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陷天頃
「悟性逆天！」
商玄心中呢喃，自身也慢慢從那種玄妙的感覺中退了出來，然後察覺到身體真實的坐在了椅子之上。
雖在武道一途上沒有任何基礎，但在穿越前好歹看了那麼多年的小說，對於悟性這種東西，商玄心中也有自己模糊的概念。
悟性之說，玄之又玄。
在商玄自我認知當中，這東西更像身處藍星時候人們所說的天賦。
就像同一道高深的數學題，同等學歷背景下，普通人看個大概，知其形能嘗試解答算是正常水準；天賦高一些的，能將這道題做對，有相應的解答之法，知道題目中需要代入什麼公式和定理；而天賦絕佳之輩，則是看一眼題目，他就會冷哼一聲：就這？同一時間，其腦海中就出現該問題的各種解決之道，還能抽絲剝繭，追本溯源，明白出題人究竟在想什麼，甚至還會壞笑一下，如果哪裡再加上某些條件，這才刺激。
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具象不了，也無從琢磨。
但所謂的天才和普通人，就這樣被劃分開來了。
而現在，自己似乎，大概，好像擁有了這種天賦？
嗯，不對，應該叫做悟性。
而且，是逆天級別的。
雖然這東西是掛，是金手指，但只要我臉皮厚，除了讀者老爺，又有誰知道其實我只是抱住了一條大腿！！！
商玄站起身來，走到屋外的天井小院，靜靜佇立，心中，則是回想剛才自身似乎處於另一個時空中的那種奇妙狀態。
他的腦海中，原本暗淡下去的白光，再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如同陽光普照人間，商玄感覺自己整個人逐漸進入了一種空靈之境。
他自身站在天井裡，卻彷彿無法融入這方天地。
無數個自己，從四面八方走出，在不同的位置上往外行去。
但冥冥中，又似有一種無形之力，將其禁錮在了其中。
「這，是為何呢？」
商玄心中暗想，很想做點什麼，好讓從這種狀態里掙脫出來。
他緩緩揮動手臂，腳步微錯，擺開架勢，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西瓜，劈成兩半，一半給你，一半給他。
這是藍星上練習太極拳的時候樸素而又有趣的一個歌謠。
商玄剛學的時候，也是覺得這種描述簡單而又形象，所以跟著比劃開來。
而現在，他依舊心中有此念想，雙手緩緩撥動，身隨意動，意隨行動，行隨心動……
動靜之間，天井裡的空間似活了過來，隨著商玄的動作，這方天地由無形化為有形，由有形變為實質，最終如一汪清泉，被商玄緩緩攪動。
在他的雙手之間，形成了左右兩個相反的圖案，似兩條活躍的魚兒，相互纏繞嬉戲，彼此若即若離，相互吸引排斥。
商玄的腦海之中，有經聲誦讀，有梵音吟唱，有百鳥齊鳴，有仙人高歌。
他聽不清，也看不明，但雙手滑動的速度卻逐漸加快，心中的感悟愈深。
魚兒遊動得更加歡快，漸漸變成殘影。
在商玄的眼裡，一白一黑兩條小魚逐漸成型。
它們在自己劃定的圓里，輪轉不止，變化不息。
腦海的誦讀，忽然變得清晰，梵音逐漸弱了下去，鳥鳴歇唱，仙人止歌。
「無極而太極，太極化萬物。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陰陽互補，萬物復甦。」
聲音宏大莊嚴，綿長悠遠，仿若來自萬古，又似傳自腦海深處。
商玄緊閉雙目，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李連杰破水缸，打木偶，看春去秋來，觀人間百態。他還想到了山川河流，叢林小溪，亞馬遜平原上奔騰的獸群，焦黑的土壤上被春風復甦的春草，襁褓里牙牙學語的嬰孩，病床上垂暮老人的嘆息……
他的心中，出現了一粒種子，它在心田裡生根，發芽，破土，向陽，開花，結果，最終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雙目一睜，目光里似有兩道實質的白光射出。
無數信息如浪潮洶湧，灌入了腦海深處，它們和商玄的想象與感悟碰撞，交融，最終，形成了一道聲響。
【你修太極，演化萬物，感生生不息，悟生死別離，領悟出修仙功法——無極長生功。】
「修、修仙功法？」
尚在揮動的手臂都一下子忘了動，商玄獃獃的站在院中。
「怎，怎麼可能的！」
