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無奈低頭
秦晚孤身一人在天空飛行，方向正對寒城。在他動身之前，武丹儀對他說：「那個丫頭我會看好，不會再有人傷害她。」得到這個承諾后，他才放心出發。
與薩元謨的深談持續了很久，皇帝明白告訴秦晚，希望他以駙馬都尉的身份輔佐青鸞視政。「她若不行，我也不勉強。」薩元謨很冷靜，並沒有把青鸞視作理所當然的接班人。
「老大和老三的班底都是我給的，養成了他們的惰性，沒有賢臣良將的人根本沒資格當皇帝。知人善任，比個人強悍重要。」皇帝看向秦晚，秦晚意識到這是說給他聽的。
「那我還不是等於你派給青鸞的，又不是她自己招納。」秦晚心中腹誹，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誰答應摻和到你們薩家繼承皇位的事情里了呀。
「什麼駙馬都尉，就是個辦事奴才。」對方能夠主動開口把青鸞許配給自己當然求之不得，但身負官職就不一樣。背了個隱衛大人已經夠嗆了，秦晚可不想把人生花在這種無聊事情上。
沒等他開口拒絕，薩元謨淡淡道：「我萼國制度，新皇登基，有處理同胞兄弟姐妹的權力。」這話說出來，秦晚又是一怒。他明白這是要挾，意思是如果你不好好幫青鸞，到時薩迎上位了，難免對青鸞進行處置，要是他記仇的話，結果就不好說了。
秦晚壓抑怒火道：「陛下，青鸞公主可以和我遠走天涯，不參與這些事的。」薩元謨微笑，繼而笑出聲來，說道：「丹不會這麼想。」
「所以說歸根到底還是拳頭大的說話呀。」秦晚覺得很憋屈，窗戶紙捅破之後，事實上他和皇帝都沒有了餘地，想要在武丹儀眼皮下把青鸞接走，現在已是不可能。難道自己和青鸞就要被綁在一起，強制坐上這駕薩家的戰車么？這絕對不行，玄真和若男還在等他。
事到如今，只有採取拖延的策略。秦晚暗忖，如果玄真能夠成功破境，到時身邊就有強大助力，如果能夠借到潛龍傭兵團的力量，運氣再好一點若男那邊可以找回劍魂的話，即便與薩家攤牌也未必就怕武妃。
玄真說過，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她就有信心成功結丹，這裡又離她宗門不是太遠，說不定自己還能兼顧著幫上玄真。想到這，秦晚作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道：「陛下，您這樣就不太光明正大了。」
「我是萼國和薩家的保護者，只要達到目的，對使用什麼手段並不介意。」薩元謨絲毫不以自己借女兒挾制秦晚為恥。「你的態度朕很不滿意，我的女兒都可許配給你，你幫她不是順理成章的事么？」
秦晚苦笑著說：「晚輩何德何能，能被陛下這麼看重。」「這個你不用管」皇帝斷然說道：「就說同不同意吧。」
「晚輩想請問陛下，輔佐公主之事可有期限？」「朕賓天之前會安排好傳位事宜，大位既定，就不需要你插手國是了。」
「晚輩還想再問，如果帝位確立而不是公主，能不能准公主離京，我帶她過小日子去。」秦晚大著膽又問。
薩元謨皺眉道：「你若是娶了她，以後就是一家人，非要這麼生份么？還是你以為皇家只有俗界那點榮華富貴，會礙著你修道？或許無數修士想破頭也沒有的資源，我們卻有呢？」秦晚心說這老皇帝可謂不惜下重本了，之前他一直疑惑的皇室為何手下有大量修士的問題，根源或許就在這。
不過他卻沒半點興趣。修行資源這東西，說老實話對秦晚來說直到現在都用不上。靈石吧，靠著他的制符打怪，迄今尚不缺；功法吧，手裡有的已經太多了，只是沒時間沉下心來鑽研。而且對於秦晚而言，能把星田弄明白已經很不錯，根本沒這個心思去追求別的提升辦法。
但無數史書事迹告訴秦晚，上位者最討厭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沒有慾望的人。沒有慾望的人比貪臣還惹皇帝忌恨，貪臣損公而肥私，但只要他創造的價值大於他的貪墨，忠心辦事，皇帝也會睜隻眼閉隻眼；而如果在皇帝面前展現自己沒有慾望的一面，等於明白告訴皇帝此人不受控制。
有權力者仇恨自己控制不了的事物。所以秦晚懸崖勒馬，隱藏住了自己的狗脾氣，請罪道：「是晚輩不知天高地厚了，當晚輩沒說。」薩元謨滿意地點頭道：「有功者，朕自然不會虧待，將來你就會明白，安心和鸞兒為國效忠，沒有誰能把你們怎麼樣。」
看到皇帝已被安撫，秦晚心中暗想：「所謂強力之下無誓諾，我現在的話將來作不得數可別怪我。」他叩首道：「晚輩願輔佐青鸞公主，直到新帝即位，不管新帝是不是她，只要不為難我們，晚輩願為萼國和薩家效忠。」
「很好。」薩元謨欣慰地笑了。「我賜你先期開府權力，在鸞兒康復后與她一同籌建天鸞府，一應建制與三個兄長等同，讓她儘快有自己的班底。職位嘛，暫時就定為列駙馬都尉兼天鸞府領軍總制，你隱衛的身份，丹還有用，且聽她調遣。」
秦晚聽了暗自長嘆，這下好，官上加官，事上加事。列駙馬都尉是虛職，意思是准女婿，這個倒無妨，天鸞府領軍總制可是扎紮實實的大權在手，等於是青鸞一人之下，老皇帝這麼急著讓青鸞開府，擺明是做給薩信和薩迎看，接下來這兩人必定有各種手段出來，煩死個人了。
「你可知道我朝開府制度？」皇帝問秦晚。秦晚老實道：「晚輩不知。」薩元謨不滿地道：「你既領官職，怎麼還稱晚輩。」秦晚滿心委屈糾正道：「臣不知。」「這就對了，皇子開府，最重要的是三點，府臣、府軍和府庫，府臣為羽翼，府軍為爪牙，府庫為錢糧，這三點，朕現在都幫不上忙，你這麼聰明，自行籌措吧。」
「是......」秦晚忍氣吞聲接了旨，他心想老皇帝之前為了幫薩信和薩迎，估計把家底掏乾淨了，輪到鸞兒就只有嘴巴支持了。這樣也好，沒有支持就代表有了借口，隨便簡單弄弄裝個樣子，老頭到時也沒有辦法怪自己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