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水道

「你在幹什麼？」柳幼鳶看到洛塵空在牆壁上寫寫畫畫什麼，有些不解地問道，此刻的她已經把右眼簡單包紮了一下，打算前往RNG南島基地時再進行處理，只不過一隻眼睛看東西還是讓她十分不適應。

「留下我的身份。」洛塵空淡淡一笑，他想留下的自然是北境基地這個虛假身份，不過想要讓佐亞相信，留下來的信息得正確，而這對洛塵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前世自己就在那裡干過。

「留下你的身份信息，你就不怕佐亞從北境基地調來信息，抓住你的尾巴，或者找北境基地麻煩嗎？」

「不會的，大蜀國內有五個RNG超大型基地，這基地的建立也是RNG以龐大的經濟代價與大蜀國達成協議而建立的。南方南島基地和中部死巢基地表面是研發藥物和醫學研究，其實背地裡幹些什麼，去現在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西方沙海基地，表面是RNG援助種子研發和治理沙化而建立的，但是實際上那邊總喜歡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東邊黑淵基地，建立於海面以下一千米的深度，表面是研究海洋生物和海洋資源開採的，但是實際上裡面也在搞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北方北境基地，建立於冬國與大蜀國邊境，兩國和RNG都有參與，負責特殊武器的聯合研發。」

洛塵空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各個基地和各個基地之間雖然都屬於RNG，都是互相之間並不對付，信息也並不互通。佐亞想要調查我，只能請求總部，而對於總部來說，佐亞自己都是南島基地的一隻小蝦米，根本沒用資格調動資料。即便我幹掉了獵頭鷹，我在那些人眼中仍然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們可不會專門調查北境基地是不是跑進來一個人，畢竟你們雖然是從死亡島出來的，可是也不過是消耗品而已。」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把我北境基地的身份光明正大告訴他。」洛塵空淡淡說道。

「你瘋了，光明正大告訴佐亞那個瘋子，你就不怕他來直接幹掉你嗎？」柳幼鳶十分不理解，在她的記憶中，佐亞是一個十分瘋狂的人，洛塵空告訴他身份，豈不是就等於等著佐亞來幹掉自己。

「那是你還不了解他，他的確是一個瘋子，但是並不是一個傻子。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了解他，所以才敢這麼做。在這個世界弱小者有弱小者的活法，強者有強者的生存之道。你知道一隻弱小的動物遇到兇猛的野獸會怎麼樣？」洛塵空淡淡一笑問道，而柳幼鳶思索了一下，也給出了答案。

「落荒而逃。」

「的確，落荒而逃也是一個正確答案，可是無路可逃呢？往往那些弱小的動物在無路可逃之後，就會露出張牙舞爪的樣子，企圖嚇退捕食者，可是往往捕食者知道對方的深淺，所以並不恐懼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佐亞並不清楚我所有的底細。」

洛塵空前世也是和佐亞打過不少交道的，了解佐亞這個人。同時在前一世，洛塵空也明白一個道理，往往弱者張牙舞爪，而強者隱藏自身，因為弱者隨時都會被幹掉，所以他們需要張牙舞爪來恐嚇敵人，為自己爭取逃離危險的時間，而強者隱藏自身，是不想被敵人抓住弱點，時刻等待著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弱者為的是生存，強者為的是一擊必殺的機會，弱者和強者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

跳到局外看全局，洛塵空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弱者……

「好了……」洛塵空拍了拍手，看著被自己釘在牆壁上的獵頭鷹屍體，在那屍體後面的牆壁之上，是以血液所畫的巨大北境基地標誌……

……

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洛塵空和柳幼鳶立即離開了這裡，而就在兩人離開后不久，一架直升機在這附近停了下來，而直升機上全副武裝的人類也根據定位信息找到了這裡……

「佐亞先生，獵頭鷹的小隊好像全滅了。」一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從車庫內走了出來，看著正在站在車庫門口打著手機遊戲的佐亞彙報道，而對於佐亞這個樣子，他們早已經習慣，也沒有人會對佐亞這個危險人物不爽。

