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嗜血人魔2

第19章 嗜血人魔2

月華隱退,烏雲遮天,詭異的氣息縈繞在空氣中。在黑風山懸崖邊上,冷風中摻雜著夜晚的嚎叫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而此時,一個似人非人的的影子站在懸崖邊上,享受著冷風呼嘯。

他手裡抓著一個人,朝著她脖子咬下去,盡情地吸食著美味的鮮血。

待烏雲散去,月光重新照射在大地上,借著月光,總算看清楚了這影子的真實面貌,竟是青雲道人。

而他此時身穿黑色衣服,臉色白的不像人的臉,但他的雙眼卻是猩紅恐怖,瞳孔擴大,手上的指甲如猛獸利爪,身上環繞這一股詭異的黑霧,黑霧中,還有滋滋作響的電流。

他將鬆開口,露出了還沾著鮮血的獠牙,隨後將已經沒了氣息女子扔下懸崖,看著遠方,冷冷道:「不是,不是陰時陰月的……」

而後,他的目光望向了遠方,那是六竹村的方向。

「我就不信,一個陰時陰月的女子都沒有。」他帶著寒氣道。

——

——

次日正午,太陽猶如一個巨大的火球,用它無比熾熱的光芒照耀著大地。空氣中瀰漫著熾熱的味道,熱烈又生動。

陽光如熔金般傾瀉在古樸的村落街道上,將每一塊青石板都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輝,卻似乎難以驅散空氣中瀰漫的那股不安與惶恐。

人群如潮水般涌動,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焦急與恐懼,他們爭相湧入街邊的店鋪,手中緊攥著銅板,彷彿那是抵禦未知黑暗的最後防線。昨晚的那兩具女屍,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迹和村民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有傳言說是吸血鬼跟殭屍出來害人,而吸血鬼跟殭屍都是晚上才出來的,因此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囤東西,此時正是烈日當空,正午時分,料想那吸血鬼殭屍不敢出來。

僅是不到半個時辰,街上所有店鋪里的東西幾乎都被搶購一空,地上一片狼藉,到處是垃圾和污漬。

夏風炎熱,落葉鋪滿了蜿蜒的小徑,秋海棠與雁秋翎一左一右,緊押著面色灰敗的獨眼,踏上了前往黑雲寨的路。

沿途所見,皆是人心惶惶之景,家家戶戶緊閉門戶,偶爾傳來的低泣與嘆息,如同秋風中飄散的落葉,帶著無盡的哀愁與恐懼。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幾分無奈與悲憫,隨後不約而同地輕嘆一聲,心中暗自思量:在這生死未卜的亂世,誰又能真正做到無畏無懼呢?

「這就是你們這些人害的,真是罪惡滔天。」秋海棠的聲音冷冽如霜。

獨眼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與乞求交織的光芒:「大俠,我也是被迫的,而且也打算改過自新了,你們就放我一馬吧。」

秋海棠聞言,眉宇間閃過複雜的情緒:「如果你真的能改過自新,等剿滅了黑雲寨后,我會考慮放你一馬的。」隨後,便押著他離開了。

客棧房間的窗戶里,青雪看著他們離開后,轉過頭問正在擦拭寒光劍的千流音道:「木頭,你說他們真的能打得過黑雲寨那幫強盜嗎?而且那個青雲道人聽你們說的這麼厲害,我都怕了。」

千流音將劍放回劍鞘,笑了起來:「你確實應該害怕,像你這樣的狐狸精,身上的血也是很美味的,而且吸了你的血,可以提升修為。」

青雪臉色不滿:「你又在嚇我,他不是要吸陰月陰時的女子的血嗎,關我什麼事?」

千流音微笑道:「怎麼,你一直吸別人的血,現在很怕被別人吸血嗎?」

青雪輕閉雙眸,讓思緒悄然滑過那段關於吸血的記憶,隨即畫面一轉,昨夜那兩位女子凄涼的身影在心頭悄然浮現,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讓她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她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那是以前的我,現在我又不吸血了。」

千流音聞言,動作微滯,目光隨之投向窗外:「他們兩個聯起手來,我想應該可以打得過那個老妖怪的,前提是那老妖怪沒有練成嗜血大法的最高層。」

青雪問道:「那他要是已經練成了呢。」

千流音淡淡道:「沒有那麼容易的,陰月陰時的女子,還得是陰日,哪有那麼容易找到,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有人說,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練成。」千流音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邃,「那就是用至陰至毒的血,也可以代替陰月陰時女子的血。」

青雪眸中閃過一抹好奇之光,輕聲問道:「什麼是至陰至毒的血。」

「百年蜈蚣精,還有快要成精的蜘蛛精,蛇精的血,就是至陰至毒的血,但是要湊齊這些血,還不如去找陰月陰時的女子呢?至陰至毒的血,也是有副作用的,但是是什麼副作用我也不知道。」

青雪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望向千流音,輕聲問道:「木頭,要是你沒有受傷,你能打得過那個老怪物嗎?」

