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天教
微風徐徐，飛舟急行，馳騁於茂密的山川之上。
少年倚靠在船舷，目光獃滯地望向前方。
「喂，他當真要接受血海淬體。」
身材魁梧的男修問向身形嬌俏的女子。
「是他自己選擇的。」
「話是這麼說......」
「赤弘叔，不要為難紅珠姐。確實是我自願的。」少年說。
「小子，你知道血海淬體的意義嗎？」名為赤弘的男子問道。
「知道。能夠讓我復仇的機會。」
聽到少年的話語，再看他無比認真的神情，周圍的所有人頓時震驚當場。
「唉~~待到達總部，再由教主決定吧。」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周圍寂靜一片，只留徐徐風聲響徹耳邊。
日夜兼程，飛舟前行一月有餘，少年等人終於來到一片廣袤的山脈。
山脈鬱鬱蔥蔥，遍布花草樹木，卻看不到任何閣樓建築。
「赤弘叔，是這裡嗎？」少年問。
「對！此處布置有結界，既能隱藏蹤跡，還能防禦外敵來襲。」
說話間，赤弘拋出一枚血紅色的令牌，前行百餘丈，便消失於虛空。
紅珠等人看向少年，所期待的驚詫與疑惑並沒有出現，反而是極其平靜的淡然，還有星眸里的些許期待。
對！他是復仇而來，此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情自然不會關心。
忽然間，前方的虛空緩緩流轉，化作一雙眼眸掃視眾人，稍微看向少年，再轉向赤弘。
「這孩子是誰？」
縹緲的聲音嗡鳴回蕩，分不清方位，辨不出男女。
「被五大宗門、十大世家所屠殺村落的孩子，想要接受血海淬體，以求復仇。」
「是嗎？進來吧。」
話落，虛空再次流轉，呈現出一條漆黑的通道，看不到風景，聽不到聲音。
飛舟向前，好似被吸引一般，徑直駛入通道。
陰風劃過臉頰，略顯冰冷，紅珠等人長長送出一口氣，好似終於安全，少年則是勾起嘴角，好似路途即將開始。
數息時間過後，眼前驟然大亮，風景驟然清晰。
這是一片山脈，連綿不絕，鬱鬱蔥蔥的花草呈鮮紅之色，各式閣樓、庭院坐落其中。
遠處，恢弘的城池矗立於山脈，長寬皆有百里，周圍栽種有紅葉林，很是優美，不似鮮池血海。
「紅珠，你們先行休憩，我帶這小子前往主殿。」赤弘說。
「我也去。畢竟是我帶回來的。」紅珠說。
「你呀......你一區區金丹期，能說上話嗎？」
「我不管。我還要進血海，看著鐵蛋淬體。」
「唉~~」
長嘆一聲，赤弘沒有繼續勸說。
其餘人紛紛落下飛舟，進入各式閣樓，赤弘、紅珠、少年繼續向前。
來到城池，再次詢問身份與緣由，三人順利通行。
但，城池內不得使用飛行法器，赤弘、紅珠只得陪伴少年步行。
環視四周，只見無數人影凌空飛行，或緩或疾，或對立交談，或停落於商鋪前。
十丈寬的道路直通遠處的巍峨宮殿，兩側，林立有各式店鋪，雖然不認得名字，但從香味、客人的穿著、手中物品，少年輕易判斷出商鋪的種類。
「聽聞修仙者不吃五穀雜糧，沒想到，這裡的酒家、糕點鋪最多。」少年說。
聞言，赤弘稍顯震驚：僅一瞬，已然判斷出此地的布局，這孩子的觀察力非同一般啊！
紅珠卻是侃侃而談：「美食嘛，大家都喜歡。我最喜歡的是月香鋪的糕點，那裡......」
聆聽許久，見紅珠沒有停下的意願，少年露出苦笑，微微搖頭。
「赤弘叔，能不能帶我飛往主殿，我的腳力很難走到那裡。」
「行！」
話音落下，赤弘按住少年的肩膀，然後疾馳向前。
「等等我。」
紅珠回過神，急忙追趕。
兩道紅色流光一前一後穿越林林總總的店鋪，來到廣場前。
此處，長寬皆有千丈，鋪有紅色地磚，篆刻有神妙的紋理，極為精緻，美輪美奐。
赤弘躬身作揖於廣場前，高聲道：「外事長老赤弘，請求面見教主。」
紅珠同樣躬身作揖道：「西山鎮外事長老紅珠，請求面見教主。」
少年掃視二人，有樣學樣，躬身作揖，但並未言語。
一道視線掃過，略帶笑意，隨即聲音傳來：「許。」
「謝教主。」
話落，赤弘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緩步向前。
來到宮殿前，再次躬身作揖，再次得到許可。
三人踏進宮殿，赤弘走在最前，紅珠慢於一步，位於左側，少年看在眼裡，再慢於紅珠一步，位於右側。
主座，身穿紅色衣袍、綉有金色紋理的青年單手托腮饒有興緻地打量著少年。
旁邊的坐席，同樣身穿紅袍十八九歲的少年眼眸微眯，同樣打量著少年。
「赤弘，何事？」青年問。
「是！一月前，五大宗門、十大世家聯合攻打西山鎮據點，半數弟子隕落，半數弟子帶回，已然安置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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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情報我等早已得知。感謝那些斷後的弟子，存活者予以獎賞，隕落者妥當安置。」
「是！還有一事需要稟報。」
「何事？」
「五大宗門、十大世家為求功績將西山鎮十三個村落屠殺，其......」
「十三？」少年小聲呢喃，面容頓顯殺意，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赤弘掃視一眼，繼續道：「其存活者僅兩名孩童，一人擁有木屬性天靈根，已經被華虛真人帶回太虛劍宗，另一人正是這位少年，無靈根，乃是凡人。」
「嗯。」青年點點頭：「他們常做之事，再將髒水潑到我等的身上。」
聞言，赤弘抬眸看向青年，略帶怒意，卻見一張狡黠的面容，好似在說：有錯嗎？
再看少年，奔涌的殺意被在場四人清晰地感知到，青年略微勾笑，赤弘、紅珠、紅袍少年卻是輕聲嘆息。
「少年，你身為凡人，為何來到血天教？」青年問。
「報仇。」少年抬起臉頰，用著猩紅的眼眸直視青年，回應道。
「你可知，凡人向修仙者復仇宛如蚍蜉撼樹，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殺了養育我的恩人，他們必須付出代價！」少年的聲音凶厲，面容宛如惡鬼。
見此景，聞此聲，青年頓時露出狡黠的笑容。
「本座乃是血天教教主血崖，旁邊這位是少教主血睿，本座以血天教教主之名同意你接受血海淬體。」
話鋒一轉，血崖道：「血海淬體，萬死無生，望你能夠挺過。」
「謝教主。」
話落，三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