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登天石階,太極圖現
太武山腳下的石階前。
一名小道士站在那裡,一臉著急的望著天空,在見到徐天嬌與秦綺夢的時候,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只見他雙手合十,恭敬的說道:「秦仙子遠道而來,祖師命我在此等候!」
「祖師說,仙子乃我道門貴客,不必遵循世俗之禮,自可御劍飛行!」
隨即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秦綺夢點了點頭,身影一閃,便御劍而去!
「師叔,還有我呢!」
徐天嬌見狀,連忙起身向前,著急的喊道。
「祖師說了,施主只能沿著這石階一步步向上爬!」
小道士的身影卻突然擋在了徐天嬌面前!
「什麼情況?」
徐天嬌望著眼前的小道士,露出不解之色!
「祖師的吩咐,還請施主見諒!」
小道士雙手合十,面帶著微笑。
徐天嬌聞言,心中雖有不喜,但卻面色平靜,口中喃喃自語,「爬就爬吧!我這一輩子,走過的路還少嗎?」
小道士不語,只是目視著徐天嬌,好似對他的話,有著些許嘲諷!
你才多大年紀,能走多少路?
他哪裡知道,徐天嬌走的路,是那輪迴路……
輪迴路,徐天嬌走了一千八百步……
看似不多,卻是跨越了一千八百年!
太武山的石階,坑坑窪窪,彷彿經歷了無盡歲月的洗禮!
「有意思!」
徐天嬌踏上第一個台階!
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
他開始沿著石階而上!
每一步都如同背負著千斤重擔,讓他的腳步顯得異常沉重。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但隨即又舒展開來,心中暗自驚嘆這石階的玄妙。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
徐天嬌的身影,已經到了半山腰上!
他的額頭細小的汗珠密布!
他轉身低頭望去……
小道士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面。
距離他十個台階。
「你叫什麼名字?」
徐天嬌開始對小道士有興趣起來!
自己也算的上人中翹楚,爬這石階,尚且如此費力……
而那小道士卻始終能如影隨形!
「顧長生!」
小道士面色平靜,像是這石階在他眼裡,與那普通石階一般無二!
他望向徐天嬌,神色淡然的接著說道:「你若爬不動,便就此下山,這太武山,這祖師,便不歡迎你!」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老天師的意思?」
徐天嬌卻是淡淡一笑!
「有分別嗎?這太武山登天階,是我們每一個道門弟子所必須經歷的!」
「雖然對你的到來,祖師加大了壓力!但此刻的你,修為已到金丹,而我初次登階時,卻還是個內力沒有化靈的凡人!」
顧長生神色淡然,彷彿講的只是一件平常事!
聞言,徐天嬌笑了!
他轉過身輕聲說道:「顧長生,我記住你了!」
隨即見他邁出左腳,開始向上走去!
速度竟是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靈台中的劍魂,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威壓!
「怎麼會?」
顧長生無語,望著頭頂越來越遠的徐天嬌!
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登天階,三萬六千步!
用時一個時辰!
徐天嬌已然來到了山頂!
太武山的山頂!
雲霧繚繞,彷彿置身仙境!
兩道人影出現!
一人正是那秦綺夢,而另一人,徐天嬌見過。
一千八百年前,東域,九霄山。
一位老者,仙風道骨,手持太極圖!
橫掃異域一眾高手!
只是沒想到,這老者竟然還活著……
算算時間,這老者至少活了兩千多年!
尋常王座,壽命不過千年。
實力高深者,比如那儒首,壽命已有一千八百多年!
活過兩千年的,徐天嬌的記憶里,只有這一位!
太武山,道門祖師,老天師!
老儒首過世后,老天師便是這玄黃界第一人!
「沒想到,我等苦尋千年之久的少帝,竟是跨越時空而去的後輩子弟!」
老者目光緊盯著徐天嬌,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震撼卻是不言而喻!
「晚輩,徐天嬌拜見老天師!」
徐天嬌恭敬的行了一禮,抬頭卻發現,前方哪裡還有老天師的影子!
「我可承受不起少帝一拜!」
老天師的聲音卻是從徐天嬌身後傳來!
徐天嬌剛想轉身,卻忽的覺得一股神奇的力量將自己包裹!
