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各重

第一百章 各重

「這東西這麼厲害吶?那有機會我也要弄一顆」「你還真敢講啊!」

縭蘿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蒂白光廣直接怒斥

「這血藻晶低了不用,高了難求,基本上就是一條命換一顆的,張張嘴就想要,你想的還真好!」「用命換的?什麼意思?」

「血藻晶、顧名思義,最基本的就是由煉製人的精血供養」「自己的血?!那得多狠的心吶?」「還沒完呢,精血為基,還要有靈能為輔,你知道多少嗎?如果想做出好的,那就得十二個時辰不斷,進給量也不能慢,也就是說,你有多少它就吸收多少」「哇~,還真是用命換的,那還是算了吧」「還沒完呢~!就算知道了基礎,知道了步驟,還得要西海碧西族的秘法加成,最好還就得是個碧西族的,不然大多都不會成」

「說的那麼詳細,想必兩位就是你們口中的碧西族了吧。那這顆血藻晶就物歸原主,還給你們吧」「哦?你們人類居然還有不貪圖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不是,但也不妨向他靠攏吧。何況還是如此寶貴的東西,我就更不能據為己有了」

「我就說嘛,不是所有人類都像你想的那麼壞的,現在看到了吧?」「切~」

弟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看起來偏見確實不少

「話又說回來了,這塊血藻晶,陸姑娘你是從哪得到的啊?」「這個說來真就是巧合了」

婉凝將前因後果簡要的說明了一下

「祝煉?好像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呢?」「我不感興趣,愛誰誰~。還有你還問不問啊,聊個沒完了還?不問就趕緊回去吧!」「我說你小子急什麼呀~!這一年能碰上幾個外人,我就不能多問兩句?多打探打探大姐的消息?」「還打探什麼呀,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按我說啊,早就死在外面了」

「你個兔崽子!」

啪!

姐姐說到這真是動怒了,吃勁的一下,打的他都顫退兩步。雖說不是打在臉上,可白廣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幹什麼啊你!我說的有錯嗎!她身為家裡最大的一個,扛起她應該扛的責任有錯嗎!大喜的日子她說跑就跑,她有想過父皇母后嗎!她走後母親天天哭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她知道嗎!不就是說了她幾句一走就是二十一年九月七天一次都沒回來過,她心裡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嗎!在乎過親人嗎!心裡還有沒有這個家!!」

...

沉聲

句句屬實,姐姐的氣沒了,或者說她也沒理由發作,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二十一年九個月零七天,想必你也挺在乎你大姐的呀」婉凝打破了沉默,緩和著姐弟間的氣氛「切~!我都說了她愛上哪上哪,死外面都沒人會管」

還是一樣的毒舌,姐姐還是一樣的打了他,只不過只是象徵性的錘了一下,示意他閉嘴

「不好意思兩位」姐姐訕訕「我這弟弟就這性格,見笑了」緊了緊鼻子

「怎麼會,你弟弟只是表達方式上偏激些,實際上..」『實際上心細的很』,但想想她弟弟也不想聽這種話,就沒說了「那你們可以描述下她的樣貌嗎,說不定還真見過呢」轉了話題

「哦,好好」說著,白落開始在身上摸著什麼,東找西找的最後還是由弟弟拿了出來「喏,哪去」還帶著點不悅的腔調

是他們大姐的畫像,姐弟隨身都帶著

「還說不在乎,我看啊,你比你姐姐都在乎多嘍~」

嗖的一下一記冷光給到了縭蘿,縭蘿也不害怕,也學著他的慣用詞『切』了一聲

「好像...」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會兒「沒有見過,看來是幫不上你們了」「我就知道...,哎~」白落收回畫像,小心的卷了起來,苦嘆

「這個人好熟悉啊」「嗯?」

縭蘿開口了,就在姐弟都已經失望的時候

「可以再讓我看一下嗎?」趕忙遞過卷了開來「嗯...」

「怎麼樣,見過沒有?」「我這不是在想嗎」這是蒂白廣在問了

「二十多年前離開家的?」「對,二十一年九個月七天」「好像和師傅說的對的上...」「什麼?對得上什麼?」「沒什麼,我想著呢」「...」

「她平常是不是偏文靜些啊?」「對,對對」「為人友善,但話卻是不多?」「對對對,沒錯」「性格上也差不多,但是...」「但是什麼?」「沒什麼,在想...」「好好好,你想,好好想」

