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銀行風波（一）
從知青辦出來后，劉婧雪就跟著劉衛華往銀行那邊走。
到了銀行門口后，劉衛華讓劉婧雪先進去辦存摺，他煙癮犯了，在外面抽根煙再進去。
第一次來到這個時代的銀行，劉婧雪有些好奇，進去之後便難免東張西望了起來。
這時代的銀行跟後世截然不同，簡陋到了極致。一張差不多與肩同高的木製櫃檯橫貫整個屋子，將銀行工作人員和前來辦事的老百姓分隔開來。
工作人員面前擺放的也不是電腦，而是老式的算盤。
此時的櫃檯後面，有幾個銀行工作人員在那忙碌，但跟老百姓辦業務的工作人員也就兩位。
此時正有人在那裡辦業務。
為了避免窺探到別人的隱私，劉婧雪便沒有走過去，只遠遠地站著，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研究著牆上貼著的宣傳標語。
正當她看得入神之際，一陣尖利的女聲將給她叫醒。
「那邊站著的那個小丫頭，你到底來幹嘛的，在那東張西望的看什麼。
看你那一身打扮，也不像是鄉下進城的土包子，怎麼就這麼沒見過世面。」
「要辦事就趕緊辦事，沒事別來銀行瞎晃悠。
銀行又不是你家開的，沒事別往這邊跑。
看你那窮酸樣，也不像是能來銀行辦事的樣子。
別沒事站在那裡擋路，妨礙我們工作。」
回過神來的劉婧雪左看看，右看看，想知道那人說的是誰。
但她看來看去，發現如今銀行裡面，符合小丫頭這個稱呼的，也就她自己了。
她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自己站在那裡，四周全是空地，應該妨礙不到別人。
「說的就是你呢，你東張西望地看別人做什麼。」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劉婧雪聞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負責跟前來辦事的老百姓對接的兩名工作人員當中的那名女子。
之前她就發現了，有一男一女兩名工作人員正跟老百姓辦事。
可奇怪的是，男工作人員那邊聚集了不少人，沒輪到的安安靜靜地在那等著。
倒是那名女子那邊，就一個人在那辦業務。
劉婧雪剛開始還以為是兩人負責的業務不同，但仔細想想，也不應該。
畢竟這年代，銀行也就辦存摺、存錢、取錢這幾種業務，根本用不著區分開來。
現在想來，那些人不找那女人辦業務，恐怕是因為那女人的惡劣態度吧。
「你這死丫頭莫不是個傻的吧，還忤在那裡幹嘛。
要辦業務就趕緊過來，不辦就趕緊走，別在那裡礙事。」
劉婧雪有些生氣了，這人的嘴巴也太讓人討厭了。
她看向那一臉尖酸刻薄相的女人，懟了回去。
「你家住海邊呀，管這麼寬。
你以為你在銀行上班，這銀行就是你的了，想讓誰來就誰來，不想看到的人就可以趕走。」
「這牆上貼著的為人民服務，難道就是擺設。
就你這態度，還為人民服務呢，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跟那些地主老財有什麼兩樣。」
那女人見劉婧雪拿她跟地主老財比，嚇了一跳，連忙反駁，「你這死丫頭可別亂說。」
「死丫頭說誰呢。」
「死丫頭說你呢。」，那女人回了一句后，才反應過來，「你這小賤蹄子，竟然敢罵我。」
「我可沒罵你，是你自己罵自己。
再說了，剛才不是你自己一直在那死丫頭來，死丫頭去的。
原來你也知道那話不好聽呀。」
兩人這一番爭吵，早就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見眾人看過來的目光，那女人面色漲紅，騰地站了起來，「死丫頭還嘴硬。」
「你看，你不是又在罵死丫頭嗎。
你這人看來是被人罵死丫頭罵習慣了，所以看別人也是死丫頭呢。」
「不過，那叫你死丫頭的人，還真是沒說錯。
就你這兩頰無肉、嘴歪眼斜，鼻孔朝天，一臉尖酸刻薄的樣子，確實沒什麼福氣，像是個活不長的樣子。
叫你死丫頭還真是恰如其分。」
「小賤蹄子，你竟然敢詛咒我，看我不打死你。」
那女人聽了劉婧雪的話，轉身離了開自己的辦公桌，像是要出來打人。
本來在一旁看熱鬧的其它工作人員見此情景，連忙將她給攔住了。
開玩笑，要是讓她將人給打了，事情傳出去，他們銀行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們別拉著我，我一定要給那賤人一點教訓。」
劉婧雪冷笑開口，「賤人就是矯情。
就你這樣，張嘴就噴糞，竟然還能來銀行工作。
也不知道你們銀行的領導是怎麼想的，真不怕你將前來辦事的人都給得罪了。」
「難怪大夥寧願在那等著，也不願意找你辦事，原來都知道你這德性呀。
那你豈不是不用做事，天天在銀行混日子，白拿工資。」
劉婧雪故作驚訝道，「那你這豈不是在明目張胆地在占國家的便宜。」
故作思索了一下，劉婧雪恍然道，「你這不就是那宣傳里說的，國家的蛀蟲。」
旁邊有人道，「這小姑娘產得還真沒錯，我沒事來銀行，她那是不甘不願地給人辦事。
她那態度就活像是別人欠了她錢一樣，沒一句好話。
咱們大家都知道銀行有她這麼號人，再來銀行，寧願等著，也不敢找她辦事。」
「她確實是白拿工資，不干事，確實是在占國家的便宜，是國家的蛀蟲。」
「也不知道這銀行的領導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人，也敢招進來。」
「哎呀，你們不清楚，我可知道。
我聽我大舅媽家的表哥媳婦的弟媳婦說過，這女人有後台，所說後台還很硬，要不然就她這樣式的，怎麼可能進銀行工作。」
「原來這樣，看來這銀行的領導也不是什麼好人呀。」
「那女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人家小姑娘多冤枉呀，進來后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等著，她非說人家擋路，礙她事。
她坐在那裡偷懶，小姑娘離她十萬八千里，怎麼就礙她事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
你們看那小姑娘是不是長得很好看，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女娃。
再看看那女人，長得尖嘴猴腮的，一臉刻薄相。
她這人一向見不得長得比她好看的女人，見到就要找人家的麻煩。
我來銀行次數比較多，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眾人恍然大悟。
女人聽到眾人在那七嘴八舌地議論她，頓時火冒三丈，掙扎著想要掙脫同事的禁錮。
「你們竟然敢污衊我，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