周圍的景象不斷變換著,一道金光亮起!
刺的他睜不開眼!
待金光過後,徐天嬌緩緩睜開眼睛。
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座茅草屋前!
這草屋,他很熟悉,與獨臂老人在一起的七年!
他便是在這草屋中度過!
……
「這便是太極圖么?」
秦綺夢低語,她的面前,一張巨大的畫卷緩緩展開!
而老天師和徐天嬌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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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姬子的執念最後竟是消散在了這裡!」
老天師的身影出現。
他望著眼前的茅草屋,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老天師,你剛才提起了我的師尊,但這執念又是什麼?」
徐天嬌眉頭一皺,關於獨臂老人,他有太多的想知道。
「不急,接著向下看便是!」
老天師淡淡一笑,然後沉默不語!
這時,從草屋中走出一少年。
這少年,徐天嬌認得,可以說很熟悉!
因為這少年便是他自己!
少年手中拿著一柄木劍,不斷地練著……
「徒兒,心中可還有恨?」
一個老者出現,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老者竟是獨臂……
……
「師尊!」
獨臂老人出現,徐天嬌再也按耐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
「有,血海深仇怎麼能忘?」
少年聞言,停下了身影,目光中有著堅定,有著殺意!
「唉!」
獨臂老人嘆息一聲,便走進了草屋之內!
畫面一轉,還是那個茅草屋,不過,這次出來的卻是獨臂老人!
而少年,卻在房間內睡得深沉!
獨臂老人劍指蒼天,大聲喝道:「異域的狗腿,跟了這麼久,還不敢動手嗎?」
隨著老人聲音的傳出!
霎時間,天空中突然風雲變幻烏雲密布,雷霆滾動,彷彿有大恐怖將即將降臨。
在這股恐怖的天威之下,一道黑影悄然浮現,它如同鬼魅一般,在烏雲中穿梭,若隱若現。
「姬子,你若活著,我自然不敢出手,沒想到現在的你只是一縷執念,一隻孤魂野鬼,竟然騙了我七年!」
黑影發出陰森森的聲音,如同九幽地獄的厲鬼。
「藏頭露尾的鼠輩,一縷執念,照樣可殺你!」
獨臂老人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身形一動,便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了那黑影。
二者在雲層中激戰,每一次碰撞都引起陣陣雷鳴,彷彿要將整個天空撕裂。
「該死,你竟然到了這種境界,可是,你還是死了,一縷執念而已……」
黑影聲音戛然而止……
天空中烏雲散去,獨臂老人的身影落在地面!
他目光陰冷,臉上有著可怕的表情!
「唉!終究不過一縷執念罷了,還是讓他逃了!」
「沒想到,我玄黃界中,竟然會出現叛徒,實在是該死啊!」
獨臂老人聲音嘶啞,一臉的不甘!
「可憐的孩子,為師再也不能守護你了!」
「不過,別人也別想再欺負你!」
「劍來!」
老人一聲大喝,霎時間,天地失色!
一柄長劍自天外而來,徑直飛到老人僅存的左手之中!
老人望著手中的長劍,然後看向草屋內正在熟睡的少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老朋友,隨我再走一趟!」
畫面接著一轉。
獨臂老人回來了,身邊多了一頭驢,腰間掛著一壺酒!
他手中的劍,淌著血!
卻不知是何人的血!
「師尊,你這是去哪了?」
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他走向老人身前,關切的問道。
「徒兒,為師要走了!」
「師尊這是要去往何處?」
「也許是天堂,也許是地獄!」
「徒兒,為師接下來的話,你要牢牢記住……」
……
獨臂老人死了,對少年來說,死的太突然!
他完全沒有思想準備!
在這個世上,他最後一個至親之人也走了!
只剩下了一人,一劍,一驢,一壺酒!
徐天嬌早已哭的暈厥過去!
「唉!姬子啊姬子,找到了少帝,卻獨自一人一縷執念守護了七年,為何不告訴我等,還是我們之中……你都不信任!」
老天師站在一旁,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該做些什麼了!許久沒有活動,有些人怕是已經忘了我這糟老頭子了吧!」
老天師抱起徐天嬌,眼眸中,一抹殺意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