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去的空缺

廖孤石面色凝重，目光直視明誠君，彷彿在灼灼訴說他心中的惆悵。

「明誠君，我知道我今天的出現讓你生疑。」廖孤石緩緩說道，手中握著一把鶯怨毒，寒光閃爍，像是隱藏著不可言說的故事。「但我此行，只為償還一條命。我欠常思豪的，絕非尋常債務。」

明誠君微微皺眉，內心的懷疑頓時湧上心頭。他知道廖孤石的姓氏意味著什麼，更何況鶯怨毒的威名在江湖間傳頌。即使眼前的廖孤石眼中流露出至誠之色，也難以打消心中的疑慮。

「廖孤石，我明白你對常思豪的感情。」明誠君語氣認真，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但你手中這把鶯怨毒，令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你究竟是想藉此機會洗清你們之間的恩怨，還是另有所圖？」

「我明白你的顧慮。」廖孤石嘴角微微扯動，似乎想要微笑，卻帶著幾分苦澀。「我並非想以此來牟利，我只想以一命來抵償我的罪行。常思豪曾救我於危難之中，我卻因一時的衝動，令他遭受重創。」

明誠君靜靜凝視著廖孤石，試圖從他眼中找出一絲端倪。心中回想起百劍盟的種種傳聞，那群深藏不露的殺手與氣派，讓人畏懼又心存敬畏。廖孤石身為其中一員，他的任何動作都可能暗含陰謀。

「你說的事情我已耳聞。」明誠君終於緩緩開口，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嘆息，「常思豪確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若不是他的義氣與仁心，今時今日江湖可能會有更多的悲劇。但這並不足以讓你我之間的信任建立起來。」

廖孤石沉默，他知道面對明誠君的懷疑，自己無法輕易言明真相。他嘆了口氣，手握鶯怨毒的指關節微微發白，「我願意為此付出力量，絕不讓你失望。」

「力量？」明誠君冷笑，「你手中握的力量足以毀滅一切，但也可能加深江湖的仇恨。你可知，我這一路走來，見過多少因仇恨而生的悲劇？」

「可我並非要讓仇恨再進一步。」廖孤石的聲音忽然堅定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我想要的只是保護那些我所愛的人，替常思豪復仇。」

「復仇？你所理解的復仇，真的能解開心中的愧疚嗎？」明誠君反問，面色依舊冷峻。「仇恨能夠帶來一時的快感，卻無法填補失去的空缺。」

廖孤石沉默，思緒難以平復。心中充滿了對常思豪的歉意與痛苦，他無法否認自己的內心是如何被仇恨撕扯著。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並非復仇，而是尋求內心的救贖。

「你想讓我相信這一切，但我需要更多的時間。」明誠君繼續說道，「在此之前，我無法給予你太多信任。」

「我明白。」廖孤石低下頭，抬起的目光中流露出無畏與堅定。「我會證明我的決心，無論需要多長時間。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以自己的全部來償還我欠下的債務。」

夜色漸深，風聲偶爾穿過樹葉，帶來幾分涼意。明誠君心中升起幾許思忖，但面對廖孤石的執念，他只得點點頭，心中仍是波濤洶湧。

「如果你真誠待我，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明誠君終於道，「但請記住，倘若你再一次失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我定不辜負你的信任。」廖孤石稍稍鬆了一口氣，思緒也變得清晰了許多。他知道，面對明誠君雖有重重困難，但這也是與自己心魔較量的重要時刻。

「我會隨時在這裡等你。」明誠君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你若願意，隨時隨地都可與我會面。但我的條件是，無論發生什麼，你必須保持初心。」

廖孤石的心中升起一絲溫暖，他渾身的負擔似乎在此刻有所減輕。「謝謝你，明誠君。無論前方的路多麼艱難，我都會銘記這一點。」

「只是希望你能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你真正想要的。」明誠君微微一笑，臉上的嚴肅之色稍顯緩和，「正如你所言，仇恨不能解決一切。」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緩和，彷彿在這冷酷的夜色中，滲透著一絲難得的人性光輝。廖孤石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期望，他知道，今後的路將會更加艱難，但他們的決心與信念會將這一切化為前行的動力。

正當此時，一陣輕響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夜色中出現了一道身影，衣袂飄飄，似乎帶著風塵僕僕的感覺。一時間，夜色中流淌著神秘的氣息，彷彿預示著更為複雜的局勢正在醞釀。

「明誠君，廖孤石，你們在這裡談論什麼？」那道身影冷冷地問道，語氣中透著幾分戲謔，似乎對他們的言辭並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