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互算計
日子平靜的過了幾日，瑪姬一邊學習聖女的日常，履行聖女職責，一邊往返於圖書館，在元素精靈的教導之下學習魔法語言。
不過很快瑪姬就發現，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同，雖然同為魔法語言，上古和如今的魔法語言甚至可以稱為毫不相關。
字元和發音都完全不一樣，它們之間的差距就像甲骨文和簡體字。
好在上古魔法語言同樣可以成功施法，在沒有其他學習途徑的情況下，瑪姬只能咬咬牙學下去。
有總比沒有好。
元素精靈也掌握著不少上古時期的魔法，她最近學會了不少微塵級魔法，也算有點自保能力了。
比如她現在正在使用的光亮術，再比如可以治療普通傷的治癒術和唯一個微塵級光系攻擊魔法，光箭。
只可惜她現在在房間里，只能試著釋放下光亮術。
「你真是個神奇的人類啊.....」
元素精靈看著瑪姬成功釋放出的光亮術幾乎照亮整個房間，當即繞著瑪姬飛來飛去，口中還止不住的感嘆。
瑪姬今天第三次聽到元素精靈這麼說了，她不太懂他的意思，剛準備開口問，就聽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伴隨著侍女恭敬的聲音。
「聖女殿下，澤弗奈亞公爵來信。」
瑪姬對此早有預料，暫時將剛才的問題拋在腦後，對著門淡淡開口道。
「送進來。」
侍女進門低著頭將信件放在瑪姬面前的桌子上，就躬身退了出去，離開前還偷瞄了瑪姬一眼，臉頰暈起兩坨紅暈。
「真像聞到血腥味的鬣狗。」
瑪姬都不需要將信打開，就知道公爵來信的目的。
無非就是看見她居然沒暴露，想要繼續榨乾利用價值，算盤珠子都嘣她臉上了，算盤聲她在聖菲城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那就看看最後是誰利用誰。」
瑪姬冷笑，拿起桌面上的信，粗略的掃過一眼，對其中虛偽的父親關心全部忽略，只捕捉最關鍵的信息。
「想讓我配合澤弗奈亞家族宣傳荼蘼藥劑？」
瑪姬看信時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面若寒霜。
荼蘼藥劑具有強成癮性，成人喝完短時間內會精力滿滿，而小孩喝完則會昏昏沉沉，很快就會入睡，不用大人付出精力去照顧。
如此神奇的效果，引得許多貧民頻繁購買，又因為澤弗奈亞家族很需要貧民作為惡魔祭品，為了讓貧民上鉤，荼蘼藥劑的販賣價格並不高，甚至低的出奇。
就算是這樣，大量出售的荼蘼藥劑還是暴利，這也澤弗奈亞家族的主要資金來源之一，滋生罪惡的溫床。
公爵希望她能在公開場合喝下帶有澤弗奈亞家族標誌的荼蘼藥劑，如果聖女喝了，其他人肯定會更加相信荼蘼藥劑的神奇作用，連中產和貴族都會相信。
接下來產出的利潤會大到無法想象。
連澤弗奈亞家族精心養大的小女兒，成為光明聖女后還會服用荼蘼藥劑，絕對會讓很多人放下戒心。
荼蘼藥劑只是對魔法師不起效，公爵應該沒有忘記，她現在不過是個魔法學徒，也會對藥劑成癮吧？
「真是把我當成一次性犧牲品了。」
瑪姬喃喃自語，攥著信紙的手無意識用力，信紙變得褶皺不堪。
她很清楚認清公爵的真面目，不會愚蠢的渴望他的認可，自然也就不會心寒，她只是在為原身感到不值。
半晌后，瑪姬拿起一旁的羽毛筆，唰唰開始在紙上寫滿回信。
除去虛偽的問候，剩下的就是相互之間的算計。
公爵對她有所貪圖，她何嘗沒有想要達成的目的。
把珀金·澤維爾放在外面終究不夠安全，這種危險的存在，還是放在身邊比較好。
每一任光明聖女，都會從家裡帶個劍士保護自己，或是帶個女僕服侍。
公爵不知是不是嫌浪費，她來時沒有給她安排隨行之人，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在聖女巡禮如此完美的情況下，相信大主教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公爵為了讓她乖乖聽話，肯定會答應她的條件。
到時候，珀金·澤維爾就會擁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被送到她的身邊。
「令人作嘔。」
瑪姬將信塞進信封，對她和公爵之間虛假的父女關係感到可笑。
「是你討厭的人？」
元素精靈感知到瑪姬厭惡的情緒，歪頭問道。
「對，很討厭。」
瑪姬閉了閉眼，身體脫力的向後靠去，抬起胳膊蒙住眼睛。
「討厭的事物遠離就好了，好朋友不要委屈自己。」
聽著元素精靈天真的勸告，瑪姬只覺得口中滿滿的都是苦澀。
「唉，我也想，可惜身不由己。」
瑪姬拿下胳膊，就著後仰的姿勢，側頭看向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元素精靈，眼神中閃過羨慕。
「好吧。」
元素精靈露出苦惱的表情，不理解但尊重。
將這些暫時拋之腦後，瑪姬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還沒有告訴過我，你們的名字。」
這也是瑪姬最難受的事情之一，最近總是直接稱他們為元素精靈或是小老師，時間久了總覺得很生疏。
「嗯？好朋友想知道我們的名字嗎？」
元素精靈用疑惑的語氣問道。
「當然了，好朋友之間都是互稱姓名。」
瑪姬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可是.....嗯......」
元素精靈浮現出困擾的神色。
「欸？難道不可以嗎？那我不問了。」
瑪姬沒想到問名字居然會讓元素精靈感到苦惱，她立刻反應過來擺手說道。
元素精靈則是短暫的無視了瑪姬的話，糾結片刻做出下定決心的表情，對瑪姬異常認真的說出了名字。
「我名洛伊，一定要記住！」
瑪姬微微怔住，恍惚間她的靈魂好像和眼前的洛伊產生了聯繫。
「好，我絕對不會忘記。」
瑪姬用力的點點頭，表情比向神祈禱還要嚴肅。
雖然不清楚什麼情況，但洛伊如此鄭重的反應，總覺得他是做了什麼很重大的決定，她絕對不能辜負洛伊的心。
「好。」
洛伊彷彿感受到了瑪姬的真誠，臉上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