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是嘴硬心軟的主兒
喬望舒擦了下眼淚,聲音哽咽:「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時間長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我這一次是認真的,不是在騙他,我再也不會欺騙他的感情……」
她這一哭。
把墨北瀟嚇著了,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說話就,就說話,你,你別哭啊。要是我三哥知道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我信你一次還不行?別……別哭了。我不會安慰女生啊,你,你可別指望我安慰你。」
喬望舒吸了吸鼻子:「抱歉,情緒有點沒忍住。」
她說是因為夢才試著接受墨北辰。
這一點墨北瀟覺得很扯淡。
不過她的態度還算真誠。
墨北瀟極少和女生打交道,她哭得他心慌,他懶得與她深究,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勉強相信你了,但這是最後一次。我三哥最近有多高興,你應該都看在眼裡。你這次要是再騙他,再辜負他。他就不是在你夢裡死了,是真能被你玩兒死。」
喬望舒篤定道:「我不會的,不會再騙他,不會再辜負他。」
「最好是不會,你要是好好跟我三哥過,你就是我親嫂子,就是自家人。」墨北瀟說著,露出一副「我很兇」的表情:「可你若再騙他,他要是因為你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著離開墨家。」
說完。
大抵是怕喬望舒再哭,他起身就走了。
背影那叫一個瀟洒。
喬望舒思緒飄遠……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警告她,結果他還不是從海里把她救了起來。她害死墨北辰,他也並未真的拿她如何。只是推了她一下,讓她滾而已。
墨家這兄弟倆不愧是兄弟。
都是嘴硬心軟的主兒。
墨北瀟離開后不久,喬望舒去了趟洗手間,洗了把臉,隨即便又回到書桌前繼續看書。
大約一小時后。
她腹痛得厲害,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算算日子,好像是該到經期了。
痛得腦袋發懵,她沒再繼續學習,轉而回了房間,收拾妥當后,換了身舒服的睡衣,躺進了被窩裡。
中午。
女傭敲門喊她吃飯。
她疼得難受,沒胃口:「我不想吃,不用管我了。」
聽出她聲音不太對,女傭擔心道:「喬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想睡會兒,我餓了會下去吃的。」
「那您好好休息,有需要您再叫我。」
「好。」
喬望舒沒吃午飯。
一直在被窩裡躺到下午墨北辰下班。
墨北辰從張叔那得知喬望舒中午沒吃飯,眉頭緊鎖。
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在想他做錯了什麼?
她是不是生他氣了?
最近不都好好的?
怎麼突然絕食抗議?
莫不是又……
墨北辰急急往樓上去,站在她卧室門口。抬起的手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敲了敲:「舒舒。」
喬望舒疼得迷迷瞪瞪的,只吐出一個字:「進。」
她沒鎖門。
墨北辰開門進去,都已經做好她大發雷霆,挨罵的準備了。結果卻看到她躺在薄被裡,蒼白著一張小臉,瞧著可憐兮兮的。
墨北辰的心霎時揪了起來,大步走到床邊,側身坐下,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燒啊。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喬望舒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后松林的冷香,莫名覺著心安。像是只脆弱的,受傷的小獸,蛄蛹著把腦袋蹭到他雙腿上,一個勁兒他身上貼,虛弱的聲音粘人極了:「阿辰,我肚子好疼。」
墨北辰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肚子疼?去醫院。」
他說著便要抱她。
她在他雙腿上搖頭:「醫生也沒辦法,去了也是讓我忍著,好疼啊……」
墨北辰上學時上過生理課,聽到這話總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根本不知道她經期是什麼時候,她以前也絕不會告訴他。他聘了余南溪貼身照顧她,面對這種情況,他顯得手足無措:「那……沒有葯?只能忍嗎?我給裴醫生打電話。」
他說著便掏出手機,給他的私人醫生打電話。
他說話素來言簡意賅。
裴松懵了一瞬:「痛經?三爺,我也不是婦科醫生啊。」
墨北辰抿唇,沉默。
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三爺的不滿,裴松急忙又說道:「不過觸類旁通,多少也懂一些……主要是別受涼,喝點紅糖水能緩解疼痛。如果實在痛得厲害,可以吃止疼葯。但是葯三分毒,能忍的話,最好還是忍一忍。多休息,多喝熱水,別累著,別受涼,幾天就好了。」
「幾天?」墨北辰心疼得直皺眉。
要痛幾天!
一天他都心疼得受不了。
還要痛幾天!
裴松被他冰冷凌厲的口吻嚇得後背一僵:「三爺,男人和女人天生就不一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知道您心疼喬小姐,可古往今來,這東西就沒有根治的法子,您……」
墨北辰見他說不出其他有用的,便掛了電話。
裴松長舒了一口氣。
他一個外科醫生,還得管婦科的事兒,容易嘛!
真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話分兩頭。
墨北辰在腦海中整理了裴松的話,隨即下樓讓人煮了紅糖水,沒放姜。畢竟現在都快晚上了,晚上吃薑,如吃砒霜。他體質不好,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他還是了解的,算是久病成醫吧。
他端了碗紅糖水,慢慢得喂喬望舒喝下去。
他根本不會哄人。
心疼得一直綳著臉。
嚴肅得不像是在喂紅糖水。
看她疼得皺眉,看她小臉蒼白,看她脆弱無力……
他恨不能以身相替。
造物主最大的公平,就是對每一個人都不公平。
某隻大魔王極為不滿:為什麼不是男人來例假?
熱乎乎的紅糖水喝進肚子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喬望舒竟真的覺得舒服多了。
墨北辰將湯碗放在一側的床頭柜上,扶著她躺下,給她蓋好薄被:「我讓人煲了雞湯,你中午就沒吃飯,一會兒稍微吃點東西。」
他真的很想將她抱在懷裡。
可他身上太涼,裴醫生說她現在不能受涼。
他得忍。
不能把涼氣過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