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值一頭牛
召西陣營寒冰季前食物準備的很充分，獸皮也足夠，加上她的陣營雄性的數量多，這個寒冰季過得很瀟洒。
荼靈帶著扶祥到的時候，召西正被她的雄性團團抱著，保證她不會受到一點寒冷，還有一個雄性專門在旁邊給她餵食遞水。
洞口有幾具已經凍僵的屍體，荼靈只是掃了一眼便目不斜視的走開了。
每個陣營中總有些身體素質不太好的，被凍死幾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像這樣身體和腦子都不好的獸人活該被淘汰掉。
荼靈羨慕的看著召西，要是她能和召西一樣幸福就好了，而不是守著她那個廢物陣營。
「你來這幹嗎？」召西把嘴裡的肉咽下，奇怪的看著荼靈。
寒冰季獸人一般都不會出門的，畢竟溫度這麼低，環境又惡劣，萬一遇上暴風雪，就可能死外面了。荼靈這個廢物怎麼敢出門。
荼靈將懷裡的扶祥放在地上，把白虎崽子往召西那邊推，討好的笑著：「召西，我洞里沒食物了，已經餓了兩天了，我能不能用這白虎崽子跟你換點食物。」
召西戲謔的看了眼低聲下氣的荼靈：「將小崽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荼靈一聽有戲，絲毫不顧及扶祥的掙扎強硬把他拽到召西面前：「你看這白虎幼崽，跟他阿父一樣皮厚耐打，你想幹嘛都行。」
尖銳的指甲在扶祥白嫩的臉上劃過，冰冷的手掌猛的掐住幼崽兩腮，扶祥的腦袋被召西的手控制住不能動，只是斜著眼仇視的盯著荼靈，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嘖，這小東西一看就養不熟。不要。」召西將手一甩，扶祥就倒飛出去，狠狠跌在地上，倔強的想爬起來，但長期飢餓寒冷，被這麼一甩居然站不起來了。
荼靈一聽召西說不要立馬急了，撲到召西腳邊：「您收了扶祥吧，要不然我就要餓死了。」
「扶祥我肯定是不要的，但我記得你還有個月狼族的狼崽子吧？還沒化形？」
「對對對，有的。特別乖。」不等召西繼續說，她趕緊道：「召西你要是想要，我也能給，就是這食物....」
召西給她的雄性一個眼神：「等你把狼崽子帶過來，這頭牛就是你的了。」
「才一頭牛啊。」這也吃不了多久啊，萬一牛吃完了，寒冰季還沒過去怎麼辦，荼靈心下盤算，覺得有些不划算。
看出荼靈的糾結，召西無所謂的說：「你崽子在我眼裡最多就值一頭牛，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願意，我願意的。」要是這次不換，她寒冰季真要死了。
說著荼靈就要回去帶銀吉過來，扶祥看著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裡，頭也不回跑掉的阿母，本就奔潰的情緒直接絕望了。
小小的崽兒嘴角繃緊向下，眼淚決堤，苦了一會又不停的用手打自己的臉，心中唾棄自己，荼靈這樣對他阿父，這樣對他，但他居然還對荼靈有什麼期待，期待荼靈不要拋棄他，他對不起阿父，對不起自己。
只有用疼痛懲罰自己，才能緩解自己內心的痛苦。
荼靈火急火燎的跑回洞里，正好碰到捕獵回來的白祁和銀痕。
「雌主，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去，外面冷。」白祁有些著急，剛才他和銀痕兩個雄性出去一會就凍了個半死，更何況荼靈一個雌性。
但他們其實多慮了，荼靈很懂得如何照顧自己，洞里所有的獸皮都被她裹在了身上，包括幾個獸人僅有的獸皮裙。
所以白祁和銀痕只能保持野性形態，要不然就是裸奔了。
裹了這麼多獸皮的荼靈出去雖說還是冷，但絕對是不太容易被凍死的。
銀痕看著出去的荼靈，心頭湧上不安，雌主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出去呢。
「抓到東西了沒？」荼靈激動的問。
白祁和銀痕低下頭，外面全是厚厚的白雪，根本看不到活著的生物。
「廢物。」她就知道不能指望他們兩個。
倆人跟著荼靈進了洞里，看著她抱起銀吉又要出去。
銀痕猜到了什麼，胸腔里的心臟撲騰跳著，想也不想就攔在了荼靈前面，聲音哽咽，顫抖著說：「雌主，你，你要帶銀吉去哪？外面太冷，還是別出去了。」
此時白祁又在身後喊了一句：「扶祥不見了！」
兩人的目光交匯，齊齊望向荼靈。
荼靈被兩人盯著絲毫不覺得心虛，兩個崽子換她活是他們的榮幸。不過，她不允許有人忤逆她：「你們回來的正好。」荼靈看向銀痕，將手中的狼崽子放到銀痕懷裡，故意說：「既然銀吉是你的崽，那就由你把他送給召西。」
「為什麼要送！」銀痕不可置信。
「我用他和召西換了頭牛呀。」荼靈扣了扣指甲中的泥土，臉上帶著不耐：「快點，餓死了。」
銀痕此時已經變成了站立形態，但衣服在荼靈那他只能全裸著，在極寒的條件下，本就白的肌膚現在幾乎透明。
「一頭牛？」銀痕愣愣的說，他的崽被雌主一頭牛給賣了？
銀痕傻了，白祁那邊也著急，扶祥也不見了，不會已經被賣了吧，想著他就問了出來：「雌主，那扶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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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靈眼睛閃了一下，彷彿才想起來扶祥還在召西洞里呢：「這崽子是個討人嫌的，送都沒人要，被我丟召西洞里了，待會你們把銀吉帶過去，可以順便把他帶回來。」
這次賣不掉，不代表下次賣不掉，說不定部落里就有好這口的呢。
銀痕深深呼吸了幾口，一向冷淡的臉上牽強的扯起笑容：「雌主，你看我們銀吉多乖啊，等他化形了，他就會糯糯的喊您阿母。」
「所以，能不能別把銀吉送人，求您了。」說著，銀痕笑著的臉上就控制不住的落下淚水，這是他第一次落淚。
荼靈不耐極了，去奪狼崽子：「你不送就還給我。」
銀痕剛才出去捕獵，現在又光著站了半天，身子早被凍得僵硬，一個不查就被荼靈搶了去。
荼靈抱著銀吉要走，銀痕從後面抱著她，腦袋埋在荼靈亂糟糟的頭髮里，眼淚止不住的流：「求您了，雌主，我會出去打獵，我一定會找到食物的。」
「我給過你機會了。」荼靈冷冷的說：「不換我們都會餓死。」
銀痕鬆開荼靈，撿起地上的刀石，划向自己的大腿：「我有肉，吃我吧，吃我吧，求求您！」
白祁不忍再看，轉過身用手捂住嘴巴，他的阿母總說雄性有個自己的孩子才叫完整，如今他覺得沒有孩子，是幸運的。
荼靈一腳踢開銀痕，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