他以為自己有了金手指，終於可以踏上武道修鍊一途，未曾想自己領悟的，居然是修仙功法。
這個世界，武道為尊，天下間從未有過仙人的傳聞。
難道說，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但還來不及細想，商玄只感覺身體突然一輕，似掙脫了某種束縛，整個人一下子高高飛起，在空中反轉騰挪。
他趕忙穩住心神，讓身體逐漸平穩，好不容易站定，定睛一看，差點失聲尖叫。
只見自身漂浮虛空，腳不沾地，身輕若無，而他的眼裡，地面之上，靜靜的站著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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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究竟怎麼回事？」
整個商府側院，也在此刻恍若遭遇地龍翻身，所有的房屋都發生了劇烈的晃動。
更有元氣席捲，如浪潮洶湧，自天空如瀑布般降落，所有受牽連的房屋，嚇得屋中諸人，連滾帶爬，卻怎麼也沖不出房屋的束縛。
空中顯現異象，有房屋騰空，元氣倒掛，天上地下，好似翻轉過來。
商家高層，瞬間就被驚動。
「唰，唰，唰。」
商家主殿屋檐上，數道身影掠空而至，他們看向側院的方向，面色肅穆。
為首之人，乃商家家主商耀雲。他著暗金與棕色相間的絲質長袍，鱗狀手綉同款內衫，長發束冠，短須方臉，眉宇間透露著威嚴。
其他幾人，乃是家族長老，一樣是商家第十代族人。
「地陷天傾，這是，老祖突破了嗎？」
三長老商耀明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商耀雲看了一眼側院，搖了搖頭。
「老祖在後院，這異象發生在側院，不大可能。」
「但引起如此大異象，一定也是某位家族門人子弟突破了。」
「而且，應該是天賦極高之輩，不然不可能引來如此強烈的天地異象。」
二長老商耀平也說道。
商耀雲點了點頭，「立即探查異象來源，看看是哪個小傢伙突破，若是尋到，立刻帶到主殿來。」
「是！」
眾長老得令，立刻飛身躍下大殿，向著側院奔去。
商耀雲站在大殿的屋檐上，沒有返回地面，而是看著逐漸消失的異象，陷入了沉思。
雖不常去，但作為商府的掌舵之人，側院中大概住了哪些人，他心中有數，而異象發生的地方，他大概有個模糊的位置。
「應該，不可能的，那小傢伙，武脈都沒開！」
商耀雲搖了搖頭，轉身躍下屋檐。
商府側院偏房，引來天地異象的商玄此刻也是震驚萬分。
他沒想到一個感悟會引來如此巨大的動靜，而且一個人在虛空中看著地面上另一個自己的場景讓其感覺十分詭異而又驚悚。
他一時間有些懵逼，不知該如何處理。
好在，異象來得快，消失得也快，虛空中的「商玄」，隨著異象的消失回歸地面，融入本體。
「呼！」
強忍住劇烈的心跳，商玄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難道說，這和那無極長生功有關，或者，事關時空之力？
但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如此大動靜，一定會引起家族高層的關注，說不準家主都會過來。
商玄迅速返回屋中，坐到桌前，開始吃起東西來。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家族知曉。」
自己所領悟的東西和這個世界的武道大相徑庭，如果外泄，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商家雖看似強大，但老祖垂暮，實力中空，他們不一定能保住自己。
而且，難保家族中就有對此覬覦之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
商玄打定主意，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一定要苟住。
有了逆天的悟性，領悟了時空之力，又有了無極長生功，自己，是不是可以修行了？
一想到此，他就心中火熱。
但現在不是時候，家族一定會有人過來探查的，得先應付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