千流音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卻未置一詞,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那份從容自若,更添了幾分神秘與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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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穿林越嶺,約莫一個多時辰后,黑風山的輪廓漸漸清晰,山勢險峻,雲霧繚繞間,一座寨子赫然映入眼帘,其上高懸「黑雲寨」三個大字,筆走龍蛇,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勢。

秋海棠與雁秋翎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與警惕。他們迅速調整策略,決定偽裝成慕名而來的新丁,企圖借獨眼之手,混入黑雲寨之中,待時機成熟,再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那個青雲道人是沒有見過他們的,如此勝算也高一些。

踏入那幽深的寨門,彷彿穿越了一道時空的裂隙,寨內竟是一片死寂,空無一人,遼闊的空間里迴響著腳步的輕響,更顯孤寂與詭異。

雁秋翎的聲音在靜謐中顯得格外清冷,她冷冷吐出一句:「莫非又是在耍花樣?」

獨眼聞言,臉上寫滿了無辜與苦楚,他連忙辯解道:「天地良心,我哪敢在您面前耍花招?這確確實實是黑雲寨無疑,只是……我也不解,為何此刻寨中竟空無一人。」

秋海棠則輕步慢行,悄無聲息地深入寨子腹地,目光如炬,細細審視著周遭的一切。

他心中暗忖,獨眼的言辭間並無明顯破綻,這寨子的規模與氣勢,非經年累月難以鑄就,從那些斑駁的痕迹中,不難窺見它往日的輝煌。

然而,令人費解的是,這寨子雖大,卻空無一人。眼前的景象,既神秘又令人疑惑。

幾人悄然步入那空曠無人的大堂之中,四周靜謐得只能聽見彼此輕微的腳步聲與呼吸聲交織。

大堂顯得異常遼闊,幾縷稀疏的光線透過縫隙,斑駁地照在幾件孤零零的擺設上,更添了幾分孤寂與冷清,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般。

他們繼續深入,踏入了更為隱秘的內堂。

這裡,連光線也變得更加吝嗇,僅憑著微弱的燭光勉強照亮前行的道路。秋海棠的聲音適時響起:「你們老大平時都在什麼地方閉關的?」

獨眼龍被押解在前,步伐雖顯沉重,卻也乾脆地指向一側的石壁,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便是那裡。」他邊說邊上前幾步,手指靈巧地觸動了一處隱蔽的機關,只聽一陣輕微的機械轉動聲后,石壁緩緩向旁移開,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

秋海棠與雁秋翎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押著獨眼走了下去。看到是一個密室,有一張大床,但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了。

如果連這裡也不在的話,又會在哪裡呢?

在秋海棠心緒紛擾之際,一抹不尋常的微光悄然吸引了他的視線——角落的牆壁上,一塊磚石格格不入,光潔無塵。

他不由自主地趨步向前,帶著一絲探索未知的忐忑,緩緩按壓而下。

瞬間,一陣沉悶而古老的迴響在靜謐中炸開,彷彿是古老機關被喚醒的低語,石壁緩緩裂開,顯露出一個隱秘的門戶。

與此同時,一股混雜著歲月腐朽與死亡沉寂的惡臭悄然瀰漫,三人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以手掩鼻,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穿透那層薄薄的空氣屏障,向內窺探。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的心臟不禁為之一滯。密室之內,竟是屍骨成堆,密密麻麻,宛如一片死寂的海洋。而在這白骨森森之中,幾具乾屍尤為醒目,它們雖已風乾,卻仍保持著生前的姿態,訴說著生前的慘烈與不甘。

獨眼瞥見那幾具風乾已久的屍骸,身形猛地一滯,瞳孔驟縮,彷彿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攥住心魂:「我認得那幾具乾屍,那是黑虎,還有小勝子他們的衣服……」

言罷,他頹然跌坐於地,雙眼圓睜,眸中交織著震驚與絕望,「沒想到……沒想到他們竟然死了,老大居然,連自己的兄弟都不放過……」

雁秋翎冷冷道:「真是慘無人道,看這屍骨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這魔頭害了多少人了?」

秋海棠的瞳孔微微一縮,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這竟是魔教所為,其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連自己的兄弟都不放過。但是,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那他們去哪了?

他緩緩垂下眼帘,思緒如織,卻突然靈光一閃。」

不好!」秋海棠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急切與決絕,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忽視的緊迫感,「我們得立刻返回!」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如同離弦之箭般疾射而出,消失在視線盡頭。

雁秋翎也是緊隨其後,腦海中快速閃現出相同的念頭。

她緊握著劍柄,押著獨眼緊隨其後。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那老魔和強盜團伙並不在山寨之中,那麼他們唯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那六竹村。

——

——

六竹村內,微風輕拂,帶著幾分溫柔的暖意。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青石板路上,給這寧靜的村落添上了一抹生機與活力。

青雪立於窗前,不自覺地伸了個懶腰,渾身的筋骨彷彿都在這柔和的光線中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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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目光溫柔地落在屋內正悠閑品茶的千流音身上,輕聲笑道:「木頭,我要去拿點吃的,你要吃什麼?」

