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青棠的父母
「她闖禍自有我這個老師負責,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伴隨著話語,一直緊閉小會議室的門,終於從裡面打開了。
失蹤了大半天的祝南煙,神色冰冷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鹿青棠眼睛一亮。
會議室里的人頓時紛紛起身。
李波文表情一僵,轉頭怒意蓬勃的看了過來,「祝南煙,你知不知道她——」
祝南煙看都未曾看他一眼,清冷的視線落在跑到她面前的鹿青棠身上,語氣極冷,「閉嘴!」
李波文悚然一驚。
他跟祝南煙打交道很多年了。
因此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女人這會兒心情很不好。
李波文猶豫許久,終究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怒對方,只能冷哼一聲,憋屈地熄了聲。
鹿青棠走到祝南煙面前,剛要開口,忽然間察覺到,對面的女人看著她的眼神,似乎變得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鹿青棠想起鹿聞笙說的話,眨了下那雙漆黑清澈的杏眼,臉上的表情多出一絲心虛。
祝南煙看著小姑娘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飄忽的眼神,無意識把玩的手指,轉頭垂眸間,似是與那個人的身影重疊了……心臟突然顫了顫。
她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沒事,老師在呢。」
鹿青棠霎時間鬆了口氣。
她眨巴著水潤潤的杏眼,看著祝南煙,將她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長達十厘米的,血淋淋的傷口,「老師,你看那個姓魚的,把笙笙的手臂傷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今天那些人……」
小姑娘雙眼燃燒著怒火,憤怒地道,「他們竟然帶著一群人人,闖進病房裡,要將笙笙抓起來,直接砍斷她的手!」
「如果不是我早了一步,笙笙的雙手就沒啦……」
祝南煙看著鹿青棠胳膊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眸色驟然寒到了極致。
不止是她,現場其他人也都悚然一驚。
按照魚家人的說法,是鹿呦呦折斷了魚纓璣的手骨。
但他們可沒說——
魚纓璣把鹿聞笙的手傷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長度與深度,那是真得沖著徹底毀了她的手而去的!
原本他們還覺得鹿呦呦下手太重了。
但看到這個傷口,頓時覺得,依照鹿呦呦以往的作風,她沒有把魚纓璣給宰了,已經是手下留情的結果了。
恰在此時,慢了一步的秦大校長跟樂寧祁玉一行人也跟著回來了。
樂寧一進來就將醫院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怒聲道,「祝教授,魚家人跟協會那幾人,實在太過於猖狂與殘忍了!」
「如果不是鹿呦呦學妹及時醒過來,今天她失去的,絕對不止是一雙手!」
「那位魚家大少爺,他是沖著要鹿學妹的命去得!」
祝南煙目光冰冷,溫柔地將鹿青棠的袖子放了下去,輕聲說,「你先去找醫生,將傷口包紮好,然後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老師。」
她看著鹿青棠,眼底透著旁人看不懂的感情,柔聲道,「沒事……老師在,沒人能欺負你!」
鹿青棠聽到這句話,怔了下,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有點異樣的情緒。
她想了一圈,最後也沒弄懂祝南煙這會兒看她的眼神,究竟是什麼。
鹿青棠弄不明白,就暫時將它拋之腦後了。
她心虛地垂了垂睫毛,「那老師我先回去了……」
祝南煙似乎也意識到了,她好像有點嚇到鹿青棠了,神色很快恢復如初,「去吧,傷好了再來繼續上課。」
鹿青棠徹底鬆了口氣,朝祝南煙露出一個乖巧又燦爛的笑容,轉身走了。
——
鹿青棠走出秦大校園,上了一輛車。
寧厭坐在後車座上,偏頭看著小姑娘一臉糾結為難的表情,輕笑,「怎麼了?」
鹿青棠將她的袖子挽起來,將那個恐怖傷口撕了下來丟到一邊,露出光潔如玉的手臂。
她雙手捧著下巴,話語不由自主地出了口,「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位老師看著我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按理說,祝南煙即便知道,她跟鹿聞笙是兩個人,也不應該是這個表情。
鹿青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但她就是覺得,祝南煙看她的眼神,除了震驚以外,還有其他更深刻的情緒。
寧厭聽到他的話,清澈的桃花眼底,隱隱閃過絲什麼,輕聲道,「鹿呦呦,你有沒有想過,找找自己的父母?」
鹿青棠轉頭看了過來。
寧厭看著小姑娘青嫩美麗的面容,第一次在她面前,鋪開說起這個話題,「你跟鹿聞笙長得這麼像,不可能沒有血緣關係。」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跟鹿家是什麼關係嗎?」
鹿青棠歪了下小腦袋,看寧厭,睜大眼睛問,「你當我沒有找過嗎?」
寧厭,「嗯?」
鹿青棠不高興地說,「我只是沒有找到而已……」
在鹿青棠確定自己跟鹿聞笙有血緣關係后的第二天,她就嘗試著讓「糖糖」幫著尋找她的父親與母親了。
答案是——
什麼都沒找到!
整個鹿家,都沒有一絲一毫關於她親生父母的影子!
她好像真得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關於她親生父親與母親,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絲存在過的痕迹!
寧厭看著她透著絲不開心的小臉蛋,輕輕一笑,點了點她的鼻尖,「別人不知道,但那位祝教授應該是知道點兒東西……」
鹿青棠怔了下,旋即被驚得睜大了眼睛。
有沒有可能,祝南煙之所以用那麼複雜的眼神看她……真得跟她的親生父母有關?!
鹿青棠無意識地咬了下細白的手指,「你說我要不要主動去問呢……」
寧厭看著小姑娘糾結的表情,神色變得溫柔起來。
他很高興鹿青棠是個在愛里長大的小姑娘。
但即便是這樣的小姑娘,碰到自己失蹤多年的親生父母,也不可能不糾結。
想得到好消息。
更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寧厭將她的手指解救下來,溫聲道,「那位祝教授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問題不在於你問不問,而在於……她願不願意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