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吟詩同行
「燕子妹妹，你說的對！其實某個時候，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和嚮往，就拿我的隱疾來說，我的最大心愿就是身體健康，快快樂樂每一天！什麼大大的房子，很多很多的錢，都沒有心中的簡單的小快樂重要，這是最真的希翼！」楚雲昊感慨道。
「嗯嗯！」吳燕子心有感應的答應了一下。
推車過了烏衣巷后側的巷口，這時候也是出現了霧氣，楚雲昊回頭看了一眼烏衣巷，再看看身邊的吳燕子，突然心裡一動。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劉禹錫的《烏衣巷》在楚雲昊口中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劉禹錫的《烏衣巷》聽起來有些凄涼感，不過這就是現實中的事實。什麼大大的房子，後來也是人去樓空，身份的轉換中，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楚大哥，你的外語厲害，想不到你的文學也很厲害！」
「燕子妹妹，我沒有你說的厲害，只不過從我小開始就是熟讀唐詩宋詞，因此就是記得多了而已。其實那時候只是覺得讀著背誦著很好玩，等著大了以後才發現那些詩詞都是我們華夏歷史文明的精粹，有時候細細品味真的它就在我們的生活中。」
「是啊，楚大哥。記得有句話說的文學來自生活，它又是生活的升華。其實我也很喜歡詩詞，小時候奶奶就和我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會詩詞的女子就是才女……」
吳燕子說著就不說了，看樣子有什麼心事觸動了她，楚雲昊彷彿讀懂了吳燕子的心意，隨即說道：「燕子妹妹，不還有一句話說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其實我挺欣賞這句話的。想想我們華夏出現過很多的才女，就拿唐代的四大才女：薛濤、李治、劉采春、魚玄機來說，甚至還有上官婉兒，她們都是出口成章的才女，可是卻紅顏多薄命。所以我覺得還是做個平凡女子為好，在平凡中才能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吳燕子點點頭，似乎楚雲昊的話說進了她的心頭，她也願意做個平淡生活中的平凡女子。
「楚大哥，我覺得平凡女子真的挺好，至少不會被學識所累，過著自己想要的簡單生活。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因為學識而要比肩完美的追求，如果人的學識少了，人的慾望境界也就跟著降低了，否則人會被自己的貪婪的心給累趴下。」
「燕子妹妹，這就是越簡單越快樂的道理！」
「嗯，楚大哥，你知道袁枚的《祭妹文》吧！」
「《祭妹文》？」楚雲昊心裡就是一顫，接著說道：「《祭妹文》我讀過的，也是背誦過的，那個作者袁枚就是隨園主人。隨園，可就在我們南市啊！」
「嗯，我在大學空閑時候去過隨園，當時還有個居士在那裡，她就和聊了很多。那時候我的情緒很低落，但聽了居士的話后我就是樂觀起來。而那時候說的就是袁枚的《祭妹文》：妝至此者，未嘗非予之過也。予幼從先生授經，汝差肩而坐，愛聽古人節義事；一旦長成，遽躬蹈之。嗚呼！使汝不識詩書，或未必艱貞若是……」
就在吳燕子語氣停頓的時候，楚雲昊接著說著：「余捉蟋蟀，妝奮臂出其間；歲寒蟲僵，同臨其穴。予九歲，憩書齋，汝梳雙髻，披單縑來，溫《緇衣》一章。適先生奓戶入，聞兩童子音琅然，不覺莞爾，連呼則則……」
「楚大哥，你背的一字不差的，只是少了……」
「呵呵，背誦也是挑重點背的，不重要的少的也就少了。」楚雲昊打趣道。
楚雲昊當然知道少了一句話，不過那句話他不想說不出來，雖然是在交流著文章，可是總覺得有點不妥。但他心裡明白，吳燕子說的《祭妹文》只是在釋然自己，其實不去學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許就是那個時候，情緒低落的吳燕子經過了居士的開導，隨後開始變得豁然開朗了。
「對了，燕子妹妹，這晚上回去的路上說說話也不錯，否則只有這行人和推車了。嗯，不知道此時此景，燕子妹妹有沒有詩詞來表達一下的？」
「這個……楚大哥，既然你說了，那我就獻醜了。」吳燕子稍作沉思，在她看到了路上的霧氣已經瀰漫開來，道路已經是變得模糊，只有路邊的柳樹在微風中「颯颯」做響。
聽聞柳枝在微風中「颯颯」做響，同時伴隨著推車軲轆的「吱吱」聲，吳燕子便隨著自然的節奏開始吟讀著：
「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
吳燕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夜鶯一般婉轉悠揚，在這寂靜的夜晚中回蕩著。
楚雲昊靜靜的聽著，彷彿在詩句中透過了眼前的霧氣，然後看到了曾經繁華一時的金陵城。可是迷霧重重，迷霧湮沒了歷史的歲月，所有的輝煌都隨之而去。
「好！燕子妹妹。一首韋莊的《台城》道盡了世事無常，人生如夢。」楚雲昊由衷地感慨道。
吳燕子微微一笑，說道：「楚大哥，現在的社會發展太快了，很多的年輕人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電腦和手機上度過的，而我們還是在原始狀態。對了，楚大哥也是有手機的人了。」
「呵呵，有了手機，對我來說也沒啥作用。我也不上什麼QQ和微信什麼的。」楚雲昊語氣平淡地說道。
「楚大哥，其實新的事物是有它的生命力的，但也有它存在的意義的，就拿QQ和微信來說吧，可以用它來付款和收款呢，這樣一來就省去了帶現金的麻煩啦。」吳燕子認真地解釋道。
「嗯，確實如此。對了，過幾天，我想給燕子妹妹買一部手機，我們也要追趕一下社會的腳步。」
「楚大哥，不用你買的，以後我會靠自己的努力去購買的，真的！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吳燕子客氣過後連忙拒絕道。
兩人一路同行，在交談中，四里的路程彷彿突然少了很多。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踏上了城中村的道路。
「燕子妹妹，今晚能和你一起暢談，我感到非常開心！」
「我也是呢，楚大哥。有你陪伴在身邊，我不再感到孤單和害怕了。」
「那我以後天天去夜市接你回來！」楚雲昊承諾道。
「嗯！」吳燕子很幸福的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