「她...不太喜歡水?」「沒錯沒錯!」「嗯...平常沒事不怎麼愛動彈?」「對對對!一點沒錯!」「額...」「怎麼樣?想到了嗎?!」「在想,在想...」

「好,你想想...」「仔細想想...」「想想...想...」

「快想!」

白廣專註的整個人都快貼上來了,忽的一聲吼了出來

「幹嘛啊你!想不起來了~!」「你!!」

「阿斗!」白落喝止了弟弟「姑娘,原諒我弟弟的失態,我替他向你道歉」用行動證明了她的話,直接站起來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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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你們剛剛才救了我的命,我哪受得起你們的禮啊」「他之所以失態,是因為這個消息真的很重要,對他很重要,對我也很重要,準確的說對我們整個家族都很重要」

「你也聽到了,我們這位大姐失蹤都快二十二年了,所以,姑娘你如果真的知道點什麼的話,還請你能仔細的想一想,告訴我們。先前你說的想要一塊血藻晶,我們可以想辦法,甚至比你朋友那現在那塊還好,謝謝了」

「想什麼吶!你把本姑娘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嗎!」

縭蘿看的出來有些生氣,不過這蒂白落也看得出來,恭恭敬敬的。就只是有點希望的苗頭,都讓她恭敬的有些卑微了

「我又沒說我不幫了,再讓我看看唄」重新拿起畫像,認真的看了起來,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后「這個人...應該是見過的,但一時間我還真想不起來了,我再想想,想想...」

姐弟希冀地盯著縭蘿看了又是好一會兒,看得她壓力越來越大

「應該就是師傅說的那個吧...」最後思忖了一番「先說好啊,我也不確定對不對,只能說很像啊」「沒關係,任何的線索,哪怕是錯的,我們都很感激」「好吧應該不會記錯的」

措了措辭

「就在我的故鄉南疆,而且應該還是我們那第一教,拜月中的一員」「什麼時候?」「從我小的時候就見過了,聽我師傅說的很多,時不時的也能聽見她。所紋的銀月飾看來,在教中的地位還很高,所以不會輕易離開吧」「意思是她現在還在那裡?」「應該吧」「姑娘你現在多大了?」「十七」「時間上也可以對上,難道真的會是大姐嗎...」

今天她在最危急之刻救了這兩位姑娘,但就這個消息來說真的是無足輕重

「誒!你幹嘛去啊?」見弟弟忽然轉身,忙問

「去南疆」

「這事先回去告訴母后比較好吧,喂!」「而且你也不認識路啊,喂、喂!」

「用不著你管!」

「你這臭小子!」起身追了上去「等等我!」忽然又停住,跑了回來「姑娘,這個你還是收好吧」白落將血藻晶還給了婉凝「繼續往裡走的話,我覺得你馬上就又要用到它了」

「倘若我這次找到了我們大姐,你們是在崑崙這塊地方吧,一定登門重謝,告辭」「告辭」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火急火燎的,偶然相遇的他們匆匆離去

「『繼續往裡走,你馬上就又要用到它了』,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裡面的危險,更大」「啊~—!這還不算完嗎?光進來這裡就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了,進去還有??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呀~!」「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是,我還是要說」

這兒的記憶正在逐漸清晰,裡面的危險,其實不用他們提醒她也知道了——天界神女遺落在人間的花園,非她族人,難踏半步

「如果..」「知道我不聽你還說,好了別啰嗦了,早點進去早點采完,我們好早點回去」

是才還在細碎著不滿呢,轉頭就改了態度堅決的很,不僅不聽婉凝的,甚至都不給他開口

「你可別後悔啊」「後悔?你見本姑娘後悔過嗎?」「我可先說好了,你非要跟進去的,到時候出了危險我是救不了你的哦」「喲~!現在都想著救我啦?看來崑崙學學的那兩下讓你膨脹了不少嘛~!」

婉凝率先開起了玩笑,這也是從縭蘿那學來的,她那撒潑似的樂觀精神

再危險的處境要是攤上了、那就怎麼都是要面對的,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就不能樂觀的對上呢?

