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世界並沒有那麼美好

戰爭真的是一個很殘酷的東西。

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今生也一直在平靜中生活了很久。

所以有時候，面對殘酷景象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時的不適應。

原本稱得上碧藍一片的羅浮天空，在這種時候，倒是顯得有些灰暗了。

硝煙瀰漫，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如果從遠處望去，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宛如地獄繪卷。

耳邊總能傳來人的呼喊，或許帶著憤怒，或許帶著憎恨，也或許只是單純的無奈。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拿著武器，奔向戰場。

無時無刻都有著人在死去，可又無時無刻有著新的人上來。

與他們不同，並沒有強大單體戰鬥力的普通雲騎，天舶司的飛行士，在這種大型鬥爭中是很容易受傷並且喪命的。

現在是星際時代。

眾人穿梭在宇宙之間，使用著命途的力量，還有各種高科技的武器。

儘管仙舟上的眾人多為長生種，那也只是壽命的長，身體還是如一般人一樣脆弱，不可能如那些飛船一般堅硬。

作為好友的景元跟隨著騰驍將軍站在最前線，成為大多數雲騎的統領，計算著戰場的局勢，對他們下達指令。

稍微嘴巴動一動，稍微手指一指，就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

鏡流則作為最鋒利的劍，總是站在最前方，一次又一次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作為威懾敵人的高端戰力。

應星作為後勤是自願上的戰場，雖然大家有說沒必要，但卻也沒辦法阻止他自己的意願。

白珩作為飛行士的一員，率領著狐族的大家，作為決定戰局的主要因素。

所有人都參與其中，所有人都在奔波著。

在殘酷的戰場上，即使不去刻意觀察，那些鮮血和屍體也會撞入視野中。

連呼出的空氣都變得苦澀，抬眼只有不停兵刃相見的人們。

「戰爭，戰爭……。」

手持著劍刃，鮮血自長劍上緩慢流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衣服，還有裸露的手腕上，甚至是臉頰上，都被濺上了敵人的鮮血。

樂言本身倒是沒受什麼傷，主要都是敵人被劍刃所傷濺出來的血。

當時，跟著丹楓第一次接觸大型戰場的樂言，比起其他人的適應良好，沒怎麼見過這幅場景的他，看著這幅如煉獄般的光景，倒是有些茫然的昵喃著。

「為什麼他們總喜歡發起爭鬥呢？」

耗費著自己同族的生命，只為了去達成那虛無縹緲的目標。

即使知道那個最終結果，絕稱不上是好。

對於這個問題，在一旁的丹楓只是靜靜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動，用輕柔的水被他所操控著，幫樂言洗去了那些飛濺到皮膚上的鮮血。

「只是為了自己的慾望罷了，人們一向如此。」

丹楓如此說著，冰涼的水流輕撫過樂言的臉上，抹去了最後一絲血痕，也讓樂言有些回過神來。

他與丹楓對上視線，兩雙色系較像的眼睛，互相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你不需要去想他們是為何，也不用去理解，你只要學著適應，你必須要學著適應才行。」

丹楓這句話似乎是在對著面前的樂言，也似乎是對著自己說的。

他所訴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樂言面前所展露出的語氣，如同這輕輕撫上臉頰的水流一般冰冷。

丹楓確實教導了樂言很多東西。

醫術、術法、武藝、為人處事，甚至是如何調節心態。

儘管最初的目的只是為了觀察樂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初的目的似乎也逐漸淹沒在時間之中。

……。

…………。

爭鬥真的是很無聊的東西。

無論大多數人抱著怎樣大義凜然的借口，也改變不了戰爭的起源總是源於慾望。

偏執的豐饒民極端的渴求長生，追尋藥師的痕迹。

也不喜那總是追逐藥師想要置於死地的嵐。

而仙舟聯盟作為巡獵星神的追隨者，很多情況下都是瘋狂豐饒民的主要攻擊對象。

也有人羨慕著仙舟的財富，渴望擁有同樣的，嫉妒會使人瘋狂。

只要這個世界上的人有自己的慾望，自己的想法，戰爭總是無法停止的。

大家信仰著不同的神明。

大家追求著不同的道路。

大家擁有著不同的意識。

——而不同。

就代表著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