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玉面郎君

第26章 玉面郎君

「亦辰,如何?」

看著韓亦辰搭著司乘風的手,把了片刻的脈,面露凝重之色,竟是半晌不發一語,花傾城忍不住問道。

放開床上男子冰涼的手,韓亦辰將它塞回被子里蓋好。盛夏時節,躺在床上之人卻是冷汗涔涔,雙眉緊蹙,面色蒼白。

「寒症發作,有點不妙。」

韓亦辰狹長的丹鳳眼微眯,眼角淚痣隨著說話時面部皮膚的牽扯而輕顫著,甚是魅惑勾人。給床上的男子掖好被角后,韓亦辰繼續說道:

「這位公子的體寒之毒,乃是爹胎里所帶,發作之時猶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奇冷無比。想必他這些年受過不少苦。」

花傾城沒想到,昨日鎮上遇到時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司乘風,實際上卻是這般柔弱。

「可有解決之法?」

想起先前在山谷時,司乘風貌似確實提過他有體寒之症,多年來藥石無靈。如今親眼看他寒症發作,面色痛苦,饒是花傾城再鐵石心腸,心裡終是有幾分不忍。

「有兩種方法。其一是針灸刺穴加藥浴,還有長期的藥物調理。只不過此法效果一般,時間花費也比較長,至少需三到五年。最主要是拖太久恐影響他日後子嗣,以他目前的狀態,尚未知他能否等得起。」

「那另一種呢?」

聽到韓亦辰所言,一旁的於小天也忍不住問道。

「其二是……」

韓亦辰將視線投向花傾城,眸光微閃,眼角淚痣輕顫,一臉神色不明地說道:

「其二便是與妻主這般陽盛體質的女子結合,平衡掉他體內的寒氣。再加以施針和藥物調理,只需半年左右,最長不超過一年,便可與常人無異。」

「咳咳咳……」

花傾城握拳掩唇,假裝咳了幾聲,沒想到吃瓜還能吃到自己頭上。

「那就讓他娘給他找一個陽盛體質的妻主不就行了?」

除了力氣比從前大不少,花傾城也沒感覺自己有什麼其他特別之處。

韓亦辰看著花傾城微微苦笑道:「妻主這般體質的女子,恐是千年不遇。至少據醫書上所載,萊鳳國史上還從未出現過。」

這麼稀罕嗎?

聞言的沐離歌、司徒燁、於小天都齊刷刷地把視線投在花傾城身上。

沐離歌挽上花傾城的手臂,心裡微痛,但還是鄭重說道:「妻主,既然你們兩人已有肌膚之親,倒不如你收了他做五夫郎,如此於他也是好的去處。」

「你說什麼呢?」

花傾城抽出被挽住的手臂,一把攬住沐離歌的腰將他靠近自己幾分,抬頭懲罰似的捏了捏他的臉說道:

「我和他什麼也沒有,他被狼群圍攻,還溺了水,我路過順手把他救了而已。」

花傾城此時是真沒意識到,這裡是古代,男女大防之重遠遠超出她的想象。她所認為的出於救人,很平常的肢體接觸,在這裡卻是足以毀掉一個男子名節的大事。

「可是……」

「沒什麼可是!沐離歌,你莫不是不滿意妻主的表現,想換一個妻主?」

已經開了葷的沐離歌,如今腰還酸疼著,秒懂花傾城的話,不由雙頰發燙,耳根微紅,遂揚起拳頭輕捶了一下花傾城的手臂。被她這麼一打岔,他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床上方才已經悠悠轉醒的司乘風,已經把幾人的話都聽入了耳中,心裡不由苦笑連連,只是面上不顯。

「司公子你醒了?」

見司乘風掙扎著起身,沐離歌掙開花傾城的手,上前將他扶坐靠在床頭。他方才也發現了,這個男子正是昨日他們在鎮上集市所遇到的那個人。

「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和好意,乘風銘感於心。只是,以乘風的蒲柳之姿,實難與姑娘的才貌相匹配,乘風不敢有此奢求。」

司乘風說完便想起身離去,卻被沐離歌按住了,「你如今身子不好,今晚就留在這裡歇著,明日再去村東找余大叔送你回鎮上。」

見花傾城朝他點了點頭,司乘風放棄了此時離開的想法。

「如此,就打攪各位了!」

安頓好司乘風后,花傾城就和幾位夫郎回到堂屋吃飯,鑒於司乘風的身體狀況,韓亦辰回廚房另外替他熬了一份葯膳粥。

飯後,各位夫郎各忙各的去了,沐離歌卻被花傾城拉到前院的大樹下。

礙於身高的弱勢,花傾城把沐離歌按坐在大石頭上,彎下腰身,捧起沐離歌的一張俊臉就啃上他的雙唇。溫潤的唇舌不停在他那稜角分明的唇瓣上蠕動,時不時又啃咬一下,笨拙卻又霸道十足。直到身下的人呼吸急促,花傾城才放開他。

「這就是懲罰!」

「下次再把我胡亂推給別人,我就原地把你辦了。」

花傾城抬起雙手捏了捏沐離歌的臉,卻被沐離歌一把扯入懷中圈住,將她按壓著半躺在自己的腿上。隨即,鋪天蓋地的吻便落在了花傾城的額上、臉上、唇上……

如果可以,他又何曾想將她推給別人?只是這萊鳳國的女子三夫四侍實屬平常,他又如何能奢求她的目光至始至終只在他一個人身上停留?

只是,既然他選擇待在她身邊當他的大夫郎,那麼早晚也得接受,她的一雙玉臂終會枕上其他男子的事實。但只要她的心中有他,他便知足了,也無悔。

兩人在月下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各自回去沐浴歇息。

夜半時分,寂靜的山村裡響起了幾聲布谷鳥叫聲。

一道墨色身影從花家老宅東廂房閃身而出,利落飛身躍出院牆外。

夜風微涼,樹影斑駁。清冷的月光下,如銀綢般的小河水嘩嘩流淌著。

河邊草地上,一名臉蒙黑巾,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正單膝跪地,面向一位高大偉岸、身材頎長的男子。

「主子!」

「何事?」

「公孫大人那邊催促,問您何時返歸。」

「呵……」

一襲墨色錦衣的沐離歌,嘴角銜著淡淡的冷笑:

「我已是無用之軀,且讓舅父不必再往我身上浪費心思。」

夜月下的男子斜眉入鬢,一雙星目凌厲冷酷。鼻樑高直挺拔,唇若刀削般稜角分明。如瀑的長發被高高束起,以一羊脂玉冠固定著。渾身散發著來自上位者的巨大威壓,墨色的宮裝朝服把他襯托得更加清冷孤傲,貴不可言。哪裡還有半分花家大夫郎的柔弱與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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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豬吃老虎的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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