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嘴巴疼
「江亦風?」
王瑾夏這一叫,言北的腦袋「嗡嗡嗡」的疼。
「吃東西呢,提他幹嘛?」言北一臉愁容,正好服務員把點的食物端到桌上。
她拿起一串遞給王瑾夏,恨不得把串塞他嘴裡堵上。
「趕緊吃,吃完回去睡覺。」言北催促道。
王瑾夏傻笑著問:「北,江亦風和以前不一樣啊,以前那身板瘦的,現在是不是特型男那種,寬肩窄腰,腹肌賁張,性張力十足……」
「以前他那叫高冷禁慾,現在得叫什麼來著,」王瑾夏半晌沒吃串,抓著腦袋想半天,「對,野性十足,太男人了吧,那八塊腹肌,摸上去得多帶勁兒啊。」
言北一口啤酒差點噴出來。
她漲紅著臉瞅著此刻戀愛腦的王瑾夏:「你有病啊,人都沒見著,你犯什麼花痴。」
「你吻他的時候什麼感覺?」
言北一掌拍在她額頭上,氣憤地解釋道:「是他強吻的我,你是哪根筋不對啊,趕緊吃東西。」
王瑾夏沒完沒了,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你說,他那流里流氣的樣兒,在床上是不是特別混啊,誰受得了。」
言北忍無可忍,半年不見,跟她完全溝通不了,起身準備撤。
「別啊,還沒吃呢,」王瑾夏拉著她的手,「要不,咱們湊一桌?」
言北一臉茫然:「啊?」
「那兒。」王瑾夏下巴揚了揚,示意她往後看。
言北扭頭看去,身後隔著兩桌,往後那桌几個男人聚一塊兒,第一眼就看到英子,他和另一個男人正好擋住江亦風。
「江亦風……」王瑾夏揚聲大喊,還朝那桌人揮手。
全員目光聚集在兩人身上,言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王瑾夏一來,全亂套了,盡給她添麻煩。
這還不止,她索性站起身,揮著手:「這兒呢,江亦風,我王瑾夏。」
想必江亦風正懵圈,王瑾夏這個打扮,跟當年被他摁在地上那丫頭完全兩樣,就純粹扯不到一塊兒。
「北,走。」
她就一自來熟,繞著桌把言北從位置上拽起來,還不忘跟服務員招呼:「麻煩幫我們把食物送那桌來。」
此時此刻,躲也不是,言北硬著頭皮跟過去。
一桌四個男人全看著倆人。
江亦風叼著煙瞅著尷尬的言北,嘴角勾著笑:「這麼巧?」
英子和另外兩個男人起身挪開位置,英子嬉笑著說:「姐,你坐這兒。」
位置緊挨著江亦風,言北想繞過去離他遠些,可王瑾夏一摁,言北連走的機會也沒有。
「北,快坐啊。」
說完,自己往幾個男人中間坐去,正對江亦風。
還想著等她回來解憂消愁,她這是來火上澆油。
她就一話癆,這些年在省城全靠這張嘴。
「喲,江亦風,你嘴怎麼啦?」王瑾夏眼真尖,言北真是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喝著啤酒的英子連忙解釋:「蜜蜂蟄的。」
言北詫異地看著一旁的江亦風,難以想象自己在他心中竟是一隻會蜇人的蜜蜂。
「哈哈哈……」王瑾冬破聲大笑,「哪兒來的蜜蜂這麼厲害,蟄成這樣?」
英子撓著腦門回答:「我哥說在醫院裡蟄的,我也覺得奇怪,蜜蜂怎麼跑進去的,一大活人,連只蜜蜂都對付不了。」
王瑾夏心知肚明,言北就是那隻蜇人的蜜蜂,直接捧腹大笑。
言北厲聲道:「王瑾夏,嚴肅點。」
王瑾夏瞬間收住。
江亦風勾著唇吸煙。
言北從小到大,這脾氣一點沒變,以前要是江亦風和別人動手,她就是這副姿態:「江亦風,你給我住手,」還不忘朝那群挑事的同學大罵:「欠收拾啊。」
江亦風突然開口,凝眉說:「王瑾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短髮吧,老穿你哥的衣服。」
沒錯,王瑾夏和之前判若兩人,那時候就是個假小子,現在女人味十足。
王瑾夏皺著眉頭,拉了拉肩帶,還故意挺挺胸:「那是還沒長開,這會兒,全開了。」
一桌男人全往她身上打量,江亦風也不例外,言北打開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這會深有體會什麼叫借酒消愁。
王瑾夏話說開后,完全收不住,一會兒問東,一會兒問西,整得跟查戶口似的。
江亦風挺配合,一一回答。
後來,說到自己那點傷心事,哭的稀里嘩啦,幾個男人圍著逗她樂,又是扔骰子又是喝啤酒,一會兒又眉開眼笑的。
言北想把人帶走,眼看正嗨著,就沒打擾她。
一瓶啤酒下肚,言北飽得想打嗝,可江亦風就坐她旁邊,該裝還是得裝一下,要不然,一個飽嗝出來,這形象往哪兒擱都不行。
江亦風把煙摁滅,拿起烤串遞給言北:「怎麼不見你吃啊?」
言北哪還吃得下,氣都氣飽了。
但烤串還在江亦風懸空的手裡,她沒拒絕,伸手接過:「謝謝。」
江亦風接連給她遞了好幾串,言北都收下,感覺越吃越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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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怎麼吃,除了抽煙,啤酒也沒見怎麼喝。
言北問:「你怎麼不吃啊?」
江亦風夾煙的手撐著腦袋看著她說:「嘴巴疼。」
一嘴的烤肉,她一下囫圇吞下,感覺全堵在喉嚨那兒,她拎起啤酒罐,仰頭咕嚕咕嚕喝下一大半。
緩過一口氣,她瞅著江亦風,事不關己的他,抽著煙盯著她。
言北咬咬唇,撇嘴說:「活該。」
江亦風痞氣地問:「你平時都吃什麼,牙口那麼好?」
言北冷笑說:「平時沒事,就拿鉗子,鎚子,手術刀磨牙……」
江亦風居然沒忍住,第一次笑出聲。
他吸了一口煙,平靜下來,說:「怪不得這麼鋒利。」
這場拼桌的擼串夜宵,一直持續到凌晨一點。
江亦風幫王瑾夏叫了代駕,她喝了不少啤酒,半清醒半迷糊的。
英子和另外兩個男人先離開。
江亦風幫著言北把王瑾夏弄車上。看著那輛粉色騷車駛離后,他才駕著摩托離開。
他定是抄近道,王瑾夏的車駛進大院,江亦風已經站在大院中間那棵銀杏樹下。
王瑾夏的家在一單元二樓,言北說送她回去,她硬說自己沒醉,非得自己一個人回去。
看她還能對著江亦風說句正常話,想必也沒醉,反正這點啤酒頂多打打底,就不算酒,應酬時那才叫酒。
「江亦風,你坐牢那會兒,北她,老逃課你知道嗎,就去省監獄看你,沒見著,回來就哭……」
言北連忙捂住她的嘴:「喝多了,記差了,趕緊回家吧。」
然後把她往一單元方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