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迹的夢境
廣袤的草原，一望無際。
隨著馬蹄聲漸漸放大，草原兩側緩緩出現了一大片黑壓壓的陰影。
凝神看去，這陰影原來是正在衝鋒的騎士。
可以很明確地看到一方舉著光明陣營的旗幟，另一方則是纏繞著邪惡氣息的黑暗陣營。
兩邊的每一位騎士都被精良的制式戰甲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對對散發著凶焰的雙眼。
在這鋼鐵洪流即將觸碰時，一些其他角色分別出現。
馬背上的潛行的刺客，從側方掩護的戰士，在後方傾瀉出大片箭矢的弓箭手……
「砰！」
衝鋒的騎士們終於對上了，史詩般震撼的衝擊波激蕩而出。
無數讓人眼花繚亂的技能亂舞……
黑暗陣營的身後。一個全身裹著黑袍的法師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他揮舞著手中純黑色的魔杖，開始吟唱起魔法：
「至高王座下，英魂皆不散，冥靈猶有恨，鋼騎死中生。獄煉王者心……」
同時，光明陣營後方一位手持純白法杖，手托金色法典的法師也開始吟唱起來：
「行走於光明的信徒，傳承永恆希望的印記，虔誠禱祈，求神明之佑庇，施奇迹之靈啟……」
兩道聲音近乎同時結束。
場中一個巨大的黑騎士身影由虛化實，一道接近百米的身軀屹立於天地之間。
偉岸得想讓人頂禮膜拜。
他座下騎著地獄馬，馬匹的四蹄燃著青色的火焰。
他雙手舉起巨劍，眼神緊張地盯著天空崩裂的溝壑，似乎有什麼讓他都忌憚的東西在其中醞釀。
天空的裂口裡，白色和金色的火光不斷從中溢出，一把環繞著金色的長劍陡然射出。
金色長劍出現的一剎那，黑騎士座下的地獄馬嘶鳴而起，一躍千里。
騎士眼神冰冷，巨劍以雷鳴之勢斬下，劍所及之處連空間都被完全撕裂。
兩劍相遇之時，火光遮蔽了一切，兩個大字似從火焰中孕育而出……
信仰！
「你是說，在信仰開服之前，也就是五天前，你就夢到了信仰開場畫面？」
如果不是講述的人是唐曉煙，李超會判斷這個人可能出現了一些心理疾病。
「是的。」
唐曉煙的笑容有些苦澀，她知道很多人都沒辦法相信。
「這還是第一次的夢，那個男人就坐在我的旁邊，我們一起看完了這段開場動畫。其中，有好幾次我想去揮散他臉上的那團迷霧，但我做不到……」
「其他的幾次夢呢？」
李超的神情變得更加專註和認真。
他有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某種曾經都沒有接觸過的領域。
「其實，前面的四次夢，我醒來以後沒有刻意去記錄，所以沒什麼印象，如果不是今天見到了信仰的開場動畫，我也回憶不起來第一次的夢境內容。」她微微搖頭，帶起一陣香風。
「但今天的夢，我記住了。」
李超注意到唐曉煙的臉微微泛紅。
……
殘破的城牆外，一片片陰雲籠罩在平原之上。
那是無數玩家聚集而成的鋼鐵洪流。
儘管不一致的著裝讓他們的威勢顯得弱了幾分，但恐怖的人數足以讓任何人鴉雀無聲。
「他們還有至少四十萬人，全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世界前一百的職業玩家來了一半以上！而我們的六道防線都破了，就連天痕公會也被全滅在第五道防線，清酒牧歌也戰死了，現在只剩我們這十三萬人了。」
「叮，系統提示，玩家「查爾斯」啟動冥王祝福，同陣營玩家攻擊力上升20%，敵對陣營玩家全屬性下降5%，10分鐘內所有防禦建築失效。」
遊戲中的唐曉煙容貌下調了許多，但仍舊是個極為美麗的女子。
她盡量保持著平靜道：「我們要頂住，會有增援到來的。」
然而，剛才的系統提示已經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會長，只剩下我們了……
「最近的增援也要七小時后才能趕到……」
「怎麼辦？防禦建築也失效了！」
