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擺脫宿命

秦浪川的臉上依舊掛著一層病態的蒼白，儘管他已近三年未曾致命，但心頭的重負仍舊如影隨形。索南嘉措的身影在他眼前若隱若現，如同那無法擺脫的宿命。

「你真的打算用奔雷刀殺死我嗎？」索南嘉措輕輕推開一扇窗，陽光灑在他的臉龐上，他微微皺眉，似乎有些意外秦浪川的請求。

「我並不想真的殺你，而是想讓你明白我的決心。」秦浪川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索南嘉措身上，似乎在衡量著這個人的價值。「如果我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掌控，那我又何必活下去？」

「這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索南嘉措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流，平靜而不失深意。「人活著的意義不僅僅是只為自己，更是為他人。你是否真正思考過，活著的你能夠帶給誰溫暖與希望？」

這個原本親密的關係，如今卻在暗潮湧動中顯得緊張。秦浪川感受到來自索南嘉措的壓力，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在道德和情感上的一種對峙。

「你覺得我能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個病人，一個註定要死去的人。」他咬緊牙關，語氣中混雜著無奈與憤怒。

看著秦浪川如此激動，索南嘉措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逐漸柔和：「在我看來，真正的勇氣不是不怕死，而是靜靜面對生與死的選擇。你是否想過，或許這段日子是你生命中最珍貴的時刻，不必為了即將到來的死亡而放棄生活的意義？」

秦浪川心中一震，似乎在索南嘉措的話中認出了某種力量。這種力量並非來自外界的挑戰，而是自內心深處湧現的希望。儘管他預見著自己的死期兀自在逼近，但轉身之間卻找到了另外一種可能——與其逃避，不如竭盡所能地面對。

「我不想再活在別人的期待里，」秦浪川的聲音低沉如夜，「我只想要自由。」

「那就活得精彩！」索南嘉措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自由不是怨恨與消極，而是選擇如何賦予生命以意義。無論短暫與否，只要你活得真實，就足夠了！」

秦浪川愣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恍惚。那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一個不同的未來——即便生命再短，亦可在每一天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光芒。在他的腦海中，腦海中浮現出他曾經嚮往的種種瞬間，心中不禁燃起了鬥志。

「我明白了。」秦浪川抬起頭，眼神堅定，似乎再也沒有了生死的恐懼。

「好！那麼現在，你準備好迎接挑戰了嗎？」索南嘉措的語氣中透著鼓勵與期待。

「我準備好了。」秦浪川回應道，嘴角浮現出一絲難得的微笑，彷彿久違的陽光映照著他心中那片陰霾。

「那麼，就讓我傳授你一些武藝。」索南嘉措抬手揮動，彷彿欲將一切陰霾驅散，「奔雷刀可不只是用來殺人的，更是一種掌控生命與死亡的能力。了解它，便能理解生的意義。」

秦浪川站在索南嘉措面前，內心的緊張與期待交織著，手握長刀，感受到那股冰冷的金屬觸感。他抬起頭，目光飄向遠處，似乎在尋找內心深處的答案。

「放鬆心情，掌握節奏。」索南嘉措走上前，目光如炬，「武藝不是單純的力量，更是一種靈魂的舞蹈。你要學會與自己的身體對話。」

隨著他的聲音，秦浪川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宛如隨風而舞的秋葉，輕盈而自由。他慢慢閉上眼睛，靜下心來，試圖感受手中刀的重量、方向與韻律。

「好，慢慢來。」索南嘉措的聲音如同母親的呼喚，溫柔而堅定，「現在，試著感受刀與地面的連結，你的氣息要與刀的每一個動作完美融合。」

在反覆的練習中，秦浪川逐漸進入了狀態。他在指引下，將奔雷刀的每一個招式都演繹得淋漓盡致，心中那份焦慮與絕望也在無聲的揮舞中濡染了希望與堅韌。

「就是這樣！很棒！」索南嘉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你正在掌握自我力量，這才是奔雷刀的真諦所在。」

「我感覺到了。」秦浪川吐出一口氣，渾身如同舒展開來的花朵，充滿了陽光與生機。

日復一日，兩人在訓練中逐漸消磨了生與死的界限，無論是烈日當空還是夜幕降臨，秦浪川都在音樂般的刀舞中找到了存在的意義。他的身體開始逐漸恢復，彷彿被那股力量裹挾著，漸漸地遠離了死亡的陰影。

終於，在一個星空燦爛的夜晚，秦浪川和索南嘉措圍坐在篝火旁，火焰映照在他們的臉上，宛如生命的希望在跳躍。

「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我為何救你？」索南嘉措忽然問道，目光無遠。

「或許是看到了我的不甘與掙扎。」秦浪川淡淡一笑，隨即又認真起來，「還是說，當你看到我瀕臨死亡時，內心深處有種類似的痛苦，想要拯救一種失去的東西？」

「是的，或許是吧。」索南嘉措掀開手中的煙斗，煙霧繚繞，「有時候，我常常想，是我想救你，還是藉助你的生命來挽救我自己的靈魂。」

秦浪川心中一震，彷彿在索南嘉措身上看見了一種共同的呼喚。他們的命運如同交織的絲線，既是相互救贖，也是彼此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