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瀲灧的唇落到實處

第6章 瀲灧的唇落到實處

宋昭向陳肆逼近,漫不經心地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叫人來將你扒光了按在床上,就自己乖乖地趴過去。」

陳肆:「……」

這大小姐不僅虛偽,看來還是個變態!

短短一天接觸,讓陳肆清楚,這大小姐是個說到做到的瘋女人。

他滿臉不情不願,趴到床上,將臉埋到手臂里。

腦子裡迅速思考,待會兒她要是欲行不軌,該怎麼制服。

宋昭坐在床邊,一把將他的衣服掀到最上面。

傷痕交錯的脊背毫無預兆地闖入眼底,她目光頓了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背一涼,陳肆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咬牙抬頭:「你到底要幹什麼?」

極有視覺衝擊力的一張臉上,莫名透出一種被迫下海的恥辱。

陳肆沒想到,宋昭招呼都不打,上來就掀他衣服。

她還是個女人嗎?!

瞥見他通紅的耳朵,宋昭回神,嗤道:「害什麼羞?我是你姐姐,要是從我媽肚子里爬出來,你光屁股我都見過。」

「誰害羞了!」

「誰要從你媽肚子里出來!」

「誰要……」給你看光屁股!

陳肆氣得語無倫次,從耳朵紅到了臉。

「行了,躺好!」宋昭一巴掌拍他背上。

陳肆痛得一激靈,咬著牙才沒叫出來。

宋昭打開一盒家裡常備的傷葯,用指尖挖出,抹到那傷痕纍纍的背上,一點一點勻開。

陳肆愣住,原來是給他擦藥。

從未有過的親密觸碰,讓他渾身的肌肉盡數緊繃。

宋昭打人的時候毫不手軟,此時此刻,卻讓人體會出一點溫柔來。

陳肆腦子裡有些茫然。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就沒見過這樣的,打了他,又親手給他上藥。

……果然是變態。

眼前的場景,讓宋昭想到剛去世的媽媽。

媽媽每次嚴厲教訓她后,就會更溫柔地哄她。

就像訓狗,不聽話就打,一邊又對它好,慢慢的,為貪這份好,狗會越來越聽話。

宋昭抹葯的動作,不由自主越來越輕。

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

陳肆看不見,感觀就更清晰,軟軟的手指在他後背亂抹,令他最深處的神經都止不住顫慄。

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陳肆沒忍住哼出聲。

宋昭驀地回神,皺眉問:「叫什麼?這麼痛?」

陳肆不搭理她,將臉埋得更深。

擦完葯,宋昭起身,「衣櫃里有乾淨的衣服,洗澡的時候背上的傷不要沾水。」

陳肆坐起來,弓著脊背,像在壓抑某種極深的情緒。

他扯著嘴角道:「我馬上成年,你沒必要對我負責。網路上的事情你放心,就算說出去,我一個小三的兒子也沒人信不是?」

不就是想利用他,塑造人設,拯救公司?

沒必要每天住一起,互相噁心對方。

已經握住門把手的宋昭,眼尾向後一掃,冷冷地反問:「成年又怎樣?成年就不是宋家的人了?」

她五指收緊又收緊,好似牢牢抓著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陳肆想說本來就不是。

但想到那份,讓他媽付出生命的親子鑒定……他閉上嘴,黑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而陰鬱的恨意。

宋昭離開后,陳肆打開衣櫃。

滿滿當當的男裝,讓他怔在原地。

從睡衣到不同風格的春夏秋冬裝,連內褲都被卷得整整齊齊,收納在抽屜里。

這個女人……為達目的,還真是做到了極致!

陳肆囫圇洗了個澡,到門邊擰了下門把手,發現又被鎖了,才趴回床上。

衣櫃里的衣服,都被宋昭叫人洗過再消毒。

陳肆閉上眼睛,整個人都浸泡在令他討厭的香氣中。

和那個女人身上一樣的香氣。

眼前不由自主閃現出,白天湊近他的,瀲灧殷紅的唇。

陳肆做了個夢。

眼前的唇落到了實處,柔軟的手指遊走在他的身體,令他渾身的肌肉與神經都緊繃成一張弓。

指尖的溫度,就像往柴堆里扔下簇簇火苗,連綿成勢在必行的烈火。

他青筋賁勃的手掌扣住纖細的腰肢,是一個推拒的動作,卻彷彿被控制了似的,越扣越緊。

直到……他看清夢中女人的臉,所有的旖旎,一瞬間變幻成高高在上的冷笑、倨傲。

陳肆猝然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房間里昏昧一片,顯然天還沒亮。

片刻后,陳肆察覺到異樣的黏膩,不可置信地低頭。

隨即低罵一聲。

真是個噩夢!

這個地方,絕不能待下去!

.

為什麼?

早上第一節課,教室里安靜如雞,半數人都在打瞌睡,講台上的地中海語文老師,對著一教室牛彈琴。

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女人?!

陳肆陰沉著臉,一夜春夢的畫面揮之不去。

他越是抵抗,那殷紅的唇,柔軟的觸感,就越是清晰。

對這種事,陳肆原本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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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發育期,夢遺很正常,但這是他頭一次有清晰的春夢對象,見鬼的還是宋昭。

他沒辦法接受!

陳肆煩得「嘖」了一聲。

「陳肆,起來將昨天的課文背一遍!」老師怒沖沖的目光,探照燈似的射過來。

陳肆脫口而出:「為什麼……」

話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回過神。

老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我讓你背課文,還得徵求你意見是嗎?」

周圍同學一陣鬨笑,扭頭對上陳肆,又立馬忌憚地閉嘴。

但一雙雙八卦的眼睛,根本掩飾不住。

「聽說他媽當人小三,被原配撞死了,居然還有臉來學校。」

「這事兒我知道!昨天宋氏的新聞你看沒,我在現場照片里看見了陳肆!」

「你看漏了個新聞,他還被宋大小姐接回去當少爺了,運氣真他媽的好!」

課間,有人小聲私語,一邊八卦一邊偷看陳肆。

陳肆低著頭,表情隱在陰影中,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總愛跟著陳肆上網打遊戲的兄弟許志豪,沖幾名圍在一起的同學嚷嚷道:「瞎逼逼什麼呢!舌頭長了是嗎?來來來,我幫你們割以永治!」

他凶神惡煞,用手做一個切割的動作。

幾名同學一鬨而散,溜回各自座位上,偷偷撇嘴翻白眼。

「肆哥牛啊,還得是你!看把地中海氣成什麼樣兒了?」許志豪朝陳肆豎起大拇指。

陳肆皺眉,「我不是故意的。」

「嗐,這不重要,」許志豪表情不太自然,小心開口:「肆哥,最近……還好嗎?」

他壓低聲音,「我看見新聞了。」

前段時間,陳肆請了假。

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聯繫陳肆也聯繫上,昨天新聞出來,才震驚一臉。

這種狗血大戲,居然就在他身邊。

另一個朋友周嘉偉,溫聲安慰:「肆哥,節哀……你還有我們,有什麼事不要一個人扛著。」

陳肆面無表情。

「就是!我們都不相信阿姨會做那種事!」許志豪用力點頭,想到什麼,又道:「不過沒想到,那宋氏大小姐人還善良的,居然沒有芥蒂地將肆哥接了回去!」

一般出了這種事兒,恐怕恨不得想讓人死吧。

陳肆終於有了反應,倏地抬頭,眼神危險十足:「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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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吻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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