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決別告白

武妃前腳走，秦晚後腳就激活了小千山璧。裡面傳來青鸞的聲音：「晚郎！」這回青鸞好像心情不錯，沒有哭音。

「鸞兒，都好嗎？」

聲音遲疑了一會，「嗯」。青鸞問及秦晚情況，秦晚便將被武妃逼迫做事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放心，葯毒我早驅除乾淨，你娘親說，我若辦事得力，說不定賜我做你的侍衛呢。到時就有機會帶你逃走了。」秦晚想哄青鸞開心。

可青鸞的聲音卻聽不出開心，而是急切地說：「晚郎，她的話信不過的，你還是趁她不知道你沒中毒趕緊走吧，你再不走的話，會越陷越深，哪天被發現了，肯定還有其它辦法制住你。」

秦晚豈不知自己是在刀口舐血、與虎謀皮，但連青鸞都說她的話信不過，卻讓秦晚起了疑心，難道青鸞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秦晚趕緊安撫道：「她讓我做的事畢竟不是傷天害理的事，而且多少對萼國有益，我先做著再看看。對了，我在偷聽你三皇兄時，他曾說過你娘準備作法，你修鍊的皇明訣里有提到嗎？」

青鸞沉默了一會，說道：「沒有印象呢。晚郎，我求求你，你既然被她差去寒城，乾脆就逃走吧，實在不行就越境逃去雲國，以你的才華在雲國肯定也能大放光彩的。而且那裡離雪梵庵近，到時和玄真姐若男姐見面都方便！」

聽她一再讓自己遠逃，秦晚心中憐惜之意大盛，為了不讓青鸞擔心，便撒謊道：「鸞兒，那這樣，我先在北境躲藏一段時間，等玄真和若男都順利破境了，帶著兩大高手來救你。」「嗯，嗯！」千山璧中傳來喜極而泣的聲音。

「那你在這裡一定要乖哦，萬事忍耐，順從你娘親的，我會找安全時間用千山璧和你聯繫。」「嗯！」

柔聲哄著青鸞，秦晚暗自下定決心，這次偵查雲國使團必須有所收穫，等從寒城回來，他就和武丹儀攤牌，爭取用情報換青鸞自由。要準備的事情很多，他正要向青鸞道別，青鸞忽然問：「晚郎，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你的劍舞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呢。」「我，我當時很生氣，你唱著歌把我的劍舞破了。」

「可是呀，你走了之後，我滿腦子都是你。」

秦晚打趣道：「嘿嘿，那時就愛上我么？」「才沒有，我只是好奇，在天香樓里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

「那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還不是你，你總是叫玄真姐和若男姐雪兒雲兒，卻喚我青鸞姑娘，我就很不服氣，總想著也要你叫我鸞兒，莫名其妙就將自己放到和她們一樣身份了。」

「啊呀，原來是好勝心作祟呀。」秦晚一邊應著，一邊在算時間，可不能聊這些話太久，武妃很快要回宮了。

「晚郎，你給我講酢漿草的故事那天，我就離不開你了。」青鸞幽幽吐露心聲，秦晚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她的深情。「我、我、我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把自己給你......」聽到這，秦晚喉間梗住，青鸞這大膽的表白，讓他瞬間想起雞毛小店裡那旖旎一幕。

「鸞兒，咱們日子長著呢，沒事的，等我回來。」秦晚只有重複自己的誓言。「嗯嗯，我等你。」小千山璧里傳來吸鼻子的聲音，隨後青鸞聲音鎮定了下來。「晚郎，你再給我唱那天的山歌吧，我想聽。」

「你母妃快回來了。」秦晚提醒道。「求求你，再唱一遍，我怕我忘記了。」她從來沒有這樣三番兩次懇求過自己，秦晚一咬牙，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開口唱道：「對門對戶對條街，花樹挨到漆樹栽，花樹長大有人愛，漆樹長大無人挨。」

青鸞欣喜地拍手，「好聽，還有的。」

「漆園漆樹兩邊排，花園花樹遍地開，有心種它到一起，枝上喜鵲飛下來。」到這，秦晚索性將整支山歌唱完「妹是花樹任哥采，哥是漆樹芯不歪，今晚兩人住一起，阿妹聽話把門開！」歌罷，那邊靜默了一會，青鸞終於開口道：「謝謝晚郎，我真的特別開心，鸞兒永遠是你的人。對了，明天起我不用小千山璧了，怕你去北境時路上聯繫被母妃發現呢。等見到玄真姐和若男姐，再來接回鸞兒吧。」

一聲輕響，這次是青鸞主動切斷了通話。秦晚望著手中變暗的小千山璧，在黑暗中獨坐了一會，默默站起身轉頭沖入茫茫黑夜之中。聽著冬夜寒風在耳畔呼嘯，他用最快速度在長街上疾行，這時已經顧及不了驚世駭俗，他穿過一條條街區，目標是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