「稍等一下。」

佐亞只是說出這一句話，而前來彙報的那個雇傭兵則保持安靜站在一旁，沒有去打擾佐亞……

「吼吼吼！！！」

「佐亞先生小心！」

這時一旁的牆壁之上突然跳出一隻全身血淋淋，後背長滿骨刺的特殊變異喪屍，那喪屍手腳指都比正常人長上一倍，並且擁有著如同壁虎一般攀爬牆壁的能力，也正是因為這個爬牆能力，讓其偷偷繞過了那些雇傭兵的安全防線。

那喪屍飛撲向佐亞，而周圍的那些雇傭兵即便已經發現那喪屍，也已經來不及了……

「哎呀，死了……」佐亞嘆了一口氣，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砰！！！」

一聲槍響，那喪屍的腦袋直接如同西瓜一般炸裂開來，而佐亞手中那把銀色手槍正是對付一些進化喪屍的大口徑手槍，威力比一般手槍大得多。佐亞所使用是RNG研發製造的審判R2手槍，使用的是11.43毫米的子彈，是RNG公司在馬格南手槍的原有基礎上進行改造而來，比原版槍型威力更大，手感更好，但是缺點也十分明顯，那就是后坐力和重量。可是那所有手槍中能排得上前三的后坐力和重量，佐亞單手卻能輕輕鬆鬆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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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RNG的雇傭兵，還是從死亡島走出來的精英殺手們，這個時候都齊齊咽了一口口水……

「走吧……讓我看看那傢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佐亞向車庫內走去，而眾雇傭兵則老老實實跟在佐亞身後，無論是在哪裡，人們總是崇拜著強者……

……

金南島市的下水道內，洛塵空和柳幼鳶正按照洛塵空手機中早已經規劃好的下水道路線圖片，向著RNG大廈方向前進。因為柳幼鳶腿部受傷的原因，面對地面上那麼多的喪屍，一旦出現什麼意外，自己也就只能將她拋棄了。但是下水道不一樣，這裡是一座城市最為骯髒的地方，因為骯髒沒有人願意來到這下面，所以一旦爆發喪屍災難，這裡就是這個安全的地方之一，因為沒有喪屍。

柳幼鳶撐著鐵棍，一瘸一拐跟在洛塵空後面，一同在這已經達到膝蓋，飄浮著各種垃圾，散發著惡臭的污水中前進著，即便十分痛苦，對於身心完全是一種折磨，但是柳幼鳶不敢有絲毫放棄前進，或者減慢速度的想法。柳幼鳶始終跟著洛塵空的腳步，因為她清楚，自己一旦成為了拖累，那麼洛塵空就會果斷將她放棄。

柳幼鳶能在洛塵空手中活下來，也完全是因為她存在著價值，但是這份價值在柳幼鳶自己看來，或許對於洛塵空並不是那麼重要。柳幼鳶自然不知道，洛塵空並不會把自己的真正目的暴露在別人面前，因為對於那個目標表現得越急切，就越容易被人抓住尾巴，凡事不可操之過急。

在洛塵空眼中，沒有價值的人，洛塵空隨手就幹掉了，而不會留在身邊。洛塵空故意給柳幼鳶一種她並不很重要的感覺，讓她感到急切，急切在自己面前展露價值，這樣她就能為自己辦許多事，至少在自己這個假北境基地成員身份暴露之前，柳幼鳶都會老老實實聽話。因為柳幼鳶已經背叛了佐亞和南島基地，就等著北境基地保她。

洛塵空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已經到走到自己身旁的柳幼鳶，雖然這柳幼鳶害怕死亡，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她的意志力還強大的。在腿部受傷，還處於這種骯髒黑暗的環境，仍然還能跟住自己，甚至沒有叫一句疼，要知道這可是身心的雙重摺磨。

這樣的傢伙，如果是前世這個時候的自己遇到她，恐怕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那個時候的自己，非常怕疼，非常懦弱，甚至意志力也完全是脆弱不堪，天真得如同一個白痴，能活著離開這裡就已經是一個奇迹了……

不過……人……總是會成長的……

疼痛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壓迫多了，自然有爆發的時候……

意志力脆弱不堪，但是總有咬牙堅持，願意拼上性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