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雪中劍影

玄黃界，西域。

已至隆冬，天格外的冷。

大山內，積雪已過膝蓋。

少年的手被凍得通紅。

可他還是緊緊握住手中的劍。

他的身影如電。

瞬息之間。

便已掠出十餘丈。

刺在眼前的一棵樹上。

劍入木三分。

大樹抖了抖，灑下無數雪花。

差點將少年埋沒。

「速度是有了，可是這攻擊力還不夠！」

一老者突然出現。

這老者竟是獨臂。

「師尊，這流光我已經練了五年，可還是不行，我是不是很笨啊？」

少年抬頭，看向老者。

眼中帶著歉意。

「這流光，就是大能或者王座練起來也頗為費勁，你還是個內力尚未化靈的武者，連修士也算不上，能有如此水平，也算不錯了！」

獨臂老人寵溺的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獨臂老人看向少年，開口道：「孩子，你且看好！」

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剎那間。

獨臂老人身形猶如璀璨流光般暴射而出。

瞬間便現身於不遠處。

在他跟前，矗立著一塊龐然巨石。

只見他手中那看似脆弱的枯枝。

竟悍然插入巨石之中。

僅留手握的那一小截暴露在外。

老者手腕輕輕一抖。

巨石竟是被一分為二。

「嘶！」

少年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的手中是劍。

鋒利的劍。

卻只能淺淺的刺入樹榦。

而師尊卻用一根枯枝刺入巨石！

竟將那巨石一切為二！

「師尊，您這也太厲害了！」

少年驚嘆不已。

獨臂老人微微一笑，說道：「孩子，流光劍法重在一個『快』字，同時更要心與劍合，以意御劍，方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

「師尊，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少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便再來試試。」

獨臂老人鼓勵道。

少年深吸一口氣。

再次握緊手中的劍。

腦海中回想著獨臂老人剛才的動作和話語。

只見他身形一閃。

如流光般掠出。

一劍刺出。

「鏘」

一道聲音傳來。

他的劍與巨石相撞。

雖淺淺的刺了進去。

但那反震之力，卻震得他手臂生疼。

「有進步，但還不夠。」

獨臂老人說道，「繼續練，直到你的劍能像為師這般隨心所欲。」

少年咬咬牙，「是，師尊！」

接下來的日子裡，少年日夜苦練，忘卻了寒冷與疲憊。

他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准。

力量也越來越大。

入夜。

天下起了雪。

雪很大。

大到干擾了少年的視線。

少年執劍而立。

冷冽的狂風吹過。

少年的衣衫嗤嗤作響。

突然，少年動了。

如一道流光般射出。

沿途的雪還來不及落在他身上。

他的身影就已消失！

劍如流光劃過夜空。

巨石應聲而裂。

被劍光一分為二。

「師尊，我成了！」

少年高興的大喊。

一旁的獨臂老人，臉上有了久違的笑。

一間茅草屋中。

少年煮著酒，老人燉著肉。

酒香四溢，肉香撲鼻。

二人一口酒，一口肉的吃著。

好不愜意。

「師尊，這流光當真能讓我同階無敵？」

少年一口酒下肚。

好奇的問道。

「那是自然，流光一出，誰與爭鋒，可不是說著玩的，不要說同階之中，就是高上那麼一兩階，也擋不住這流光，除非……」

獨臂老人悠哉悠哉。

「除非什麼？」

「除非你的對手是那太武山的道士？」

「那太武山的道士厲害嗎？」

「厲害，他們的太極劍意，正好克制我這流光。」

「那我以後真的遇到太武山的道士怎麼辦？」

「無妨，為師這流光只是劍法中的一招而已，我那劍法中，有一招是專門用來對付這太極劍意的！」

「那師尊教我嗎？」

「不能！」

「為何？」

「因為我忘了，不但忘了這劍招，而且忘了很多……」

老人口中嘟囔著，漸漸地竟是睡了過去。

「唉！」

少年嘆了一口氣，拿起獸皮蓋在了老人身上。

他走出屋外。

拔出腰間的劍！

雪地中。

除了飄雪，還有劍影。

除了風嘯，還有劍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