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預想之中的會面
「不是真實的？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點！」女子有些急迫地問道。
「你的情報能力不是很強嗎，那你就自己去查吧。」視頻通話傳來一陣嘲笑聲。
「不過別忘了，明天你得把那小子引出來，順帶一提，他已經發現了我們之間的聯繫，不過怎麼把他約出來，那就是你的任務了，至於地點……」
「明日午時，就在那座可笑的墓園吧。」
說完最後這句話，對面視頻通話那頭的人掛斷了電話，暗淡的屏幕之上隱約能看見女子有些扭曲的面龐。
「混蛋！」
女子忍不住罵了一聲，一想到那人說的話，瞬間怒火攻心，伸手就想把這手機摔碎。
女子內心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衝動的想法。
她望著窗外的大雨，心中逐漸恢復平靜。
「這場雨，看樣子沒這麼容易停了……」
……
……
「這次多謝你們了，替我向張大爺道個謝……」
居民樓下，白葉謝別了那位好心的天極衛，和趙俊一起上樓。
走之前，那位天極衛還貼心地為他清除衣服上沾染的血與水，同時安慰了他幾句。
哪怕是現在，白葉也還未緩過來，腦海中那些混亂的記憶片段仍在不斷影響著他。
「哥……」
晃了晃腦袋，強行逼迫自己冷靜，白葉一步步走上樓，手放在門把手上，剛準備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趙俊突然攔住了自己。
「怎麼了？」
白葉疑惑地問道。
「家裡……好像變了……」
趙俊害怕地說道，少見地顯露出恐懼。
「沒事，有我在。雖說還不清楚原因，但我現在覺醒了，能更好地保護你了。」
白葉頓了頓，然後對著趙俊笑了笑。
自己莫名其妙地覺醒了……雖說終究是造化弄人，但只要他隱藏好自己的力量，低調生活，或許也不會把趙俊捲入麻煩。
白葉心裡想道，仍舊心存僥倖。
深吸一口氣，握住門把手的那隻手逐漸用力，緩緩開啟了大門。
走進屋中，白葉警惕地檢查了四周，包括每一個可能被忽視的角落，甚至是天花板，確認沒有異常后才稍微鬆了口氣。
他癱坐在沙發上，看了眼身旁的趙俊，又看向空蕩蕩的客廳，一瞬之間有些恍惚。
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生活，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覺醒了。
這份力量會不會帶來災難，白葉自己也不清楚。
「她應該找到新的歸處了吧……」
白葉腦海中閃過那藍色漢服少女的身影，望著窗外的雨獨自發獃。
「預言已經被打破，不再和我扯上聯繫的她應該也能有新的生活吧……」白葉低聲說道，但是周圍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算了，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白葉驅散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打開了電視。
「今日快訊，青城邊河區突然爆發天禍襲擊，造成嚴重人員傷亡，青城天極衛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聯合在場覺醒者，及時將傷亡控制到了最小。」
「對於天禍爆發的原因，天極衛尚未給出準確回復，但已經有傳言聲稱是邪淵會現身，強制開啟的傳送門，同時有不少人聯想到三年前同樣由邪淵會引起的大災。」
「相關情況本台將會持續跟進，在此希望廣大群眾不要輕信謠言，等候官方回復。」
「接下來，本台將親臨現場，進行報道……」
連續換了好幾個台，但全都是有關傍晚傳送門的事情，彷彿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影響。
白葉有些心煩意亂，他關上電視，起身準備回到卧室。
經過衛生間時，他瞥了一眼鏡中仍舊穿著青色漢服的自己，自嘲般地笑了笑。
他轉身走入卧室，甚至連衣服都沒換，便直接躺入被褥之中，多重疲勞引起的困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很快就將他的意識淹沒，沒過多久，他就沉沉地睡著了。
……
……
在夢中，白葉看到了宛若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原本湛藍的天空被撕扯出一個巨大的裂縫，宛如一張猙獰的大嘴，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彷彿要將整個世界吞噬。裂縫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讓人感到無盡的恐懼和不安。
數不清的天禍自那裂縫之中源源不斷地湧出，如潮水般迅速蔓延開來。這些天禍形態各異，有的形如兇猛的野獸，有的則是扭曲的怪物，還有的則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焚燼一切。
它們發出刺耳的咆哮聲，充滿了暴戾與殺意。
這些天禍瘋狂地破壞著目之所及的一切，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樹木被折斷，房屋倒塌，街道被撕裂成碎片。它們的力量強大無比，無情地摧毀了一切阻擋它們前進的障礙。