「隨便,來只燒雞跟一壺茶就好了。」千流音拿出寒光劍,繼續擦拭。

青雪聞言,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這也叫隨便嗎?」

但隨即,她的眼眸中便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與寵溺,並未多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下樓,步伐輕盈地踏入了客棧空曠的大堂之中。

大堂內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連平日里忙碌穿梭的小二也未見蹤影,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悄然瀰漫。

青雪正欲出聲詢問,忽覺身後風聲微動,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靠近,一塊濕布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將她整個人往後拽去。

黑影將她迷暈后,對一旁的人吩咐:「去,把她帶回寨子里。」隨後上樓去了。

千流音正細心地以綢布輕拂過寒光劍身,劍光如秋水般冷冽,映照著他專註而深邃的眼眸。

驀地,窗外喧囂驟起,街巷間馬蹄轟鳴,混雜著驚恐的哭喊與刺耳的尖叫,如同暗夜中突起的狂風驟雨,預示著不祥之兆。

他眉宇間掠過一抹凝重,手中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頓,正欲起身探個究竟,卻聞樓梯間傳來異樣的腳步聲,沉重而急促,與平日里客棧的喧囂截然不同,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須臾之間,房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緩緩推開,一位黑衣人影赫然立於門檻之外,周身被陰影緊緊包裹,唯有那雙血紅的眼眸,閃爍著不祥的光芒,直勾勾地鎖定在千流音身上。

黑衣人靜默片刻,彷彿是在審視,又似在確認,最終,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劃破室內的寧靜:「我想,你就是千流音吧。」

千流音道:「我想,你就是那個青雲老妖吧。」

「你認識我?」青雲道人面露疑惑。

「不認識。」千流音搖了搖頭,也問,「你認識我?」

青雲道人道:「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

「沒想到我還有點名聲呢。」

青雲道人語氣冷淡:「但是你今天就要死了。」

「你覺得你能殺的了我?」

青雲道人道:「我聽說你很厲害,但是你現在受了傷,而且你的傷還沒好。」

「你怎麼知道我的傷還沒好?」

「要是你的傷好了,那你就不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了。」青雲道人道。

千流音道:「你沒有把握能殺我,不然你也不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了。」

兩人對峙,猶如山嶽靜默,卻暗流涌動,每一縷空氣中都凝結著沉重的殺意,彷彿輕輕一觸便能引爆這場蓄勢待發的風暴。

青雲道人眸光深邃,雖知對方負傷在身,但那傷勢之謎如同迷霧籠罩,難以窺其深淺。對方步履間未見絲毫踉蹌,反顯出一種超然物外的從容,讓人不禁懷疑那傷是否只是虛妄之談。

那個黑衣人如此畏懼此人,想必此人的實力十分強悍,自己也沒有把握戰勝他。

而千流音則是摸向身上那老和尚給的藥丸,此刻他無法運用真氣,即便是強行運用,也會劇毒攻心,雖然吃了藥丸后就是死亡倒計時,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顧得了這些了。

兩人看著對方,都沒有動手。

這時,外界的喧囂驟然沉寂,隨後,一陣激昂的歡呼如潮水般湧來,響徹雲霄。

千流音心念一動,移步至窗前,向外眺望,只見一群強盜騎著馬匹,神色慌張,如同驚弓之鳥,四散奔逃,塵土飛揚中透露出幾分狼狽。

青雲道人目光深邃,捕捉到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外界似乎隱藏著不弱的勢力,貿然行事恐非明智之舉。更何況自己嗜血大法還剩最後一步,要是栽了在這裡,豈不是冤枉?

於是,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千流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說完,化為一道光從窗戶逃走了。

千流音鬆了口氣,若是剛才那老妖直接動手的話,他還真的沒有機會去吃老和尚給的藥丸,也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須臾之間,秋海棠與雁秋翎聯袂步入,目光關切地投向千流音,輕聲詢問:「千兄,你沒事吧。」

千流音微微一笑,眸中閃爍著幾分釋然:「剛才那老妖來了,不過被嚇走了。」

想來剛才那幫強盜倉皇逃走,多半是因為這兩人回來了,被他們打跑了吧,不過他們回來的也算及時。

然而,心念一轉,千流音忽覺有一絲不妥悄然浮現,似有什麼重要之事被遺忘於記憶的角落。

秋海棠環顧四周,眉間微蹙,問得溫言而急切:「青雪姑娘呢,她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千流音心中猛然一緊,暗道不妙!他猛然憶起,野味還沒有回來呢?便急忙問:「你們沒有看到她嗎?」

「沒有。」秋海棠輕搖首,語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

千流音的心猛地一揪,旋即身形一動,猶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樓梯,步伐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急切。

秋海棠見狀,亦是神色一凜,緊跟其後,兩人一前一後,迅速穿梭於樓梯間。

他們仔細搜尋了每一個角落,然而,那抹熟悉的身影卻怎麼都找不到。

最終,千流音的腳步停在了大堂中央,那裡,曾是青雪被擄之地。他蹲下身子,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地面。

他的手指輕輕拈起一根散落的毛髮,湊近鼻子輕嗅,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湧入鼻腔。

沉吟許久,千流音緩緩道:「野味她……應該是被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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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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