類大多數都是無父無母的，他能給予陳生的不過是一個名字，以及一份死後的榮耀而已……
隨著前方的大門打開，陳生看著那巨大機械臂小心翼翼將那特殊透明容器中，高速旋轉的橙紅色小球放了下來，放在前方那巨型設備中間……
「知道那是什麼嗎？」老者又問道。
「無限。」
「對，無限。能無限旋轉著，擁有著極其恐怖龐大的能量……更重要的是代表著人類無限可能的未來。我想讓你去創造的，就是一個無限可能的未來。無限只是一個引子，一塊電池，真正強大是的設備，集中了這些年來，我們人類的最高科技結晶。」
「最高科技結晶！」陳生感到驚訝，如今的人類文明已經可以做到抽取地心的能量為自己所用了，最高科技結晶，那該多麼強大神秘。
「五十年前，把目光放向未來的人，已經將前往未知的星辰，可能他們已經死在未知的深空之中了吧！但是仍然想要彌補過去錯誤的人留了下來，留在過去的家園中，想要從頭開始改變這一切。這其中無關對錯，只是選擇的道路不同罷了。」
或許是知道陳生可能一去不復返，那位老者口中的話語也多了一些……就如同最後依依不捨送別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是……」
「那是一種特殊的對撞機，以無限為引子，可以影響時空，只是我們控制不了那個具體的時空。但是也有可能，我們會失敗，你會死。那是死地，生你可要想好了。」
「我已經想好了，這是我身為人類的責任。」
少年的陳生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過去，他沒有回頭，老者只是嘆了一口氣，目送著陳生一步步前往……
智能機械人為陳生穿好防護服，陳生也按照指令，躺在了沉睡艙之中……
「所有人員已經撤離完畢！實驗開始！」
「轟！！！」
整片空間傳來一聲悶響，接著設備中心位置空間開始扭曲，出現了一個高速旋轉的硬幣大小的黑點，那黑點越來越大，只是眨眼之間就膨脹得如同一輛重卡車頭的大小，那黑色區域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就連光都無法逃脫……
僅僅只是存在幾秒的時間，整個地下基地就已經不復存在……
前明256年……日輪歷1890年3月8日夜晚……
一日自夜出，生於沙海，持續二十四息，聲大如雷霆，地動而山搖，后終寂於沙海，屋房倒塌二百有三，死傷三百有八……
……
那出現在腦海之中的畫面，與洛塵空調查的關於沙海與陳生的歷史記錄一模一樣，緊接著出現的就是一場場如同身臨其境的戰爭的畫面……
那是前明與大蜀的戰爭，也是大蜀推翻前明的立國之戰……
他看到一位身為農民，衣衫襤褸領袖高舉著手中的鋤頭，而他與身邊周圍那千千萬萬人一樣，高舉著簡陋武器農具，高呼著，掀起了反旗……
他又看到一個又一個人倒下，又一個又一個人衝上去，明明已經是屍山血海，卻是不曾恐懼害怕，不曾停下……
每一個人因為一句承諾而目光堅定，前赴後繼……
那個人說，往後的世界會是人人平等，沒有壓迫……
最終踩著無數屍體和鮮血，大蜀殘破簡陋的旗幟迎風飄揚……他們勝利了……
又過了許多年，曾經那高舉反旗的年輕男人成為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快要死了……
「陳生啊……你還是那樣年輕……或許我應該殺死了你……」床上的老人，渾濁的目光注視著陳生……
「殺了我，也許吧！畢竟永生就是最大的不平等，這種不平等會讓許許多多的人墮落。」陳生點了點頭，他了解床上這位老人的想法，不過陳生接著詢問道……
「不過我很好奇，你清洗了那麼多舊派勢力和墮落戰友同伴，為什麼還是放過了我？」
「記得……曾經望著戰場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屍體，你詢問我的問題嗎？」
陳生點了點頭……
「你說你來阻止戰爭的，跟著我也是為了能阻止戰爭，可是不管怎麼努力，戰爭還是發生了呢？我說……仁義道德感化不了惡人，只有嚴苛的刑法能制裁，而談判桌上換不來和平，只有戰爭能震懾。人類的惡，需要一個能毀滅他們的枷鎖來限制，即便這個枷鎖未來可能毀滅人類自己，可是如果沒有這枷鎖，人類現在就可能毀滅。」
「可這和不殺我有關係嗎？」陳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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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我需要你成為那枷鎖，你不是想要阻止戰爭嗎？你的壽命幾乎無窮無盡，正好為我照看大蜀，照看人類的未來。而且就算殺死了你，那些人仍然會存在，至少現在的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你。」
「你知道我想要成立那個組織的計劃？」陳生眉頭一皺，他也明白了什麼，他是打算以永生為餌，讓全世界那些大人物支持他，建立一個世界的影子，操控著人類文明的走向，避免走向戰爭與毀滅的。
「是的。」
「其實……你不必這樣……我們是多年朋友，我可以給你永生的……」
床上的老人搖了搖頭……
「還記得我的夢想嗎？人人平等，我不能違背我的夢想，永生就是最大的不平等。但是為了人類的未來，我又不得不讓你存在，所以為了人類的未來，我並沒有對於你下手，為了我的夢想和承諾，我也無法接受永生。生老病死……世間規律，這也挺好的……」
「可是你死之後……會有許許多多人污衊辱罵你……有些是不明真相的愚眾，有些則是因為你的清理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和永生的新舊貴族……而這樣的人，你是清理不幹凈的，就如同慾望永遠存在一樣……」
「我知道……可是我做出那個決定的一刻起，我就做好了摔得粉身碎骨的準備了……就讓他們罵吧……」
「還真如同太陽一樣耀眼啊……劉德玄……你是一個讓我真正敬佩的人……我答應你，有我在，大蜀永遠都在，人類文明也永遠不會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