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愛情盡頭
「我有些看不透你」
「你不需要把我看透」王璐突然笑了笑，又說道「我沒料到當初離開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痛苦，如果能再選一次，我一定不會那樣做」
「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因為我做了一件錯事，一件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情，我希望盡我所能，來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可我何嘗不明白，徹底消失在你生活中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我做不到，每天深夜我都會失眠，都會想起你的樣子，想起我們在老房子里的點點滴滴，所以我一次又一次自私的出現，打亂你趨於平靜的生活」
這是分開后王璐第一次和我袒露心聲，在滂沱大雨的映照下，她是那樣柔弱，讓我不免升起一絲保護欲，而我也能夠理解，二十多年前，養父在那場洪水中為何會對母親生出情愫。
「可我們的愛情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是啊，所以愛情盡頭究竟是什麼？」
「我不清楚，但我希望不再是無盡的痛苦，我不想再體會一次那種感覺」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如果愛情盡頭是無盡的痛苦，那我一定會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彷彿從沒來過一樣」王璐似乎對自己的表達並不滿意，接著說道「但我更希望是快樂的，就和陳奕迅唱的歌詞一樣」
這是我最喜歡的幾首歌之一，歌詞似乎是「你書里的劇情，我不想上演，因為我喜歡，喜劇收尾」
「對，就是這首，這樣我就能一直在愛情盡頭等你」王璐說完，竟然小聲唱了起來「因為我喜歡，喜劇收尾...」
我想起大二那年的元旦晚會前夕，社團組織大合唱，王璐也參與其中，可她天生五音不全，於是在我們租的老房子中勤加練習，並且時常陶醉其中，那段時間我真是飽受折磨。
「你唱歌還是這麼難聽」我忍不住調侃道。
「噗！」
「你這人！幹嘛在這種時候逗我笑，本來有些傷感的情緒被你一句話說沒了」
「哈哈，你不是說喜歡喜劇結尾嘛，那咱們就少一點傷感」
這種壓抑的氣氛被我兩句話輕鬆化解，回去的路上，我們沒有再聊糟糕的事，而是嘮著家長里短，平常瑣事，老天似乎也感應到了我的心情，在即將落下的夕陽旁掛出一道彩虹。
「阿雲，快看」王璐也看到了遠處彩虹，有些興奮的拿出手機拍照。
「嗯，很久沒看過彩虹了」
「以後不準在做傻事了，知道嗎？」王璐柔聲說道。
「放心，我會好好生活的」
我們回到了老房子，因為衣服長時間淋濕，王璐開始發低燒，但老房子住的少，沒有準備藥品，我打算出去買一些葯。
「你躺著別動，我出去一趟」
「阿雲」
「怎麼了？」我轉過頭看向她。
「沒事，就叫叫你」
「堅持一下，我馬上去買葯」說完我不再猶豫，快速朝著屋外跑去。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而附近的藥店已經關門，我用手機搜索著周邊藥店，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早早下班，正當我焦急時，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遠處走來。
「王璐？不對，顧離姐，你怎麼在這？」我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剛吃完飯，正好在這邊散步，你是有什麼急事嗎？」看我表情有些焦急，王璐關心道。
「嗯，我朋友生病了，正在發燒，但藥店已經關門，我買不到葯」想起顧離從事藥品行業，我又生出一絲希望。
顧離眉頭微皺，思索了幾秒「感冒藥我們的確有，但直接拿出來給你不符合程序，要不這樣，你跟我走一趟，我家裡還有一些備用藥可以救急」
「好，多謝了」
「打計程車吧，我車停在公司沒開過來」
「嗯」
在車上的時間，她和我聊起了合作問題，目前給出的三種方案，她都不是很滿意，需要我們後期再做調整。
「顧離姐，你對這次的廣告投放有一個什麼樣的目標呢？」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公司研發出了一種新葯，這種葯對於感冒，上呼吸道感染以及頭痛，有著非常好的療效，和市面上其他藥品相比，我們的產品見效快，副作用少，價格低，所以我們要快速搶佔市場份額，為後面納入醫保做準備」
「往往新葯投入市場，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很難在短時間內競爭同類藥品」
「這也正是我們面對的問題，在前期的研發和臨床階段，我們投入很大，但索幸效果不錯，就在上個月，我們申報通過，可以批准上市，所以在宣傳方面，我想做的更激進一些，我對這次的產品有信心」
「明白了，方案我會再去修改，最晚明天下午就會把新方案送過來」
「嗯，辛苦了」
不多時，我們在小區門口下車，小區規模很大，但光線太暗我看不清名字，好像叫做什麼雲庭，顧離吩咐幾句后就進入小區，大概五分鐘左右，她提著方便袋走了出來。
「只剩這些了，你看看」
「足夠了，多謝」說著我打算離開，可顧離突然叫住我。
「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太麻煩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我連忙拒絕道。
「沒關係的，我是醫學生，說不定還能幫你朋友看看」
我不想告訴她，我是幫王璐買葯，可她話都說到了嘴邊，我也沒有理由在拒絕。
「那一起吧」
路上我們又聊了些工作相關的話題，顧離心思細膩，做事雷厲風行，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感覺。
回到老房子，我們又在樓下碰到老王，還沒開口，他就率先問道「小璐，你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
「她走了？」
「對啊，剛剛說公司有急事就離開了，你們這...？」
我快步回到房間，王璐果然已經不見蹤影，不過她在床頭柜上留了一張紙條「阿雲，公司有事我先回去了，房間鑰匙你拿好，要是什麼時候不開心，可以回來住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