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佐亞
洛塵空前世有一年的時間擔任過RNG某分基地的安保部隊的主管，所以對於一些內部事情，洛塵空也比其他人更加了解。洛塵空曾經利用自己的許可權調查過金南島市事件，但是依靠那時洛塵空的許可權，對於金南島市發生的事情只能看到表面，更加深入的秘密當時只能得到兩個詞，分別是「噴洒劑」和「死災」……
RNG公司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前世RNG利用死血病毒污染了全世界之後，不僅沒有得到任何懲罰，本身也成為了末世最強大的勢力，沒有之一。不僅擁有著遍布各地的基地，更有著一個龐大的天上空間站，還擁有著全世界20%的核武器，地表之上的部分感染的倖存者更是依靠RNG投放的抑製劑苟延殘喘。
一個公司能成長得這種地步的確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比許多國家還要強大，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更是說明背後關係的錯綜複雜。
「噴洒劑……死災……」
洛塵空嘀咕著兩個詞，突然他想到了前世發生的一個事件，那就是綠霧事件……之所以洛塵空此刻才想起那個事件，一方面是時間太過於久遠，另一方面也是綠霧事件造成的影響並不大，因為並沒有任何的人員傷亡，所以當時只是當成什麼化學品泄露，並沒有在意，畢竟在當時的人看來，都已經爆發喪屍危機了，綠一點都是小問題……
洛塵空記得那一天，整個金南島巿都被綠色大霧籠罩，那時候剛好是RNG所有人員全部撤離的日子，而後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核打擊便隨之到來。那時的趙紫涵等人也是從一個被拋棄的RNG安保士兵身上知道了這個消息，而那個士兵正是任少行，也在後來成為了洛塵空前世所信任的摯友，但是後來死於死巢之災。
「吼吼吼！！！」
「鮑爾，讓那傢伙安靜一點！」
就在洛塵空思索之時，外面傳來喪屍嘶吼聲，以及叫喊聲，洛塵空小心翼翼向窗戶探出頭去，看到前方的街道中，一群全副武裝的人正圍著一隻血毒屍，而那血毒屍已經無法動彈……
「RNG！」
洛塵空一眼就認出那是RNG公司的安保部隊，不過因為洛塵空距離他們有一些距離的原因，對於他們的對話也聽不清楚……
「逃跑的實驗體已成功捕獲！」領頭的一個男人對著對講機的那一頭彙報道，從始至終那個男人臉上都帶著微笑，而這個男人正是當初襲擊倖存者大樓的直升機上的那個男人。
「佐亞，你和你的手下擅自攻擊倖存者，違反公司協定就算了，錯過了交接時間，導致即將運往死巢基地實驗體逃脫，如果不將剩下的實驗體抓獲，你就等著和這裡的倖存者一起留在這裡吧！」對講機那頭的人有些不滿地回答道。
「只是晚到五分鐘而已，怎麼想都是你的手下無能吧！居然還能錯預估實驗體昏迷的時間，並且你們限制實驗體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擺設嗎？」那個叫佐亞的士兵忍不住吐槽道，絲毫不把電話那邊的威脅放在眼裡。
「佐亞，你要知道要運送實驗體數量並不少，難免會……」
「我懂！這件事我會向公司說明的，你我都有責任，不過在此之前，得把實驗體全部找回來才行！另外，下次說話注意一點……」佐亞說罷，便關掉對講機……
「這傢伙……是他……」
當阻擋洛塵空視野的一個士兵走開之時，洛塵空也看清楚了佐亞的臉，驚得洛塵空一下縮了回去，生怕一下被那個危險人物發現……
洛塵空迅速冷靜了下來，前世的回憶也在腦海中浮現……
……
兩個籠子，裡面各裝著必須要救的人，一個經歷風風雨雨，生生死死的戰友，一個給予洛塵空溫暖和住處，待洛塵空如同親兒子一般的老先生……
曾經的洛塵空面臨著只能拯救一人的電車難題……
「洛塵空小朋友……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佐亞將坐在輪椅上的洛塵空推上了高台之上，而在那高台之下是一個深達5米的坑洞，裡面全部都是嘶吼的喪屍。
吊車將兩個鐵籠吊起，洛塵空一臉疲憊和虛弱望著那兩個鐵籠內被綁住手腳，塞住嘴巴的兩人，一人是滿臉鬍渣的中年男人，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人……
