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從不撒謊
發宏忠緊張到手心冒汗，就連臉上的腫脹都不覺得疼了。
蘇離先是慢悠悠的看他一眼，然後又扭頭面向了齊天明。
「我們確實沒有打架，就是鬧著玩兒呢。」
呼！
發宏忠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對蘇離的敵意也少了大半。
齊天明劍眉倒立，「你想好了再說！」
蘇離認真的重複一遍，「我從不撒謊。」
齊天明黑了臉，「收隊！」
兩邊都不承認打架鬥毆，黑市裡的攤販也早就跑的乾乾淨淨，他們這一趟註定要無功而返。
其他警察雖然也都心有不甘，可是齊天明下了命令，也只能服從。
「警察同志慢走啊！」發宏忠巴不得他們趕緊消失。
齊天明臨走之前深深看了蘇離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大鬍子看起來既有些眼熟，又有些奇怪。
可到底是哪裡眼熟，哪裡奇怪，他又說不出來。
蘇離全程都很淡定的看著他們完全離開黑市。
發宏忠倚靠著牆面「呼呼」喘了兩聲。
其他人也全都一副逃出生天的虛脫感。
「大鬍子，看在你剛剛沒有說錯話的份上，你打我這事就一筆勾銷了！」發宏忠十分大氣的說著。
蘇離看著熊貓眼，腫脹臉的男人，只覺得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
說到底還是現在的身子太弱，如果換成是以前的她，對方至少還得掉兩顆大門牙才行。
發宏忠看她沒說話，還以為她是感恩戴德了。
「不過你的身手還真是不錯，不如就跟著我干吧！」
這話一說出口，他的那些跟班都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發哥可是許久都沒有收過人了，這大鬍子揍了發哥，發哥非但不跟他計較，還以德報怨，發哥果然是海量啊！
蘇離想都沒想，直接回了三個字，「沒興趣。」
如果發宏忠的臉還能做出正常表情的話，一定會很難看。
不過他才有動作，就扯到了嘴角的裂口，疼的齜牙咧嘴。
「大鬍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啊！發哥這是給你……」尖嘴猴腮的男人怒氣沖沖的咒罵著，不過後面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又被蘇離投來的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蘇離的厲害，他們剛剛可是全都領教過了。
「你不是想賣野豬肉？我買了！」發宏忠看到蘇離竟然轉身要走，趕忙又開了口。
既然趁火打劫不行，那就按著規矩辦事，該賺的錢還是要賺的。
「我給錢，就按上午說的一塊錢一斤！」
生怕蘇離不賣了，飛快的補充上這一句。
蘇離停下腳步，重新看向發宏忠，「先給錢，后取貨。」
發宏忠這次倒是完全沒有猶豫，立馬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十分厚實的信封。
「這裡面有一千塊，剩下的多退少補，行不行？」
蘇離微微一笑，「當然行。」
發宏忠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突然就覺得被打的臉更疼了。
蘇離把錢數過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對發宏忠示意道：「找車，帶上秤，跟我走吧。」
半個小時后，拖拉機停在了山腳下一處廢棄的木屋前。
這裡是蘇離昨晚上山經過的地方，她確定過裡面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了。
發宏忠捂著鼻子進了屋，看到四頭野豬的屍體之後，眼睛頓時就亮了。
完全已經成年的野豬，每一頭估計都要有四五百斤了。
「這是你家？」
東看看，西瞧瞧，並沒有找到住人的痕迹。
蘇離並沒有回答，而是指揮著他的那幾個跟班開始稱豬肉的份量。
發宏忠特意檢查了野豬的死因，有兩頭是被什麼東西貫穿了肚子，還有兩頭似乎是被獵槍打死的。
而且還是……一槍斃命！
「好槍法啊！」
一邊說，一邊特意又看向了蘇離，眼神晃了晃。
蘇離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完全不理會。
「發哥，重量稱好了。一共是一千九百六十三斤。」
這個數字也在發宏忠的意料之中，從另外一個口袋裡同樣掏出了一個信封，遞到蘇離的面前。
蘇離接過，跟之前一樣開始清點。
「這裡面是一千，多了三十七塊。」
她正準備從裡面數出三十七塊的時候，發宏忠大手一揮，「多出來的那點就當做是跟老哥交個朋友了。以後要是再有什麼好東西，隨時都可以來黑市找我。還不知道老哥怎麼稱呼呢？」
能一下子獵殺四頭野豬的獵戶自然是有本事的，山裡的好東西也不少，這點兒好處就算是籠絡人心了。
蘇離也沒客氣，把錢揣進兜里，「叫我老蘇就行。」
「老蘇。」發宏忠重複一遍，沒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骨瘦如柴的男人，卻是個厲害的角色。
交易完成，發宏忠主動提出捎帶蘇離回城。
蘇離拒絕了，選擇跟他們分道揚鑣。
「發哥，要不要兄弟們跟著他？」
發宏忠瞧了一眼提議的尖嘴猴腮的男人，不悅的說道：「上午都把人跟丟了，下午還跟？」
尖嘴猴腮的男人尷尬的笑笑，「發哥，對不起，是我沒用。」
發宏忠也沒再繼續，而是吆喝一聲，「裝車，回城！」
醫院。
主任高瑞見到蘇離的那一刻是意外的。
他沒想到蘇離竟然會這麼快就籌到了錢。
「高主任，這是我母親的住院費和治療費，您數一下。」
蘇離把六十四塊錢整整齊齊放在辦公桌上，對於給予過她們母女寬容和幫助的人，她心裡都是存著一分感激的。
「不用數了。」高瑞說著打開抽屜，把她之前寫的那張欠條拿了出來。
蘇離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債，現在也算是解決了一件事情。
「你母親這兩天怎麼樣？」高瑞主動關心起周慧蘭的情況。
提到周慧蘭，蘇離的神色不自覺的放鬆了許多，「我媽身子太弱，不是短時間就能恢復的，不過我會慢慢把她調養好的。」
這是對高瑞的回答，更是在提醒她自己。
高瑞點點頭，能看出來蘇離對母親的孝心，猶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鋼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和一個人名。
「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