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與天使的談話

看著江明這一臉輕鬆淡然的樣子，蕾娜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到底是大神啊，臉皮夠厚，遲到了跟沒事兒人一樣，睡過頭這事兒說的也跟理所當然似的。

「這位是...」

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天使彥看向剛坐下的江明，眉頭微皺。

在天使的觀念里，講究一個對話平等。

因為本身就是超級戰士，她們認為能和她們對話的存在也應該是超級戰士。對於不是超級戰士的人，哪怕是世俗當中的皇帝之類的，她們也覺得不對等。

這種行為方式，就很像人類當中所謂的共同語言，只有同一類人才能談得起來，天使比較信奉的還是這個。

當然，這和凱莎帶著天使們在宇宙中征戰那麼多年，讓天使文明成為了已知宇宙的最高的幾個文明之一也有很大的關係。越是強大，越是高傲。

聽到天使彥的話，江明眼眸微抬，笑道：「我就是來旁聽的，你們聊就是，我記錄一下談話內容。」

說著，江明還裝模作樣地拿出了紙筆，打算記錄此次會議的談話內容。

「旁聽？」

蕾娜眼神有些奇怪地看向江明，軍委那邊明明是說讓江明和她一起和天使進行談話啊，這怎麼就成了旁聽了？

天使彥眼眸一眯，本能地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她們和蕾娜都是超級戰士，開個會還需要旁聽的人記錄？

還是說，華夏方面的人不信任蕾娜？

或者...這個人有問題？

身為一個七千年的戰士，天使彥的思緒還是很敏銳的，對於任何一點的不對勁，她都會多想一點，這能讓她在戰鬥生涯中更好地活下來。

天使彥心中想著，眼眸突然泛白，本能地想要去看看這人的信息。

然而，一片空白！

「怎麼會...」

泛白的眼珠子看不清楚眼神，但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天使彥很驚訝。

「唉...」

江明輕嘆一聲，有些無語。

說實話，天使彥用洞察之眼查他，他能理解這種行為。

戰士嘛，在看到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的時候，本能地就會想要了解是什麼情況，這可以說是一種不尊重他人的行為，但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行為。

但是呢...洞察之眼這個東西，用來查他...

要知道，當初開發天使基因的時候，洞察之眼這個東西，可是他和鶴熙一起研發的！

現在這個東西被人用在查他自己，嗯...感覺怪怪的。

「查不到的東西，就說明不是你該知道的，省點力氣。」

江明看著天使彥那鍥而不捨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

天使彥停止使用洞察之眼，一雙眼睛緊盯著江明，沉聲問道。

洞察之眼在大多數時候都有效，甚至查蕾娜都有效，但面對這個男人竟然無效，這太不正常了！

蕾娜在一旁坐著，沒有說話。

其實她也想要知道江明到底是誰，關於江明，哪怕是潘震那邊的信息都不多，現在連天使的洞察之眼都看不穿，她更加好奇了。

江明這傢伙到底是哪尊大神啊？！

「莎莎這個弟子啊，真的是...」

江明搖了搖頭，眸光突然變得冷冽了起來。

「抹去天使彥、天使追、天使莫伊對江明的記憶！淡化注意力...」

嗡~

天使彥三人只覺得腦袋突然響起一道嗡鳴，緊接著她們的記憶像是出現了缺失，又像是只是恍惚了一下，忘掉了剛剛的行為。

「你是誰？」

天使彥再度問出這個問題。

江明拿起手中的筆記本，輕聲道：「我是來記錄本次會議的，會議可以開始了嗎？」

這一次，天使彥並沒有感到奇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蕾娜身上。

這一幕給蕾娜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看向江明，眸光中滿是詫異，似乎是在詢問，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江明聳了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呀。

「耽誤了你的行程，你不會跳過來打我吧，小女孩？」

沒有了剛剛警惕的記憶，天使彥面對蕾娜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看上去狀態十分輕鬆。

