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陪練
灰濛濛的天，極寒之地深處的一地。
這一帶的風雪極為凌厲，如刀子般的風把四處都颳得光滑如鏡，所以也被稱為極寒之鏡，非入階強者不可到達。
到這冒險家就沒多少了，畢竟入階的強者還到處冒險的比較少見。
當然這點風刃對於玄華和瑟牧哈薩來說，毫無威脅，風刃在離他們百米開外就已經消散。
他們不緊不慢的足足行進了七日。
夜晚，一處山洞中。
一個鐵鍋被架在了洞內，底下柴火熱烈的燃燒著，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兩邊洞壁上的堅冰隨著洞內溫度的上升開始融化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隨著玄華把一塊塊切好的肉和各種食材調料放入，鍋中立刻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瑟牧哈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些走神的看著玄華的動作，直到她把鍋蓋蓋上時，才突然開口道：「你這是玄武城的特色做法吧？」
「嗯，我本就在玄武城長大。」玄華一邊說著，一邊用樹枝撥弄了一下柴火，讓熱量更加均勻。
「很香。」瑟牧哈薩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這個了。」
聞言，玄華輕輕揭開蓋子，更為濃郁的香味頓時充斥了整個山洞，讓人垂涎欲滴。
她拿起碗，給瑟牧哈薩盛了滿滿一碗，然後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聲嘰嘰聲從玄華的衣裙里傳出，一個小腦袋從她的衣襟處突然鑽了出來。
「點點醒了？」玄華驚喜的看著點點跑到她的手上，看著她手中碗里的東西。
滾燙的琥珀色湯汁包裹著晶瑩的肉，點點的口水差點流了進去。
玄華看了看瑟牧哈薩，把手收回來，把碗放在了地上，「先給你，先給你。」點點立馬躍到地面準備開動。
餵給了點點，玄華只得重新給瑟牧哈薩盛了一碗。
瑟牧哈薩也不怕熱，接過去就一口倒入了口中，呼出一口熱氣，「不錯，是這個味道。」
他看了看地上，「原來一直在你身上的一道微弱的氣息竟是一隻噬金鼠，運氣不錯。」
「嗯。」點點蘇醒，玄華的心情大好，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點點伸出舌頭舔了舔玄華的手，然後轉頭繼續解決碗里的食物。
玄華給自己也添了一碗，端著吹了吹熱氣，似是不經意的道，「我看你很懷念當人的日子。」
「你在拐著彎罵我？」瑟牧哈薩眯了眯眼。
玄華沒理他，慢慢的吃著。
良久，她放下了碗，隔著柴火的光亮，玄華看著帶著面具的瑟牧哈薩，忽然說道：「這段時間，我覺得你更像一個人，也覺得你更想當一個人，為什麼非要入魔呢？」
瑟牧哈薩喝酒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目光透過面具看著玄華，那眼神深不見底，讓人無法窺視其中的情緒。
瑟牧哈薩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然後輕輕的放下酒壺。
「你真是不遺餘力的想要打探我。」
他站起身，走向洞口，「休閑的時間過去了，接下來，你該開始修鍊了。」
玄華一怔，好像從小到大都沒人再三的催促過自己修鍊，這好像還是第一次，雖然動機不純。
她心中有些好笑，提起月霜就走到洞外。
洞外寒風刺骨，玄華沒有用任何的手段隔絕，冰冷的空氣如鋒利的刀刃般劃過皮膚，她赤著雙足走向了洞外不遠處的一片被冰封的湖泊。
天空中掛著一輪蒼涼的月亮，月光灑落在湖面上，映照著玄華那絕美的容顏，她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寒冷的氣息，一股強大的寒氣從她體內湧出，拂過湖面厚厚的冰層。
玄華睜開雙眼，眼中冷冽的光芒甚至穿過了白紗，璀璨的銀絲在寒風中肆意飛舞。
她緩緩地走在冰層上，隨著她每一步的落下，一種清冷聖潔的氣息從她的身體里幅散開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彷彿她就是這片冰雪世界的主宰。
此刻的玄華，不是神明更勝神明。
「果然是法則......」瑟牧哈薩喃喃自語道，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玄華身上，無法移開。
他清晰地感受到玄華身上涌動的寒冰法則之力，正以一種緩慢但穩定的速度不斷提升。這種速度雖然看起來並不快，但對於能夠清晰感知到法則之力變化的瑟牧哈薩來說，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一向認為自己天賦驚人的瑟牧哈薩，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天賦正在全方位的被這少女碾壓。
「引動天地能量出手試試。」瑟牧哈薩高聲道。
玄華轉過身，帶著白紗的雙眸望向他，身上戰意升騰。
「呵，竟然想對我出手，好，今天我就當一次陪練。」他把長刀連鞘插在地面，不在意的笑了笑。
雖說瑟牧哈薩有著他的動機，但是有一位疑似聖階圓滿的強者給自己陪練，玄華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飄揚的飛雪被天地能量捲起翻滾，湖面一帶的天空都處於了暴動的狀態。
「照雪。」
百米劍光在冰面上劃過。
劍光瞬息而至，卻在他不到一拳的距離停了下來，無法寸進半分，瑟牧哈薩站在原地，瞳孔里倒映著如月劍光。
「這一劍，有半步聖階的威力。」他點評一聲，語氣平淡地抬手揮散劍光。
「踏雪凝霜。」
玄華蓮步輕移，輕點在湖面的冰層之上，一股無形的波動傳開，「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冰面上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裂痕，緊接著她整個人便飛躍到了半空中。
玄華長劍舞動，三道比之前還要凌厲的劍光瞬間凌空揮下，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經到了瑟牧哈薩的頭頂上方！
瑟牧哈薩依然一動不動，只是微微抬頭。
轟轟轟......
整片地面都因為這三道劍光而開始震顫起來，附近那些早已被凍結成冰的樹木也紛紛倒塌，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整個湖泊的冰面也全部碎裂開來，露出了下方波光粼粼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