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借錢
「這，這錢太多了，我不能要」小敏連忙拒絕道。
「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希望這段工作經歷不要對你以後產生陰影」說罷我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錢塞到她手上。
「梁店長，謝謝你，我從沒遇到過像你一樣善良的人，難怪你能找到杜鵑姐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小敏說著徹底哭了出來，看得出來她十分需要這筆錢。
「...」
我一時語塞，只能再度安慰她幾句，這才把她送走，而後我開始了關店前的資產清算。
算上進貨的十多萬，加上房租和罰款，一共是虧損三十五萬左右，這還不算我自己的工資和前期廣告投入，這筆錢我根本無力償還。
我下意識拿起手機，想再次撥打杜鵑電話，可手指點上去后才發現杜鵑根本沒帶手機，而我則失去了所有和她聯繫的方式。
思索良久，我又翻出了李哲的號碼，現如今只有他能幫我，可先前借的兩萬塊還沒還清，現在又要開口，我實在不好意思，在做了好幾分鐘心理建設后，我最終還是選擇撥通。
「喂，雲哥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李哲略帶調侃的聲音傳來。
「兄弟遇到點麻煩，服裝店被封了」
「什麼情況？」
我把事情和李哲說了一遍，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道「兄弟，我這邊公司剛剛起步，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錢，但應該能湊個二十萬，剩下的還得你自己想想辦法」
「謝了，好兄弟」我想了許多感謝的話，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因為說出來反倒覺得見外。
「這是哪裡話，咱哥倆還說這些虛的」
「這筆錢我會儘快還你」
「你先過了眼前的難關在說吧，錢我待會打你卡上」
結束和李哲的通話，我再度從列表中翻找起來，如今有能力幫我的只有梁斌，可我猶豫許久，始終沒有說服自己，我有些疲倦的把電話丟到旁邊，一頭栽進床上。
我太累了，最近一段時間，倒霉的事接踵而至，不斷打亂我趨於平靜的生活，我根本沒有精力思考，為什麼自己會認識這些人，而他們又為何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在我卧室一牆之隔的地方，四百萬現金隨意擺放在沙發上，而我還在為了十五萬缺口焦頭爛額，階級的差異在這一刻顯的淋漓盡致，這種感覺就像杜鵑在考驗我一般，或許只要我能解決這個爛攤子，杜鵑就會回來。
「叮鈴」
電話又不合時宜的響起，我沒有看來電顯示，而是有些煩躁的按下接通鍵「大晚上的，誰啊？」
「是我」
「你...你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事嗎？」王璐的聲音讓我身體一僵，握住電話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幾分。
「現在有空嗎，咱們見一面」
「大半夜的見面不合適，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隨意搪塞一句，便想立刻掛斷電話。
「當初睡一起的時候也沒聽你說不合適，現在見個面都要避嫌了？」王璐的話讓我啞口無言，她並不是一個很外向的人，能說出這種話來約我見面，可能真的有事要和我商量，見我沒有說話，她又說道「那我們老地方見」
說完她掛斷電話，也不給我拒絕的機會，我有些無奈的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了，這會出門沒有三四點根本回不來。
說實話我很抵觸和王璐見面，可當她提出要求時，我又不忍心拒絕，人真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有些時候我也不清楚，自己要怎麼正視和她的關係。
王璐口中的「老地方」是我們戀愛時最常去的東湖，每次放假我們都會到這裡約會，這也是大學四年中，我們回憶最多的地方。
到達東湖時已經凌晨兩點，我開著手電筒掃視一圈，並沒有看到王璐的身影，我習慣性抽出一根煙點燃，隨後在湖邊坐了下來。
「呼...」
「還是黃鶴樓最符合口味」我自言自語道。
「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王璐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轉頭看去，她今天穿著一襲白裙，頭髮隨意披散在肩膀兩側，腳上還穿著一雙帆布鞋，這套裝扮讓她十分顯小。
我一眼就看出，這套衣服是我們戀愛時送她的禮物，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還一直保留著。
我剛想說一句「你不是也抽煙嗎？」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覺得和她逞強口舌之利並沒有太多意義，反而會讓我們陷入爭吵。
是啊，我們的關係已經微妙到連說話都要反覆斟酌，這種感覺讓我十分不舒服，略微沉吟，我才從口中說出三個字「你來了...」
「嗯」王璐淡淡的發出一個鼻音，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她似乎並不著急開口，而是望著寬闊的湖面怔怔出神。
我也繼續吸著煙，直到一支煙快要吸完，王璐這才看向我道「梁雲，你還記得第一次給我過生日時說的話嗎？」
「那天我們說過很多話，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句？」我自然記得，當初我說過，要是以後王璐做錯了什麼事，只要她真誠的道歉，我就會原諒她，不過現在我打了個馬虎眼，因為目前我還無法釋懷她和梁斌結婚的事實。
王璐自嘲一笑，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話題道「聽說你開的服裝店被查封了？」
「嗯，被人舉報了」我沒有太過意外，以她和楊玥的關係，只要我找李哲借錢，她一定會聽到消息，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這張卡里有二十萬，你先不要拒絕，這錢就當是你借的，等事情解決了再還給我好嗎？」王璐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這是近兩年來，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沒有伸手接住卡，而是看向她道「這錢是你借我的，還是梁斌借的？」
「有區別嗎？」
「當然有，我不喜歡欠人情」
「以我們的關係你還需要考慮這種事情嗎？更何況梁斌是你弟弟，這錢不管是誰借，都不需要你還人情」
「梁斌，又是梁斌！你為什麼總在我面前提他？大半夜把我約過來，就是為了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