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預言家一枚

第365章 預言家一枚

蔣家雖然是與顯王聯姻,但實際無論是冠軍侯還是武安侯都一直持中立態度。

那麼蔣孟跟在顯王身邊能有什麼好處?

「空談?誰人空談,那人肯定不是在下……」蔣孟語氣中帶出幾許憤憤不平,「不過,倒是有人撿了對方缺醫少葯的便宜,硬是要吹成個天縱英才。」

這是兩人真生了芥蒂?

話說,蜃國缺醫少葯的事情,不該算是元家的功勞嗎?

因此雖然不好明說,但周敞也還是想替元家說上兩句:「缺醫少葯?蜃國的藥材大部分都是從我臨國進的吧?當然,若是不賣藥材給他們,導致他們的士兵有病沒藥醫,他們的確也就不攻自破了。」

蔣孟明顯也是憋在心裡許久,再加上周敞還叫了他「內兄」,直把周敞引為知己:「奕王殿下一猜就中,這場戰爭最後突然能贏,是因為蜃國那邊軍營里出了瘟疫,卻沒藥材醫治。這場仗貌似是我們打勝的,實際是蜃國本身挺不下去,他們就是一群窮鬼,先時我就說採用拖延戰術早晚能拖死他們,要不是顯王殿下好大喜功,魯莽冒進,也不至於死……」

說著說著,不小心說到了顯王,蔣孟趕緊收住話頭。

這番話更進一步印證了周敞的所想,更勾動了部分沈芮的記憶,沒想到沈芮竟然也聽到過有關蔣孟的八卦。

蔣孟是平寧郡主和武安侯蔣銳的兒子,自小就別有一番心氣,要超越先祖。

但直到中年,還只是個不上不下的副統領,即便去年好歹得了個上將軍的頭銜,離著大將軍也還差上一步。

別看只有一步,有時一步之遙就是後半輩子。

顯王是皇子,出身擺在那裡。蔣孟平日跟著顯王,倒不是要與顯王比地位,但若是論起才能,也是不服。因此這一頭被壓得著實難受也就在情理之中。

蔣孟自識有才,實際有沒有沒人知道,但他蒙著祖蔭卻是人人都看在眼裡。

為此武安侯蔣銳也時常要在他耳邊念叨些什麼且不可自滿、要上進爭功、不求為蔣氏一門爭光,但也要不辱祖宗一類。

蔣孟聽都聽得心煩,難免不覺著是父親瞧不起他,因此更要立一番功業。

然而,這件事情上,蔣孟倒是也誤會了武安侯蔣銳。

武安侯蔣銳如此,亦是他個人的心結。

蔣銳的這個侯爺之位多少是因為娶了平寧郡主的緣故,並非如其兄冠軍侯蔣欽是戰場上實打實拼殺出來的,因此亦常有人在背後議論,武安侯蔣銳這個弟弟不如兄長,是借了妻子的光。

對此,武安侯蔣銳亦甚為不爽,但他一輩子上戰場的機會不多,且又沒立下什麼戰功,因此只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希望兒子蔣孟有朝一日能夠憑藉自身實力掙個大將軍的頭銜,才算是為他這一支在蔣家掙到榮光。

因此,上次與蜃國的這場戰爭,蔣銳為蔣孟爭取到了副統領的位置。但奈何顯王地位擺在那裡,蔣孟雖然出力不少,但最後只得了一個上將軍的頭銜,且風頭遠遠被顯王蓋過,無人提及。

從這個角度,兩父子還真是兩父子,志向相同,就不知最終命運是否也會一致。

周敞不關心蔣家這對父子是否能得償所願,但可惜,元家在藥材和蜃國方面使的力無人知曉,倒是把戰爭勝利的全部功勞都歸了顯王。

因此,亦願意替蔣孟稍加挽尊:「不管怎樣,仗總是打贏了,你雖是副統領,軍功簿上也總有一筆。」

蔣孟到底人在中年,正是事業上升期,卻已經生出懷才不遇之感。

到底心有不甘又不好多講,只能長嘆一聲:「唉,贏是贏了,不過得來僥倖,終會失去。估計用不了多久,蜃國還會捲土重來,指望那個什麼林放能守住,白日做夢。」

周敞不知道「林放」是何許人也,但不免驚訝,蔣孟竟然預言蜃國還會再發動戰爭,難道還要再打仗?

剛要詳細問上一句,兩人已走到西側偏廳。

蔣孟就道:「奕王殿下還年輕,想必不喜歡那些老氣橫秋的人,不如在這邊,看戲聽曲,還可以小玩兩把。」

偏廳內熱鬧吵嚷,時不時傳來「下注、下注、開、開……」的吆喝聲。

周敞倒也不奇怪公然開賭局,這些在錦都城的權貴之家已是司空見慣,但心中還沒忘了元亓:「蔣公子自去招呼旁人,我就在此等候,務必讓王妃來此。」

「好,那麼還請奕王殿下稍等。」蔣孟一直持重有度,也就不再勸,翩衣而去。

周敞站在偏廳外四處游目,半晌既不見元亓出來,也不見瘦猴停馬車找來,甚感無聊,也就回頭走進偏廳。

西廳之內,大多亦都是朝廷官員或者王公子弟,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不是閑聊就是遊戲,最多的是在賭蟋蟀和骰子。

各人神情專註,倒沒幾人認出奕王風銘。

周敞東瞧西看亦不感興趣,隱約聽到西廳後門內傳來鑼鼓之聲。

她便循著聲音又往裡走。

西廳後面是竟然又是一處小院子,搭了戲台,專門請來的唱曲雜耍表演,鑼鼓喧鬧演得熱鬧,剛才兩側廳中若是玩累的,就可以出來在這一處唱戲。

武安侯蔣銳這位郡馬爺,為了夫人平寧郡主的七十大壽還真是下了一番大功夫啊。

周敞對戲曲雜耍更是不感興趣,又怕元亓一會兒若是出來找不見她,又轉頭回了西廳。

西廳內,一桌圍的人最多,吵吵嚷嚷也最熱鬧,周敞也就湊上去細瞧兩眼。

桌子後面是外間請來的民間藝人,正在表演三碗一錢。

三隻倒扣的碗,一枚銅錢扣在其中,然後三隻碗被快速移動,最後讓人猜銅錢在哪只碗下面。

好多人拿出銀子放在猜測的碗前面,然後等待揭曉,最後哄然失望。

周敞旁觀兩輪就瞭然於胸,這裡是侯府,那人倒是不敢出老千,那麼剩下的就是個概率問題。

她這個「數學渣」自然不懂真正的概率,但明白一個道理,瞧著越可能的就越不可能。

想到這裡,又正好缺銀子,乾脆從懷中掏出一直沒捨得花出去的那一百兩的銀票,趁機贏一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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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從直播帶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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