「怎麼辦！」
「我們該怎麼辦……」
「要不撤退吧……反正我們輸了……」
「可這是國境線，撤退了就意味著華夏區門戶大開，我們會成為罪人！」
「長夜將至……我們完蛋了！華夏區要有麻煩了！」
……
無數的爭吵、爭論鋪天蓋地的襲來。
唐曉煙用那雪白的玉指按壓著太陽穴。
即使大家都漸漸失去理智，失去控制。
但是她不行。
她是整個公會的旗幟，誰都可以亂，她不可以！
可是如今敵人大軍壓境，每一個都是各個國家的高手，這十三萬玩家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們其中95%都只是普通水平的玩家！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她的心頭蔓延。
「大家別慌，就算是長夜將至，過一會太陽也就會升起來，我這不就來了嗎？」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生從身側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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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是望著他，眼中有著深深信賴。
唐曉煙也循聲看去，又是那個高大的男人，他的臉仍舊籠罩在迷霧之中。
她抬起柔荑，想要去驅散那層迷霧，去怎麼也不行。
「怎麼了？想我了嗎？」
男子握住了她的手。
唐曉煙身軀微微顫抖，沒有掙扎，內心深處反而湧起濃濃的喜悅與悸動。
男子打開國戰頻道：「所有人，等會系統提示聯魔的時候，全部選是！」
他無視下面一片片刷屏的諸如「收到」、「遵命」、「大佬牛B」之類的話語。
溫柔的聲音再度傳到唐曉煙的耳邊：「放心，我有把握，這一戰，將是錦繡邁入華夏前三公會的一戰，我要在遊戲史上永遠留下錦繡的傳奇！」
唐曉煙的也收到了系統發來的消息。
「系統提示，你已與其他玩家聯魔成功，聯魔期間將他持續使用你的魔力，你不會受到任何負面懲罰。」
就在唐曉煙發愣，流露出一個傻乎乎表情時。
與她牽手的男子身前浮現出一本藍色的法師聖典，這本書自動打開，懸浮在他的身邊。
「智慧之書」四個字莫名其妙地閃過唐曉煙的腦海。
他的右手握著一隻法杖，法杖頂端雕有猙獰的龍頭，龍頭中含著一顆七彩斑斕的晶核。
一道宛如穿越時空的吟唱從身邊響起。
儘管不知道這是什麼語音，但是唐曉煙能夠感覺到這種聲音彷彿具有魔力，和天地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同頻共振。
「行走於光明的信徒，傳承永恆希望的印記，虔誠禱祈，求神明之佑庇，施奇迹之靈啟。」
隨著魔法吟唱越來越高亢，天空乍現出一道裂口，白色的聖光和金色的火焰不斷交織溢出。
「撕裂黑暗的長劍，席捲地獄的火焰。」
「攜帶九天的聖光，扞衛聖靈的法則。」
「降臨吧，光明神的意志，大天使之劍！」
尾音落下，一把經歷聖光與火焰雙重洗禮的金色巨劍從天空的裂口中陡然落下！
恢宏壯觀，似流星般拖著長長的慧尾，以不可阻擋之勢砸在了無數玩家的中心之地！
「轟！」
宛如太陽在眼前殉爆后產生的萬丈金光遮蔽了整片天空與戰場。
陰霾的氣息被無盡的聖光所驅散。
所有人不由緊閉雙眼，避免刺目的光芒傷害眼睛。
待闔上的雙眼感知到外界光線之變化，他們終於敢緩緩睜開眼。
原本密密麻麻玩家充斥的平原上，只有零星二十幾個人靠復活道具生存了下來。
滿地的屍體映入眼帘，一片死寂。
那個男人屹立於城牆，雙手負於身後，凝眸遠望，鋒不可當。
風徐徐地動，在寂靜的戰場吹著他的法袍獵獵作響。
身邊美貌的女子相望。
勾勒出一幅名為奇迹的傳說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