縱使前方危險再大,這對『苦命姐妹』還是互相打趣著向前推進了

「這裡的樹怎麼會那~么~高啊~~」

沿路走來,再也沒有那般刺眼的陽光了,斑斑點點的灑進林中,從臉上點點略過,不由的生出了舒適之感

「最矮的少說都有十幾丈吧~,這得是種下多久才能這麼高吶~」「沒準種下的時候就和現在差不多呢」「怎麼可能?什麼樹的樹苗能有十幾丈高?」「說不定是成樹直接種下的?」「成樹?那就更不可能了」「為什麼?」「那個蠢貨啊,花大把大把的力氣把成樹搬海上來?」

婉凝不明所以的笑了幾聲,之後換了一個話題

「除了樹高,你就沒察覺到點別的?」「別的?」想了想「這兒的環境挺不錯的,安靜、舒適,溫度也剛剛好,空氣中還有股莫名的香味」說著還特意多嗅了兩口

「還有呢?」「還有?還有什麼?」「我半個時辰前說的危險,有察覺到什麼嗎?」「危險...還真沒看出來,難道...」又想了想,忽然查德開口

「不會就是這香氣吧!」「你在說什麼呢~」婉凝又笑了笑「你看這裡」「這裡?」

什麼東西?她順著婉凝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見了嗎?」婉凝再問,應該還是沒有發現,便走近了一棵樹,明確的指了出來「看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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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走了近,細瞧了過去

「這是...劍痕?」「沒錯」

經婉凝的指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是一處,接連著望過去、這些細微的劍痕可謂是到處都是,樹根、枝條、冠頂,哪哪都有

「可是,這劍痕好細啊,能傷的了人嗎?」「威力太大會波及種下來的草木的」頓了頓「不過」婉凝繞了繞,尋出一道相對來說比較顯眼的痕迹,說「你仔細看這條」

「這條?有什麼不一樣嗎?」湊近,緊盯,瞅了好久,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婉凝拿下了腰間別著的玉佩,將陽光折了進去「你再看」

「這回,好像...是有點不同了」思考了番「是劍痕的深度不同嗎?」在陽光的照射下亮度發生了偏差,但也還是不容易看出,約莫有幾毫的差距吧

「好奇怪啊,為什麼呀?」「盡量減輕對樹木的傷害,但這刻意的手法可能對人來說,更為致命」「更致命?為什麼?」「也許,她是對不同的要害著重下手了吧」「一處劍傷還能細分哪裡是不是要害?」「也許吧,我也是猜的」

聽得縭蘿一愣一愣的,這要換了別人她肯定認為是在胡扯了

「對了,這麼細小的差別你是怎麼發現的啊?」這一路走來,也沒看見她在哪棵樹上特別觀察過啊

「猜的」「猜的?這都能猜出來?」

婉凝淡然一笑,不然怎麼說,想起來的嗎?

她自己都不信

「你笑什麼,我認真問的」「我也是認真答的啊,我真的是猜的,嗯...」她又指了一道「你再看這裡」

這裡?又怎麼了?這回她沒有先問,而是先仔細的看了一番,甚至還有模有樣的拿婉凝的玉佩照了起來

「兩道劍痕交在了一起?」「怎麼交的?」「沒有重疊,沒有交叉,是一道跟著另一道的」「怎麼跟的?」「應該是,兩招銜接極快,后一招的頭連著前一招的尾吧」「是嗎?」「那就是尾跟著頭」「是、嗎?」

這回到是看出了端倪,但解釋的不算太正確,婉凝連番的問著

「是啊」「怎麼確定的?」「學你猜的不行嗎?」「呵呵,看來你猜的沒我准吶~」又言「我再教你一個方法」

她握著縭蘿的手指,貼著劍痕,由淺至深細會了一遭

「摸出來了嗎?」「是...尾跟著尾?」「沒錯,且?」「且...兩道深淺完全一樣?」婉凝把話留給了縭蘿,而縭蘿這次算是說對了「可這又能怎樣呢?」「是不怎麼樣,可我又要猜了:你肯定做不到」「這有什麼難的,看好了」

拔出劍,利落的劃了道相同的

「你看,這不就成了嗎?」「是嗎?你摸摸看?」外形看起來是差不多

「怎麼樣?」「第二道比第一道淺?」但差距自己就看出來了

「我再來一次」唰唰!又是兩道「這回一樣了吧?」

「這兩道都隔開多遠了,還用問?」「嘿~!我就不信了」

唰唰!揮完了摸了下,還是不同

唰唰、唰唰、唰唰!又是好幾次,可這連貫性的相同還真就做不到

「這回信了吧?你別看這小小的一式不起眼,但從這一招其實就能看出..」「我還真就不信了!」縭蘿似乎是較上了勁,沒聽婉凝說完,後退了幾步

「你要幹嘛?」縭蘿一個衝刺飛身而來「別!動作太大的話..!」

「哈!看到么,這回肯定一樣了!」「啊?你剛剛說什麼?」「誒?什麼聲音?」

咯吱、咯吱、吱——呀——

這是木頭摩擦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樹葉的紛落

「不好!明司的機關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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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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