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畫作秘密？

「讓她離開……」

白葉低聲念著紙條上的字，沉默片刻后將兩張紙全部撕碎，走到廁所將其沖入下水道。

他獨自坐在廁所里沉思，許久之後才緩緩起身離開。

夜已深，人未眠。

稍微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客廳，白葉不自覺地扭頭看向了陽台。

陽台之外，蘇嵐躺在躺椅上，雙目緊閉，似乎是睡著了。

恰好一陣風輕輕吹過蘇嵐的面頰，白葉清楚地看到，蘇嵐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面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而後交叉的雙手用力，抓緊雙肩。

「真是個倔脾氣……」

白葉嘆了口氣，回到房間翻出一套乾淨的被褥，輕輕打開陽台門，躡手躡腳地走到蘇嵐身邊，為她蓋上被子。

「別走……」

在白葉轉身離開的瞬間，突然，有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嚇了他一跳。

回頭看去，蘇嵐依舊熟睡著，但是面色帶有些許蒼白，看上去有些害怕，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抓著白葉的手逐漸用力。

「……」

白葉神色複雜，輕輕將她的手挪開，在蘇嵐再次抓住他之前，迅速進屋，慢慢地關上了陽台的門。

「該睡覺了。」

白葉輕聲招呼在沙發上玩著手指頭的趙俊，然後把客廳的燈關閉。

進屋，關門。

屋內屋外瞬間漆黑一片。

「哼，口是心非。」

片刻之後，那陽台熟睡的少女微微睜開雙眼。

她看了一眼白葉卧室的方向，然後看向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不知在想些什麼。

「睡不著了，數星星吧。」

翻來覆去，蘇嵐還是沒什麼困意，她稍微調整了躺椅的朝向，讓她能更方便地欣賞夜空的繁星。

……

卧室內，白葉同樣失眠，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預言的事情。

「你倒是沒什麼煩惱啊。」

他看著身旁幾乎瞬間入睡，還是熟睡的趙俊，苦笑了一聲。

「算了，看看星星，倒也不錯。」

白葉看向了卧室內唯一的窗戶，他躺著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窗外的星辰。

是夜，兩人無眠，共賞同一片夜空下的繁星。

……

「朋友，早！」

第二天一早，趙俊樂呵呵地對著陽台發獃的蘇嵐打了個招呼，精神煥發。

「困死了，昨晚你的呼嚕聲也太大了吧？」

白葉頂著炸窩的頭髮，打了個哈欠，一副完全沒睡醒的樣子。

趙俊：「？」

「喲，昨晚睡得可好？」

白葉走到陽台門口，隨口問了一句。

「有人送了被子，馬馬虎虎。」

蘇嵐壓根沒有轉頭去看他。

她一夜無眠。

「我有晚上曬被子的習慣，不巧，你把我曬被子的位置佔了。」

白葉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

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次，蘇嵐沒有反駁他。

白葉下意識地就想上前問問情況，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剛邁出半步的腳又咬牙收了回來。

「吃完早飯我們出門，你昨天的問題，我會在路上給你解釋。」

說罷，白葉回歸廚房，熟練地做起了早飯。

察覺到白葉的目光移開，蘇嵐這才進屋，看著廚房內忙碌的白葉，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了沙發上玩著手機的趙俊。

「趙俊，你能跟我說點有關白葉的事情嗎？」

蘇嵐坐到趙俊身邊，雖然可能有些困難，但還是想從他這挖出一些信息。

「他是個好大哥。」

趙俊傻笑著回道，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不停地划著。

「還有別的嗎？」

蘇嵐耐心地問道。

「他是我哥。」

趙俊依舊在傻笑著，手指在屏幕上划著。

蘇嵐剛準備再說點什麼，目光無意間看向了趙俊的手機，美眸微微一震。

雖說她不是很清楚手機的具體用法，但一些基礎功能她還是學了一點。

趙俊的手一直在主屏幕划著，沒有點開任何一個圖標。

「能把手機借我一下嗎？」

蘇嵐有了個想法，但她擔心趙俊可能會拒絕。

「給你！」

趙俊毫不猶豫地將手機遞給了蘇嵐。

接過趙俊的手機，蘇嵐有些笨拙地滑動屏幕，一通翻找之後打開了一個畫圖軟體還給趙俊。

趙俊的手指再次動起，在屏幕上畫著正常人看不懂的抽象藝術。

蘇嵐：「？」

……

「飯好了……嗯？你們在幹什麼？」

白葉招呼倆人吃飯，但是沒人理他。

出於疑惑，他走上前去，卻只看見蘇嵐面色凝重地看著趙俊的手機，而趙俊在一旁坐著發獃。

「什麼東西看這麼入迷，難不成你在看帥哥？」

白葉調侃了一句，湊上前去觀看。

白葉：「？」

一個勉強能看出的巨大橢圓，左上角又是一個橢圓，橢圓內包圍了一個圓點，像是眼睛？中心圓圈內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叉號，圓圈的正中心又是一團倒三角圍著中心的一個詭異生物。

「你也是抽象藝術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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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面色抽搐，忍不住問道。

「趙俊畫的。」

「那就合理了。」

白葉嘆了口氣。

「這畫是什麼意思？」

蘇嵐抬頭，直視白葉的雙眼，想要從他這裡找到一些答案。

「誰知道呢，我以前教他玩過五子棋，圓圈叉版本的，從那以後他就這樣亂畫了。」

「根據我的猜測，這是一幅羊吃草畫，那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就是草，中間那個抽象的生物是個吃飽了撐著睡覺的羊。」

白葉扶額，一臉無奈。

「羊吃草畫？雖然很抽象，但這麼一看似乎有點像……」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還畫過其他的畫？」

蘇嵐靈光一閃，抓住了差點被忽視的重點。

「你對這玩意感興趣？」

白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確認蘇嵐沒有開玩笑后，無奈地走進了屋內，幾分鐘后帶著一張紙回來。

「他之前也畫過一些其他的東西，雖然也很抽象，但至少能看出是什麼，不過後來大掃除全被我丟了，就這一張他死活不讓我扔，留在了這裡。」

白葉將趙俊最後的「遺作」遞給了她。

接過趙俊的畫作，蘇嵐幾乎是在瞬間就被畫作上的內容吸引，眼中閃過迷茫，不解，最後恍然。

「你看得懂？」

白葉注意到蘇嵐的神色變化，一臉懵逼地問道。

難道趙俊找到伯樂了？

「勉勉強強吧，對了，這畫能不能送給我？」蘇嵐眨了眨眼，一臉期待的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趙俊似乎只允許在屋內看他的畫，估計是害羞吧。」

白葉攤攤手，無奈開口說道。

「怎麼說？」

「之前我想惡作……不對，是找人欣賞趙俊的畫作，都到那人面前了，趙俊死活不讓我展開，害我被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白葉痛訴，雖然說按他計劃，結局可能也差不多……

「我能在外面看這幅畫嗎？」

蘇嵐轉頭詢問畫的主人。

趙俊瘋狂的搖頭。

「那我能在屋內看嗎？」

趙俊用力點了點頭。

「那我只要不被其他人看見我在看這幅畫就可以吧？」

白葉：「？」

趙俊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行，那我可能明白一些東西了。」

「啊？」

白葉再次懵了。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蘇嵐簡單解釋了一句。

「謎語人滾出我家！」

「愛信不信。」

蘇嵐白了他一眼，收起畫，優雅起身，拂袖而去，留下徹底懵逼的白葉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