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蕭恆被抓
白鳳軒在江城如坐針氈。
給江老頭一連幾封電報,皆不見迴音。
他已經把江城的白家軍集合起來,如果天亮前都沒有沈懷景的消息,或者是收到了壞消息,他可以隨時開拔。
胡天瑞陪在他身邊,只是也沒敢開腔。
見他一支又一支的煙抽著,也不敢勸他少抽點。
省城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沈懷景是不是還活著,這些話,他可不敢提一個字。
晚飯還擺在桌上,沒動過一口。
看來,今晚沒有省城的消息,這飯是吃不下了。
胡天瑞剛要起身,就有士兵拿了電報急匆匆跑進來。
「少帥,省城回電!」
白鳳軒立馬扔了煙,上前搶過士兵手裡的電報。
電報上只有三句話:書桌的抽屜里有一個賬本。今日安好。想你!
這三句,好像誰都不挨著誰。但白鳳軒的手卻有點顫抖。
他拿著電報就往外走,胡天瑞想問問沈懷景怎麼樣了,都沒來得及張嘴。
沈宅少了沈懷景,似乎就徹底空了一般,對白鳳軒來說是這樣的。
自打沈懷景離開那天起,他就一直住在軍營里。
夏姨娘見他急匆匆進了書房,也沒敢叫,只得去外面問了開車的士兵。這才知道,沈懷景在省城那邊可能出了事。
夏姨娘又快步回來,只見白鳳軒又從書房出來,快步上樓。
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特別急的樣子。
夏姨娘就在樓下等著,沒有跟上去。
卧室的書桌是沈懷景在用,白鳳軒在書桌里找到了賬本。雖然他不明白沈懷景為什麼讓他去找賬本,但翻開賬本之後,他就明白了。
賬本里夾著一個信封,上書:鳳軒親啟。
白鳳軒頓時明白,沈懷景是怕他不相信電報里的內容,怕他以為省城這邊的人騙他。
抽出裡邊的信紙,鋪展開來,抬頭便是:鳳軒吾愛。
一下子,白鳳軒就淚目了。
「鳳軒吾愛,提筆之際,你的鼾聲還在耳側。忍不住回頭看了你一眼,你睡著的樣子,也很好看。所以,稍稍有點走神。決定要去省城,就開始做準備,我亦知道,你定是不許我去的。八年前,把你那樣扔下離開,如今每每想起,都是我心上的疼。很抱歉,那些年,你最痛苦難受的時候,都沒能陪在你身邊,沒能好好抱抱你,親親你。可是,我的軒哥哥,還是長成了這麼優秀的少帥......」
白鳳軒讀著讀著,又笑了。
但信看到最後,又哭了。
他把信按在胸口,就那麼獃獃地。
夏姨娘大概是見他老半天沒有動靜,不放心,就上來看看。
而他這副樣子就此落在夏姨娘的眼裡。
「鳳軒......」夏姨娘輕聲叫著。
白鳳軒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有聽到。
他也沒有回頭。
夏姨娘便邁步進門,走到他身邊,「鳳軒......」
白鳳軒這才回過神來,「母親!」
「懷景他......」
「他沒事。」
「當真沒事?」夏姨娘也怕白鳳軒哄她。
「嗯,剛剛收到了他的電報。雖然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還不太清楚,但確定他安好。」
夏姨娘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們的事,我也不懂。但他要去省城,我也不放心。剛剛聽送你回來的士兵說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吃晚飯了嗎?」
白鳳軒這才覺得肚子餓了。
「沒呢。」
「那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
夏姨娘轉身出去了。
個中情況不太清楚,但知道沈懷景安全,她也就安心了。
她一個婦人,幫不上什麼忙。
剛才聽了消息,又見白鳳軒那麼急,她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夏姨娘下樓去弄晚飯了,白鳳軒又把信給看了幾遍。
眼淚什麼時候滴在信紙上的,他都不知道。
現在才發現,信紙中間有些字暈開了。
媳婦平安無事,他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好歹能好好喘氣了。
在等待省城給消息的這段時間裡,他想過最壞的結果。
沈懷景沒了......
沈懷景不能沒了。
他會讓省城所有人給他的小景陪葬的。
不,這都還不夠。
他要把圖元良家的祖墳都給掘了,挫骨揚灰。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還沒有吃完,外面就有士兵來報,說是省城又有電報過來。
這回是江太醫的電報,大致說了一下今天的情況。
白鳳軒剛看完電報,準備回軍營,家裡的電話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鳳軒,找你的。」夏姨娘拿著電話叫他。
白鳳軒都要往外走了,又給倒了回來。
「少帥,我是曼妮。懷景哥哥在嗎?」
「不在,有什麼事,跟我說。」
一聽到是許曼妮的電話,白鳳軒的口氣就不太溫柔。
「少帥,剛剛收到我哥的電報,蕭恆在香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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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
白鳳軒似乎都把這個錢袋子給忘記了。
愣了那麼一下,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
「聽說讓警察局的人給抓了,具體什麼事不清楚。我哥收到消息,今晚去了香港,但今晚可能見不到人,明天上午應該會有消息。」
「行。有了消息,立馬通知我。我最近都在軍營那邊,直接打那邊的電話。」白鳳軒說著給了許曼一個電話號碼。
蕭恆?
本來準備回軍營的,白鳳軒在半道上又讓司機調頭往謝小樓那邊去。
謝小樓倒是還沒睡,聽說白鳳軒來了,但人又沒有進來,就在外面車裡等著。
他快步出來,心想怕是出了什麼事,不然白鳳軒不會親自過來。
「少帥!」
謝小樓身上還穿著戲服,他正在排新戲。
「最近,蕭恆有給你來信或者是電報嗎?」
「他怎麼了?」謝小樓心裡咯噔一下。
「回答我!」
「倒是來過一封信。」
「說什麼了?」
謝小樓有些難以啟齒。
那個壞東西,洋洋洒洒幾大頁,都是些葷話。
他如何能說給白鳳軒聽。
「沒,沒說什麼。」
白鳳軒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太對,像是一下子想到什麼。
「沒說他在香港做什麼?」白鳳軒只得又問。
「他就說過去做生意,還是走之前說的。我也沒細問。少帥,是蕭恆出什麼事了嗎?」
在謝小樓這裡沒問到什麼,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
「他在香港讓警察抓了。四方銀行的許行長已經去香港處理這件事了,別擔心。」
白鳳軒就這麼來一趟,給謝小樓平靜的心湖裡扔了顆水雷,水雷炸開,心湖泛起了層層波浪。
今晚,註定要多一個人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