蕾娜沒有得到江明的回復，只能綳著臉轉頭看向天使彥：「暫時不會，老妖精！」

小女孩這個稱呼，蕾娜並不喜歡，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年齡小，但對面的天使年齡大啊！

你叫我小女孩，我就叫你老妖精！

「你！」

一旁的天使追聽到蕾娜這麼說她的彥姐，頓時就站不住了。

作為天使彥的左右翼，在她們心中天使彥的形象可是很...完美的，當然不允許蕾娜說天使彥的壞話。

不過天使彥側臉看了一眼天使追后，天使追會意，又站了回去。

天使彥仰起頭，輕聲道：「要是那幫小屁孩連個猴子都搞不定，那你還是趁早開溜吧。」

蕾娜顯然不想再廢話下去，直接說道：「說吧，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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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彥臉色一肅，認真道：「地球忽然間就直挺挺地暴露在了各大宇宙勢力的眼下，而我們天使，覺得必須先保證它在...正義名下！」

話說的很霸道，但聽起來也不算太刺耳，畢竟正義這個詞兒吧，聽起來還是個好詞兒。至少在已經經歷過天使信仰傳播的地球，是這樣的，這還要多虧了一千多年前天使追在地球解決索頓的時候留下的一些東西。

不過蕾娜畢竟不是地球人，她是烈陽星人，天使的信仰傳播還沒把手伸進烈陽文明，她對正義這個詞，和地球人的看法還是很不相同的，或者說...

「在我們烈陽星，沒有正義這個詞！您給解釋解釋？」

要不說天使追能在一千多年前把天使的信仰在地球傳播呢，聽到蕾娜這話，天使追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要給蕾娜科普一下正義的概念。

「正義既是...」

可惜，天使彥沒給她機會說。

她的翅膀向外收縮，把身後的真皮座椅靠背包裹，身體靠了上去，輕聲道：「說真的我很羨慕你，無憂無慮。在我七千年戰士生涯中，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的明天，或者她們的明天擔憂。」

蕾娜嘴角一撇，用手撐了撐腦袋。

無憂無慮...

作為烈陽星主神，她的生活怎麼可能是無憂無慮的，也就是在地球的這段時間才稍微輕鬆了些許罷了。

天使彥坐正了身子，語氣變得嚴肅了許多：「正義這個詞，是一萬七千年前，神聖凱莎執政天使之城，為了已知宇宙的...有序進行，定製了一套非常合理的法則，我們稱它為，正義秩序。而某種叫做終極恐懼的墮落，極端自由主義，被定義為...邪惡！」

一旁的江明面無表情地聽著，手裡的筆不斷地在筆記本上比劃，但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寫。

關於正義秩序這個東西，他的了解其實不是太多。

因為一萬七千年前他就已經離開了梅洛天庭，不過根據他在宇宙中聽到的一些消息，結合一下前世的記憶，大致也能判斷出來。

不過其實在更久之前，在他還沒有離開梅洛天庭的時候，凱莎和他說過一些關於...正義的理念。

那個時候吧，江明覺得凱莎的某些理念...過於霸道。用她的正義秩序引導宇宙中的文明的話，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文明的發展。

