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報仇(2)

第9章 報仇(2)

姐姐的命都沒了,這個人渣居然跟他談錢。

沈懷景冷笑一聲,朝著劉治那個豬頭又揮了一拳。

劉治嘴裡濺出血來,沾到了沈懷景的臉上。

血腥味讓他越發瘋狂,接下來便是死命的打人,而劉治除求饒,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白鳳軒沒見過沈懷景打人,更何況還是這種不要命的打,彷彿他那拳頭都不是骨肉做的,也不覺得疼,更不覺得累,只求把眼前的人捶成肉泥。

一支煙沒抽幾口,他就那般拿在手裡,靜靜地看著,神情既淡漠又陰鬱。

在沈懷景的心裡,也想這樣揍他吧。

不,或者比揍劉治更狠。

他微微有點失神,直到劉治喊了一聲『白團長,救命啊』,他才扔了手裡的煙,走到沈懷景背後。

他的手比沈懷景的手大,手掌也略粗糙幾分,畢竟他是拿槍的,棍棒什麼的,也沒少拿,比不得牙科醫生的手。

沈懷景去法蘭西學的是牙醫,當然,這也是他從沈懷景的父親那裡聽說的。

畢竟,八年前,沈懷景走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繫。

沈懷景揮出去的拳頭被人按住的時候,他才側頭看去,「怎麼,你還捨不得他死?」

沈懷景的眼裡都是狠意,如果白鳳軒此刻想阻止他,他會連白鳳軒一起殺了。

「白團長,救命啊。我錯了,你要什麼,我給什麼。白家軍的軍費,明年我多給一倍。」

見到白鳳軒過來,劉治頂著那張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臉趕緊求饒。只要白鳳軒不殺他,他就還有轉機。

見白鳳軒沒理他,他又趕緊道:「兩倍,不,三倍。你要多少,我都給,白團長你不能把事情做絕了,你不能讓他殺了我......」

沈懷景的拳頭或許沒有真正練過的人厲害,但劉治沒有反抗之力,就那樣綁著讓人揍,所以一通拳頭下來,臉上已然找不出一塊好肉來。

青的青,紫的紫,眼睛充血,嘴角和鼻子都有血往外流,那張臉看著有些嚇人。

白鳳軒不為所動,劉治就越發恐懼。

沈懷景看著白鳳軒,只要白鳳軒敢答應,今天他不殺了白鳳軒,就讓白鳳軒弄死他,反正他們倆得死一個。

白鳳軒笑了,錢,確實是個好東西。

「劉主任......你說你以前這麼爽快多好。」白鳳軒微微彎腰,手指就那般捏住了對方的下巴,隨即傳來劉治吃痛的聲音。

一雙惶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白鳳軒,「當時,你怎麼說我來著?」

白鳳軒像是記不太清楚,特意想了想,「哦,對,你說我一個專搞男人的瘋子,哪裡會打仗,哪裡會帶兵。那些錢,也不過是拿去讓我找更多男人,在軍營里作樂。我那身子,早讓人掏空了。」

劉治原本恐懼的雙眼,突然我了一抹驚嚇。

這話他是在劉家大宅里說過,白鳳軒怎麼知道的?

難道,劉家大宅里也有白鳳軒的人。

想到這個,劉治恨此刻不能給白鳳軒跪下來,「白團長,我該死,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嘴賤,你大有大量,饒我這一回。以後,以後整個劉家惟你馬首是瞻。」

沈懷景聽他這般說,擔心白鳳軒在這時候動搖,一拳頭又揮了過去,讓這個人渣不能再說話。

再回頭時,他想對白鳳軒說,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劉治,但還沒開口,手裡就被塞了一把匕首,「拿著,朝他肚子捅!」

白鳳軒把匕首塞到沈懷景手裡,眼裡不帶一點情緒,「放心,肚子那個地方,一刀下去死不下。你再把刀拔出來,捅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可以慢慢地折磨他。讓他自己看著身體里的血流出來,卻還死不了,但痛苦只會越來越重。最後,他會求你殺了他,給他個痛快......」

沈懷景確實是有殺心,但聽到這番話,再看手裡的匕首,他到底還是被怔住了。

劉治聽到這話,嚇得整個身子不停顫抖、掙扎,他慌亂地叫著,「白團長,白少爺,我再也不敢了,你要什麼我都給,只求你你留我一命......沈懷景,不,沈少爺,我該死......」

