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北方城郭 第三十四章(5)

5.北方城郭 第三十四章(5)

歐陽洪梅緊接道:「千萬不要審問我這些消息的來源。龍泉縣三歲小孩都知道申玉豹叫一個嘴上還沒長毛的高考落榜生殺死了,他小小年紀起的殺人膽是從某個人那裡借來的。昨天又有一個人死了,怕還是被人害的,眼下我還不知道這個殺人的人有幾歲。有人講是個八歲的男孩把他推進潭裡淹死了,我不大信。說不大信還是有一點信,小山子十七歲,有力氣炸塌一座樓,八歲的孩子推人落水的氣力總是有的吧。只可惜了一個小山子,咋就不知進退,卷進這樣一樁大案要案中呢!多好一個小夥子,就這麼給毀掉了。你們看看,我這個人話有多多,你們要印證什麼細節,儘管說吧。」

白劍忍不住了,痛心疾地說道:「我和劉書記是來幫助你的。你冷冷語說這些幹什麼。」歐陽洪梅咯咯咯地笑將起來,捂著肚子揉揉,看著劉清松道:「劉書記,正好你這個千載難逢的大清官在這裡,民女就請你斷斷,到底是我是神經病啊,還是他是神經病。我作為國家一級演員,幾個月前又在h省曇花一現地風光過,自認為生活得很充實。自從見了這位悲天憫人的白菩薩,我的生存狀況在他的照妖鏡里一下子變得慘不忍睹了。我的生活不但慘不忍睹,我這個人還罪孽深重。他一見面就說要拯救我於水深火熱,嚇得我總做噩夢,後來再也不敢見他了。這不,白大人一開口就是幫助、拯救的。你說說,我是不是已經被苦水泡成了一個白痴?我真的就退化成了一個嬰兒,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了嗎?」

沒等劉清松回答,白劍猛地站起身,嘟囔一句:「不可理喻。」拉開門獨自走了。劉清松跟著站了起來,笑著道:「告辭,告辭。」

拐進城隍廟街,劉清松心裡暗自慶幸:虧得申玉豹攪散了這對搭檔,要不然,對付這個女人都要花一半精力。緊走幾步追上白劍說:「聽口氣,她對白兄還有一肚子意見哩。」白劍咬牙切齒說:「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想看我敗走龍泉的笑話,能那麼容易!下意識都在為李金堂洗刷,可真是無可救藥了。」劉清松心中暗喜:他終於下決心了。走到一個路燈下,劉清松抬腕看看錶,誇張地驚叫一聲:「糟了,我派人請了錢全中的愛人到松鶴賓館談話,時間已經到了。」白劍長吁一口氣道:「清松兄,見不見這個任娜,都一樣。這兩條人命都和他有關,明天我專門為這一百零八萬寫個材料,附上申玉豹的證交給王組長。」劉清松追了一步說:「李金堂單獨會見錢全中的事,最好用任娜的嘴說出來。你的報告附上這次談話錄音,更有說服力。這件事必須儘快。最近幾天,去醫院看李金堂的人驟然多起來。白天的況還可以掌握,晚上生的事就不清楚了。今天,就有三十多個騎摩托的人帶著東西去醫院,這些人都不是城裡的。總之,我覺得要儘快立案,李金堂並沒睡大覺。」

任娜面對著桌子上的全家福獃獃地坐了一夜,淚水把一雙依然漂亮的丹鳳眼流得乾枯而空洞。她怎麼也不相信平日里總是一團和氣、從未過脾氣的丈夫會殺人。她一遍又一遍地自語著:他是個連雞都殺不死的人呀!前幾天,有好心人告訴她錢全中已被通緝的消息,她還破口大罵,說錢全中肯定是遭人誣陷。前天下午,她看到了丈夫泡得像吹進幾升氣的屍體,才相信自己平靜而幸福的生活真的結束了。她也不相信錢全中會自殺。因此,當劉清松提出錢全中不是畏罪自殺后,任娜馬上說:「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他肯定沒殺過人。」談話結束時,任娜已經明白劉清松的意思,要她說出錢全中的死與李金堂有關之類的話。她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全中是被人害死的,不可能與李叔有關。李叔是接我們過去吃飯,他倆一直說說笑笑。不可能,不可能。」劉清松最後說道:「你認認真真回憶回憶,錢全中在離家前留沒留下什麼話,想明白了你再來找調查組。任娜同志,你要冷靜地面對現實,錢全中殺不死一隻雞,並不能證明他不會殺人。錢全中最少是殺死吳玉芳的重大嫌疑人,已有同案人指證當時他在現場,申玉豹出事前曾交給公安部門一份證,明確指出吳玉芳是錢全中一板凳砸死的。同時,錢全中可能是龍泉縣有史以來最大一起貪污案的知人。法律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要冷靜下來,積極配合調查組的工作,只有這樣才能查清楚錢全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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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城郭(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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