但他那個時候並沒有多說什麼。

凱莎是天使的王，她能聽進去很多東西，但也有自己的一些堅持，或者執拗，從某種程度上，她和涼冰是一樣的，就算他當時說了，凱莎也不見得會聽。

是對是錯，時間會證明一切。

而且，凱莎是王者，具有一些政治上的天賦，但他不是，他不喜歡政治。

江明對天使彥的話沒什麼反應，但蕾娜就不行了。

「夠了，天使喜歡洗腦...」

她表現得很抗拒，這很正常。

烈陽有自己的信仰，在聽到其他的信仰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碰撞和排斥的反應。

天使彥眉頭一皺，沉聲道：「說話不要那麼難聽，我們的確可以通過直接讀取你們的某些信息，並直接傳遞給你們大腦...」

蕾娜手掌握拳，臉色同樣變得有些不好看。

「惡意植入...」

天使彥有些無奈，這位烈陽星的主神對天使的理念似乎有些誤會，她索性把烈陽文明的信仰說出來，這樣可能更容易讓眼前這個小女孩理解。

「我研究過你們，烈陽文明...講究國泰民安...我們的價值觀...接近一致。」

旁聽的江明靜靜地看著。

正義和國泰民安這兩個詞，在地球都是褒義詞，價值觀上，確實比較一致。

江明正想著呢，身旁的蕾娜看江明全程不說話的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這尊大神好歹也說兩句啊，難不成真當個旁聽的啊？」

說好的一起和天使們談，怎麼就她一個人和對面這個老妖精輸出...

「說什麼？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好啊，這不是很順利嗎？」

江明聳了聳肩，輕笑著說道。

他來這裡純粹就是好玩的，畢竟這個場景前世的時候他在動漫裡面看過，這過來一趟，以身入境地看看多好，打個卡嘛。

至於真的和天使談判...

說實話他是猜到了軍委那些人要他和蕾娜一起來這裡和天使談的目的。

之前大長老向他問關於天使文明情況的時候，他稍稍透露了一點。那位大長老也是人精啊，估計是想到了自己和天使文明應該是有些聯繫的。

讓他過來和蕾娜一起跟天使談，一來，可以借他的身份，提高天使文明對地球...不對，是對華夏的印象！

為什麼？

因為江明很強！是尊大神！

至少在杜卡奧的口中，這個江明在宇宙中絕對是一尊大神！

請一位大神代表華夏軍方來和天使文明談，那不是等於提高了華夏方面的逼格嘛。同時也是變相展示一下華夏的實力，為以後可能和天使的合作做一個鋪墊。這一招，說句不恰當的，叫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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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行為好處還不止於此，這二來呢...如果天使文明真的和江明有聯繫，或者說認識的話。那麼這場會議多多少少是會露出一點痕迹來。

無論是杜卡奧那邊，還是烈陽那邊，對江明的身份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晰，如果能藉助這一場會議對江明的身份進行一個挖掘，有點收穫的話，那自然是極好的。這也是為什麼軍委方面要讓蕾娜和江明一起接待天使們。

表面只是一個接待談判，但底下的東西，真的很多。

不過對於這些，江明就算想到了也並不在意。

因為這底下的東西，一個都沒有成功。

蕾娜眉頭一挑：「順利嗎？」

江明眨了眨眼：「不順利嗎？」

「......」

「嗯？小女孩，大神可不是誰都能叫的，他...」

雖然江明給天使彥設定了對自己淡漠注意力，但蕾娜這麼直挺挺地問，只要耳朵不聾還是會被注意到的。

感受到天使彥疑惑的目光，江明甚至能猜到她又要用洞察之眼來查自己。

「唉...我就想看看，蕾娜你也真是...」

江明搖了搖頭，眸光一閃。

「更改天使彥，天使追，天使莫伊，帝蕾娜的記憶...」

更改別人的記憶這件事情是很不禮貌的，但江明只是想好好打個卡，他又有什麼錯呢？

在把幾人剛剛這一段記憶給稍稍修改了一下之後，蕾娜和天使彥的對話很快又開始了。

這一次，蕾娜也無視了就坐在旁邊的江明。

「嗯...這才對嘛。」

......

另一邊，遠在西南山區的涼山，夜幕籠罩，月光灑落，透過茂密的枝葉星星點點地碎在草地上。

不遠處，一座高塔矗立在山林之中，雄兵連眾人保持著陣型緩緩朝著高塔前進，他們的目標就坐在那座高塔上。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高塔附近，各自找好隱蔽的位置之後，所有人都看向了高塔上坐著的那道身影。

訓練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場戰鬥即將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