說完了該死,他又真的怕沈懷景捅他,立馬改口,「沈少爺,我給你姐姐披麻戴孝,我給她修最好的墳,做道場,請大師超度,我賠錢,我.......」

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卻被眼裡寫滿慌亂的沈懷景甩了一巴掌。

屋子裡只剩下劉治的嗚咽之聲,那種知道自己逃不了,很快就要死了的恐懼與痛苦不斷蔓延開來。

大概也是嚇得狠了些,嗚咽之後,劉治的嘴裡又崩了些謾罵出來。

「你那個姐姐,就是個下賤貨。一個嫁了人,生了崽子的女人,不知道早被多少人睡過了,還真當老子稀罕。」

「又當婊,又想立,你們姐弟都一樣賤。你姐姐爬我的床,你爬白鳳軒的床。沈懷景,你比你姐更下賤。你算什麼男人,還出國留了洋,你連那大街上的野狗都不如。野狗好歹還得挑一挑呢,你......」

劉治的話沒說完,就覺得肚子讓的痛感傳來,神情一窒,彷彿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

而手握匕首的沈懷景並沒有比他好多少。

劉治那些話,字字句句都扎在他的心上。罵姐姐是痛,說他爬白鳳軒的床,說他下賤,比野狗還賤,那不只是痛,更是厭惡。他對自己的厭惡。

顫抖的手,邪惡的心,被惡魔快要吞噬的靈魂,他只想把眼前這個人渣剁成渣渣喂狗,可他從來沒有殺過人,而下刀是要勇氣的。

白鳳軒成全了他。

白鳳軒還握著他的手,緊緊的,有鮮血流出來,沾上了他的手指。

感覺到手指上的東西,聞到血腥味,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的整個身子微微往後退,卻被身後的白鳳軒給擋住了,「再來!」

白鳳軒的聲音既冰冷又不帶半點情緒,彷彿只是按著他的手在扎一個稻草人,並不是一個鮮活的人。

劉治叫起來,又是求饒,又是謾罵,好像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表達什麼。

沈懷景還有驚愕中時,白鳳軒按著他的手,又一下捅進了劉治的身體。然後,是接著幾刀。

就像白鳳軒之前說的那樣,被捅了幾刀的人,血流了很多,但不會馬上死去,他的面前是那個豬頭痛苦而掙扎的呻吟。

劉治嘴裡已經溢出不少血來,那副慘樣讓人觸目又驚心。

沈懷景哪裡經歷過這些事,連捅了幾刀,他的手都是顫抖的,那手上的血像是有毒一般,他下意識地想扔了那匕首,卻被白鳳軒狠狠抓住。

「想一想,你姐姐的死,你還能便宜他嗎?」

沈懷景覺得白鳳軒才是真正的惡魔。

他是很想殺了欺負姐姐的人,但不是用這樣的方式,他甚至沒有想過自己要真的殺人。

結束一個人的生命,並不像殺一隻雞或是鴨那樣容易。

更何況,在過往的二十多年裡,他也沒有殺過雞或鴨,甚至家裡殺雞殺鴨的時候,他都不忍看,而是躲到一邊去。

現在,他殺了一個人,他如何能不害怕。

「怕了?」白鳳軒的聲音就在耳邊,蠱惑一般。

他下意識地搖頭,但身子卻控制不住地顫抖。

「再來!」

又是這兩個字,讓沈懷景心尖都在顫抖。他的手就那樣被白鳳軒抓著,一刀又一刀的扎進劉治的身體里,直到最後聽不到那人的呻吟之聲,白鳳軒才放開他的手。

匕首還扎在劉治的身體里,他卻跌坐到了地上。

白鳳軒看著此刻嚇得臉色慘白的沈懷景,表情淡然。

他的手上也有些血,順手在已經死了劉治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從包里掏出煙來點上,抽了一口之後,便把煙遞到沈懷景嘴邊。

沈懷景這會兒是真懵了,也沒有拒絕,就那樣張開嘴,抽了一口。

只不過,從未抽過煙的人,突然抽這麼一口,被嗆著是必然的。

白鳳軒拍了拍沈懷景的背,「殺個人而已,不至於......」

這一刻的沈懷景,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他的手指夾著煙,卻在不停抖動。

他殺人了,還是被白鳳軒蠱惑著殺人的。

他捅了多少刀,他已經沒有數了。

此時,羅天逸從外面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嘴裡罵了一句『瘋子』,便叫了兩個士兵進來把劉治的屍體抬走。

回團部的路上,沈懷景蜷縮著身子,倚在車門處,像只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動不動。

「他不會感激你。早晚,他也會像今天殺了劉治一樣,在你身上捅無數個窟窿。」羅天逸在前面開著車,嘴裡的話就那樣飄出來。他不是說給白鳳軒聽的,是說給沈懷景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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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后,少帥總是把他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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