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鎮上

九一沒有為地上的這個男人感到可憐，此人倒眉、斜視、鉤鼻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主。只想到了那句話「婦人弱也，而為母者強孺子弱也而失母則強。」

劉小石趁眾人不注意撿起了肖玉山扔在地上的草藥拿給了他哥。牛娃子是他最好的朋友，兩個人每天一起去山上割牛草，一起玩兒，他想看這牛娃子死掉。

劉大石拿起了弟弟遞來的草藥來到牛娃子的身邊，一口氣把草藥丟在嘴巴里嚼了嚼，又嚼了嚼。然後一把敷在了牛娃子的後腦勺上。就跑到旁邊哇哇的嘔吐起來。

「大石，沒事兒吧？」周愛剛看著劉大石咬了草藥敷上就去吐了。劉大石這麼能忍的一個人都有這種反應，可見這草到底有多苦。

「水？」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端。」雖然他們家離這裡也是不近，但是比起其他的人家，他們家算是最近的。

他一杆子跑回家舀了一瓢水，劉大石一氣「咕咚咕咚」把一瓢水全都倒進了肚子裡面，這才感受到好了一點。但是今天晚上的晚飯他是真的吃不下了，哪怕肚子很餓。

「你們都別打了，快看牛娃子的頭不流血了。」婦女主任吼道。

「誰？趕快把這根草藥也煎了，好給牛娃子灌下，看著這孩子還能不能活下來。」

「剛子，你再回去舀上一瓢水，傻丫頭這裡有個瓦罐子。把這根草藥熬上，也別再動了牛娃子，等喝了葯再看看。」

大伙兒又開始七手八腳的開始撿樹枝的剪樹枝，找瓦罐的找瓦罐。

周愛剛著急忙慌的拿上瓢又回家去舀了一瓢水過來的時候，這裡已經弄好直接把水倒進了瓦罐里。

一罐葯熬好的時候，眾人才發現沒東西裝。

一個小孩很快從遠處跑來：「碗來了，碗來了。」抱著自家碗跑來的周鐵蛋吧唧摔在了地上。幸好這剛下了雨不久，地還是濕潤。

眾人撿起碗，把葯倒在了碗里，慢慢的喂進了牛娃子的口裡。大家都等著，看牛娃子能不能活過來。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牛娃子的手指動了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那微弱的聲音彷彿是從閻王殿傳出的一般：「娘，阿娘，我好疼啊！」

這一聲呼喊，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刺入了眾人的心中，讓他們感同身受，心頭髮酸。

他們看著這對可憐的孤兒寡母，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做母親的人淚水更是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在這個瞬間，時間彷彿凝固了，整個世界都變得寂靜無聲。只有肖寡婦那凄厲的哭聲，在空氣中回蕩著，讓人感到無比的心酸和無奈。

眾人看著這對母子越可憐，就對殺人兇手越憎恨。

大隊長懂得打鐵要趁熱的道理「既然大家都在，肖玉山，兒子差了要了牛娃子的命，你看怎麼弄吧！別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過去了。

這件事兒過不了，你這孩子再不教，誰敢讓這孩子在這村子里，如果你們想全家都離開這村子的話。所謂父債之還，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你不教兒子你也有罪。」

「就是，如果還是這樣，誰還敢和這種隨時會要人命的兇手孩子住在一起。要不就把他們都趕走，我們村子可不要這種殺人兇手。我們這裡可都是有孩子的人家，不定哪天這樣的事就發生在我們自個兒的孩子身上。」大家想想都可怕。

今天這事兒並不是說他們要為這肖寡婦撐腰，實在是這種人太害怕了。點點大的孩子就這麼狠毒

肖玉山看著群起而憤怒的人，他知道今天這事兒根本就消停不了，也不是陪個不是就能了結的。

「大隊長，你說吧，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

「肖慶中，你有沒有話說，你是一家之主。」

肖慶中看看家裡面的人，都沒人說話。「大隊長，你說怎麼賠償我們就怎麼賠償，我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小虎子的。

大隊長和幾個幹部商量了一下：「肖玉山家，就罰你們家50塊錢，30塊錢給肖寡婦家，拿去給牛娃子治傷。20塊錢作為罰款，放在生產隊裡面。」

「啊……！」劉月秀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了起來：「大隊長，俺家哪有那麼多錢啊，你這是要逼死俺啊！」

「肖玉山，你們家也可以不給，大家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你們兩父子都去坐牢蹲大牢去吧。他們也不願意和你們這種殺人兇手住在一起。」

劉月秀嚎在一半突然間突然間就卡殼了。

「大隊長，我們家是軍屬，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我二哥在外面保衛國家，你們就是這麼對他的家人，還有我二哥可是陞官了。」肖娟有些不屑的看著這些人，一條賤命罷了。

「小丫頭。你也不要用這個來威脅我們，如果讓軍隊的人知道你二哥家出了殺人兇手，不知道他這個官還當不當得下去。」

周保國也不是被嚇大的，當年年輕時候當民兵連長的時候，有些東西還是學過的。

「今天這殺人成了的話，你二哥別說個當乓，就是當官也會被人退伍了。」

肖慶中一家聽著這話嚇的大腿抖了，害怕了。

「陪，我們陪。隊長看在我們都是這個村的份兒上，別把這事兒報在鎮上去。」

「知道輕重就好，我們去村委辦公室裡面等你們吧。你們趕快把錢拿過來。」

「是是……！」小慶總立馬點頭哈腰道。

大隊長又看了一圈兒眾人真是不好辦：「素芬嬸子、傳珍嬸子還有成才、大石，村裡還有一個板車，你們就把肖寡婦他們母子倆送到鎮衛生所給縫幾針吧！這拉大口子，總不可能就讓他張開著頂在娃子頭上。」

「行，我們幾個就走一趟吧！」劉素芬也直爽道，畢竟她是婦女主任。

眾人看這裡的事情了了，也就分分散了。

「肖寡婦，剛才人家傻丫也救了你家孩子的命，你就抽出兩塊錢來，給傻丫買點兒糧食吧？這可是真正的救命。沒有傻丫，你家兒子就是真的沒命了。」

「大隊長，我懂的。」

九一看著這裡的人終於都走了，終於可以休息了，她覺得這裡的人真是活的太累了，一點兒小口子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他又摸了摸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