洛塵空全身已經是傷痕纍纍，雙手的手指更是朝著手背方向90度扭曲，上面的指甲都已經被拔掉，很明顯洛塵空已經受盡的折磨。
洛塵空看著那兩人，突然哽咽痛哭了起來，即便在受刑時，洛塵空已經哭了很多次，本以為流幹了眼淚，就不會再哭了……
「來吧！我們來做選擇！只有3秒時間，如果你不選擇，他們就全都得死！」
「啊啊啊啊啊！！！」洛塵空的哭喊聲中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這些天的受刑已經讓洛塵空的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3……」佐亞伸出了手指，他非常享受此刻洛塵空所面臨的選擇和絕望，對於他來說這些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2……」
時間又過去了一秒，而這一秒內，洛塵空體會到超越肉體上的痛苦……那是良心的痛，無論選擇哪一個，洛塵空都無法原諒自己……
「1……」
「啊啊啊……」在那最後的一秒，洛塵空還是沒有喊出名字，而是抬起手，對著裝有老人的那個籠子……
在那一刻，洛塵空也看到老人的眼神，那是一種無奈和苦澀……以及失望……
「轟！！！」
鐵籠被放入充滿喪屍的深坑當中，剎那間整個深坑的喪屍全部沸騰了起來，那啃食血肉的聲音不斷回蕩在洛塵空的腦海當中……
「啊啊啊啊啊啊！！！」
洛塵空從輪椅上摔倒在地，大聲痛哭了起來，那哭聲顯得是那麼撕心裂肺……
弱小就是如此……末世之中，弱小就是一種罪……
……
洛塵空靠著牆壁，坐在地上，從前世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曾經的洛塵空每次想到那個時候，良心都備受譴責，都是如今的洛塵空卻早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不會如同那時一樣悲傷流淚，也不會有所心痛後悔，甚至對於佐亞的恨意都已經不存在了……
因為洛塵空自己早已經沒有良心了……
雖然前世在死巢事件之前，佐亞被洛塵空和洛塵空前世的戰友任少行聯手幹掉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佐亞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把那傢伙送到精神病院去，估計得去最堅固的重症病房。
洛塵空上一世和佐亞，以及佐亞那些手下都交過手，個個或心理扭曲，或有精神疾病，對於敵人和無辜路人，那都是極其殘忍。
佐亞不管何時都保持著微笑，看起來彷彿是一個和藹可親，十分陽光的中年男人，但是實際上，那傢伙可是一個把殺人當成遊戲的傢伙。
洛塵空現在只有一把匕首，即便有著上一世的經驗，但是身體素質有所不足，根本就不可能是佐亞的對手。哪怕是前世洛塵空全副武裝，如果沒有見面幹掉佐亞，那麼有可能洛塵空就極有被對方反殺的可能，更何況現在這裡集中著佐亞的一支小隊。哪怕是前世全副武裝的洛塵空在這裡，也不會選擇出手。
洛塵空靠著牆壁沒有動彈，萬一造成什麼聲響，或者不小心驚動遊盪的喪屍，引佐亞的注意就糟糕了。現在的佐亞想要幹掉洛塵空，那完全是輕而易舉。
生命只有一次，洛塵空也同樣放棄了拉近距離，偷聽佐亞他們在講什麼的想法。
洛塵空並沒有離開，而是靠著牆壁等待著，很快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傳來，洛塵空才偷偷再次探出頭……
直升機緩緩在佐亞所處的街道降落，而佐亞和他那幾個部下押著已經被完全麻痹，失去任何抵抗能力的血毒屍，登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起飛，直到那螺旋槳的聲音越來越遠，洛塵空才從地面上爬了起來，望著那直升機離開的方向……
「佐亞……必須得除掉……」
洛塵空對於佐亞動了殺心，這種殺心並不是源於恨意，而是洛塵空知道佐亞那種人，絕對會擋自己的路，並且佐亞的性格也註定會成為洛塵空這一世一個不穩定因素，如果不除掉，有一天或許會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