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海下遺迹
「從一出海，我就注意到你故意泄露的氣息了。」
「不過你搞錯了一點，以古老的性格，他若是想來，根本不會像個老鼠一般躲在暗處。」
姜懿淡淡地開口，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古乾豐」。
「呵呵......」
「渡」冷笑一聲，沒有反駁，陰冷的氣息展現，他逐漸恢復自己原本的模樣。
黑袍，以及面具。
「姜懿城主到現在還敢如此大膽地和我在這裡交談，難道不怕我偷偷動手，把那十個小傢伙全部殺了嗎？」
「渡」威脅著說道，起身走到姜懿先前站著的位置，陰冷的目光隔著面具，看向了極南荒地所在的方位。
「雖說你我都不過是分身罷了，但，真的動起手來，你不是我的對手。」
姜懿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那份淡然，對於「渡」的到來，就沒表現過一絲的意外與驚訝。
況且，就算二人真的打了起來，除非他展現出另類的手段，姜懿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拿下他。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他們還處在瀾海之中。
「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拖住你一些時間，倒是不難。」
「渡」點點頭，大方地承認。
若論正面對戰，在這瀾海之中，他可不是姜懿的對手。
但是，今日來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你已經見過藍楹了吧。」
姜懿微微笑道，沒來由地問了這麼一句。
"嗯？"
「渡」面具之後的眉頭微微皺起，熟悉的危機感再度傳來，和當時與凌道長見面的時候一樣，是他未曾體驗過的新「危機感」。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離「那一天」越近，「渡」心中的那種異樣的「危機感」就越強烈。
莫非那個道士說的是真的？
「呵呵，瀾海之內鎮守的每一個人的底細你們都很清楚，除了突然造訪的藍楹，她在這個時候的到來，對你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變數。」
姜懿走到了船邊，無視沉默的「渡」，繼續開口。
「......」
「除此之外，你還易容成普通人，再次確認了其他人的情況，想必那位道長的話，也是激起了你心底的那個......」
「特殊的感覺吧？」
姜懿停下腳步，圖窮匕見，直接揭了「渡」的老底。
「渡」：「！」
「那又如何？」
「渡」沒有否認，依舊是保持與平時一般平靜的語調，哪怕心中已經掀起了萬丈波瀾。
那個「危機感」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秘密，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哪怕是他的心腹。
但如今，竟然是被姜懿指出！
與他交過手的人，幾乎全都死了，正常來說，應該不存在有能聯想到這個地步的人，將消息傳給姜懿。
等等......
「渡」的思緒被拉回到多年前。
那時候，他曾和大夏的某人暗中交過手，但最後卻是被那人險勝。
那個人如今好像，也是大夏的一位核心城城主。
莫非是他？
姜懿靜靜地看著陷入思索中的「渡」，沒有開口，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他需要確認的答案已經得到了。
他先前所說的，不過是孔申的猜測罷了。
孔申和「渡」二人當年的那場博弈，若是只看前期，按理來說應該算是孔申全勝，但最後依舊因為一些「意外」，差點被「渡」絕地翻盤。
若不是孔申有特殊的手段，恐怕他也會在那場博弈中喪生。
也正是由那次博弈險勝的經歷，孔申思索良久，排除了一切猜測后，推斷出了「渡」的一個「能力」，趁著這次機會，他拜託姜懿確認這件事。
「有這閑心在這，姜懿城主不如多關注水下的那些人。」
「渡」的心中逐漸有些煩悶，他強行中斷了思緒，瞥了眼安靜的姜懿，冷冷地開口，並沒有想到姜懿先前的話只是詐他這一層上。
從那個道士開始，再到後面遇見的很多人，包括瀾海的天極衛衛首，那位第三天首等等，最後到如今的姜懿。
他們似乎對自己的行動，早已了如指掌？
但若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早就對那些地方採取行動了......
還是說，他們一直都在詐自己？
不對勁，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對勁！
「他們？」
姜懿臉上的笑容更盛，「你也當真以為，只有你有做了二手準備，提前派人埋伏？」
「不過是他們的老朋友，罹淵使厄兆罷了，我們早就安排好了對策。」
「渡」：「......」
「渡」面具之後的面容更加陰沉，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在他身邊，已經有了內鬼？
......
......
與此同時，海面之下三千米處。
白葉一行人確定了大致的位置，準備開始尋找獵殺目標。
僅僅只是下潛到如今三千多米的位置，他們就能感受到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自這海溝分支底部傳來，在這海溝分支的最底部，似乎沉睡著某種極為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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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你見識廣，你有沒有什麼推薦的目標？」
白葉回頭問道，他們這一路下潛下來，已經斬殺了不少的海獸，直到現在，他們依舊能感受到一些躲在暗處窺伺的目光。
有時候來自從他們附近游過的魚類海獸，有時候來自海溝分支兩邊的峭壁之中。
如果只是單純地獵殺星雲境的海獸，隱藏在峭壁洞穴之中的深海巨蟹就是個不錯的目標，亦或者是......那個浮燈水母。
程琅生指向了遠處遊盪著的巨大生物。
「這麼大的水母？」
時浪大吃一驚，那體型，都快趕上一隻大象了！
「生活在海溝分支接近底部的生物，和我們下潛過程中碰到的那些深海異魚群等不同，一般不具備太大的敵意，只要我們不去主動招惹，是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
「但它們有很強的領土意識，且大多數已經誕生了靈智，會像人一樣抱團取暖。」
「像深海巨蟹這種獨居生物，以及浮燈水母這種居無定所的遊盪生物很少，將它們視作目標，我們的壓力會小很多，不必擔心被一群星雲境的海獸圍攻。」
程琅生解釋道，畢竟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白葉和蘇嵐一般，擁有與星雲境一戰的實力。
至少他們的星辰畫卷，還未達到這個標準。
「行，那我們就先......誰？！」
白葉剛準備將那浮燈水母作為第一個練手的目標，突然間，他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窺視，當即轉頭，大聲喝道。
回應他的，只有一發快如疾風般的子彈。
「星雲境？」
手中長刀迅速顯現，與之對碰，巨力衝擊之下，白葉的身形在海中退後了幾米。
「我去，那好像有人！」
時浪驚呼一聲，立刻取出自己的隨身長刀護身，他看見一道影子從不遠處的峭壁之中遁走。
「抓住他！」
蘇嵐眼神凌厲，手握長劍，第一時間追了上去，程琅生等人緊隨其後。
「玩陰的是吧？」
白葉神色不善，他們這都還沒開打，就被人襲擊了，雖說並不清楚是什麼人，但是憑感覺來看，應該只是星雲境。
況且，頭頂上還有姜懿罩著，應該沒什麼事。
於是，一行人被迫臨時改變目標，準備先將這個不速之客先解決。
不然，若是對方在他們與海獸戰到關鍵的時候再出手襲擊，那他們可就危險了！
蘇嵐全神貫注，死死追著那道飛速逃離的影子，帶著眾人穿過海底洞穴的無數個分岔口。
游著游著，他們眼前的空間愈發遼闊，感覺到異樣的眾人逐漸放慢了節奏，神色嚴肅，保持高度的警惕。
直到一個猛的衝刺，他們衝出了洞口。
他們沒想到，在這道洞口的盡頭......
竟然是一座沉沒的海底遺迹。
而那道影子，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在眾人的注視下遁入到了遺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