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護身死鎧

「先不要練，黑球。」灶娘制止了他。

這又是來的哪一出，什麼黑球，滾蛋是白色的呀。「黑球！死死的。」秦晚這才反應過來，他取出黑毛僵的屍丹，看灶娘要搞什麼花樣。

「白球。」秦晚又取出滾蛋。

「噴氣，白的。」秦晚忙問：「你是要滾蛋對著屍丹吐灰霧嗎？」「嗯，你笨死啦。」

按照灶娘的要求，秦晚讓滾蛋對著屍丹小小吐了口灰霧。「咦？」出現了神奇的現象，堅不可摧的屍丹表面，居然開始有融化的痕迹。看來滾蛋從聖紅王蓮處獲得的異能，也與死亡之氣有關係。

見到屍丹表面融化，秦晚不由得眼中火熱。這裡面有多龐大的能量他心裡清楚，溶洞中達到渡劫的千年黑毛僵，連結丹境修士都不敢招惹的對象。「你想得美，不行。」灶娘立馬駁回了他的妄想。

「不行么。」秦晚悻悻地打消吃下這股能量的念頭。「變死死哦。」灶娘明顯不是在嚇他，吞吃后可能自己也會成為殭屍呢。

「那拿它做什麼？」「做衣服。」失落的心立刻又火熱起來，秦晚趕緊問：「這能做衣服？怎麼做，我要我要。」「泡進去，加星星。」「啊，你不是說會變殭屍嘛！」「第八顆星呀！笨！」

「......灶神大姐，你是意思是說，死氣要開啟第八顆星？」「對！」「怎麼做？我試試！」「吃藥！」

「什麼葯？」「洗洗葯呀，唉。」灶娘雖然現在能說六個字了，可還是給秦晚急得嘆氣。秦晚心忖，洗洗葯應該就是指煉體丹了，只有這丹才能通透全身洗濯雜質。他泡好水，小心翼翼在屍丹上刮下一片融化后的液滴，就想滴入澡水裡。

「變死死哦！」灶娘威嚇著。「啊，多了么，那少一點」，秦晚取回一半。「變死死哦！」

最後一減再減，減到差不多隻餘一口口水的份量，灶娘終於沒有示警。秦晚噗地吐了口濁氣，將屍丹液滴入風呂，吞下煉體丹，再度將自己全身浸沒於水中。很快，他被充滿著滅殺死寂的能量徹底包圍。

煉體丹的藥力，讓秦晚全身如同有無數小孔，任由這股能量所包圍，浸透，在灶娘的指引下，他將全部精力，集中在第八顆暗星上。金木水火土，鬥氣、真火，代表七種能量的星開始不穩定起來，似乎在抱怨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被打破了。

「不要鬧，擠一擠呀！」秦晚咬牙對抗著死氣能量的入侵，同時還要安撫星雲中其它能量的騷動。代表寂滅死亡的能量十分詭異，進入身體后，直接攻擊的是秦晚的心臟。心跳越來越慢，簡直像提不起勁跳動一般，秦晚心中大呼邪門，趕緊驅使著真火來對抗。

幸好，本源真火代表的是人體生機的力量，兩者一僵持，秦晚心跳便像是盪鞦韆一般，一會高一會低，一會快一會慢。心跳一變，水中秦晚的體溫也忽高忽低，水跟著一會沸騰一會冰涼，看起來十分邪門。

第八顆星仍舊沒有動靜，但這時秦晚臨事不慌的優點開始發揮作用了。他清楚，這股能量與其它能量不同，不理解它，星是不會有反應的。回憶聖紅王蓮的感覺，回憶回天一式的鱗爪，秦晚在不斷與這股能量的對抗中有了明悟。

「死亡，或者說寂滅，其實是很偉大的呀。」秦晚突然有種崇敬的感覺。化身說過「宇宙之道，由靜而生，動極歸靜，乃至寂滅」，動靜之理和生滅之理，其實是道的一體兩面吧。生則動，滅則靜，至靜而生，至動而滅。

就像是一團火，如果它永不熄滅，那要燒掉多少柴薪，多少房舍呢？某種意義上，靜是對動的制約，是一種平衡，寂滅是對生存的制約，讓世間不存在永生永存的事物。因為永存永生，代表的是無盡的消耗。

想到這，秦晚有種很不協調的感覺，似乎聯繫到什麼，又捕捉不到。正在他絞盡腦汁回憶的時候，心府中星田出現了變化。雖然沒有絲毫光芒，但第八顆星亮了。

或者那不叫亮，叫開啟？一直與真火抗衡的寂滅死亡的能量退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秦晚感受到第八顆星的存在，八種能量再一次糾纏、紛爭、你搶我奪你退我讓，最後歸於平衡。星雲緩緩自旋，九條旋臂也以獨特的新的速率轉動。

接下來的兩天，秦晚用盡全部煉體丹，將屍丹消化了一個小角，他的「總行」和「錢莊」算是存入了一種新的貨幣。當秦晚最後從水中站起時，動念間，以心府和竅穴為中心，身體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滑的黑色物質。

「屍鎧太難聽了，叫護身死鎧吧！」秦晚欣慰地為自己全新防禦起了名字。他打算之後暫時將星雲與五行天地靈氣隔絕，與其使用那股雜而不純的能量，不如只留下斗炎和死氣。現在不是修行的時候，雖然道氣很誘人，還是等有命去練的時候再練吧。

「岳母大人會下什麼命令呢？」秦晚手中把玩著一枚金色小球，遙望向窗外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