暴虐的氣息席捲破碎天空下方的城市，人們驚恐萬分，四處逃竄。一道道披著披風的身影飛上天空，與之對抗，各類術法的光芒閃耀於天空之上。
城市陷入了混亂和恐慌之中，到處都是尖叫和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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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白葉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走於廢墟之上，他的臉頰上流淌著鮮血，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視線所及之處，屍體橫陳，有天禍的，也有人類的。
白葉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已經破爛不堪，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
他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他看到一位老人躺在路邊，渾身是血，身體已經僵硬，臉上還帶著痛苦的表情。
他看到一位母親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兩人都已經停止了呼吸，心口處的血液早已凝固。
他看到一位試圖頑強反抗的年輕人，倒在了天禍的屍體旁，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白葉沒有停下腳步，他麻木地繼續前行，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地獄般的環境。他絕望地行走在廢墟之上，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他只是機械地邁著腳步，彷彿已經沒有了靈魂。
「哥！」
直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勾起了他心底深處的回憶，他的雙目之中再次閃爍起了光芒，猛然回頭。
但……
回應他的只有撲面而來的鮮血。
還有貫穿那人心口的利爪。
「趙俊！！！」
白葉崩潰了，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利爪從趙俊心口抽出卻無能為力，趙俊的身軀隨之倒下，砸落在地面上。
鮮血如泉涌般噴出，濺落滿地。趙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生命彷彿正在逐漸消逝。
白葉驚恐萬分，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伸手抱住趙俊，試圖用手掌捂住傷口，阻止血液繼續流淌。但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止住那洶湧而出的鮮血。
「哥……快跑……」
趙俊艱難地開口，氣息微弱。
「不……不會的……你會沒事的……」
白葉有些癲狂地喊道，絲毫沒注意那襲擊趙俊的天禍正對著他露出狡猾貪婪的笑容。
它故技重施，疾跑靠近，想要刺入白葉的心臟。
然而就在它的利爪刺破白葉的衣服，即將觸及到皮膚的時候。
恐怖的力量突然從白葉身上爆發，將天禍近在咫尺的利爪粉碎。
緊接著，一道驚人的波浪以白葉為中心展開，將它狠狠地掃飛，霸道的力量同時湮滅了它體內的生機。
與此同時，災難的中心，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突然注意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了白葉所在的方向。
「找到你了。」
他殘忍地笑著，接連施展幾個瞬移，不斷地接近白葉所在的地方，同時手中有殺招醞釀，打算以雷霆之勢擊殺對方。
「小輩，猖狂！」
突然間，天空中爆發出一聲嚴厲的怒斥，緊接著，一道閃爍著金光的巨大掌印朝著黑袍人所在的方位飛速落下！
「怎麼可能？！」
黑袍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不斷放大的掌印，眼裡滿是不解，憤怒。
他咬牙調轉攻勢，黑光湧現，試圖擋下這一掌印，但那終究只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巨大的掌印落在地面上，激起恐怖的能量波動，頃刻間便湮滅了黑袍人的生機。
「一縷分魂還敢放肆？」
掌印主人的聲音淡淡地回蕩在天地間，但卻好像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
除了……白葉。
黑袍人消失的瞬間，支撐這片夢境的某個根基彷彿被摧毀，夢境逐漸變得動蕩不安，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破碎。
而破碎夢境的主人在此刻有了動作。
白葉輕輕地放下趙俊失去生機的軀體，將最後溫柔的目光留給了趙俊。
眼中的絕望，崩潰在這一瞬消失殆盡。
他抬起頭，平靜地望向天空，輕聲開口。
「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