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討價還不了價
不得不說苟德柱好歹是在社會上混過的，別看事起倉促，他並沒有仔細觀察屏幕對面人的具體情況，只見是個老爺子說話也是男聲，下意識的發動人情世故迎技能：先道歉，再許願，先把人穩住再說。
話說完，他強定心神，準備仔細觀察一下對面人的具體情況，為討價還價做準備。
老爺子可沒給苟德柱仔細觀察，直接突突突就是一頓噴：「你就這麼跟我聊？老頭子我可沒有和裸男聊天的癖好。而且現在這時間，你爹媽可睡覺呢，你確定跟我在這聊，不怕他們聽見？還有，別太急著跟我這許願，客套話少說，老頭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少糊弄我！」
苟德柱聽到老爺子一頓噴，整個人都好起來了。低頭一看，自己雖然不是裸睡，但就穿一四角褲，的確不雅。跟父母同住的最嚴重問題就是隔音一般的話很容易相互影響，老爺子能提到這，不像是壞人。你想啊，壞人想弄死人不斬草除根就算是積德行善了，誰還考慮聲音大影響對方爹媽睡覺啊。
苟德柱轉念一想：說話很直接雖然好，但看上去不僅僅是不喜歡客套，話里埋著刀子呢，這嗑兒大概率不好嘮。對方不是好伺候的人，但大概率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弄死自己。
他就這麼簡單的把事捋了個清楚，然後對屏幕里老頭兒說了一句：「勞您費心，您容我收拾收拾找個沒人的地兒，咱把事兒聊開咯，您看怎麼樣？」
對面的人甩了一句：「準備好了叫我。」然後整個屏幕就沒了。
苟德柱還是沒怎麼反應過來：這屏幕怎麼就沒了呢？誒，你看，這高科技誒！
遇見這事也別睡了，他趕緊起來提上大褲衩子套上T恤就算完事兒，大夏天的不穿這個還能穿什麼？蹬上鞋，草草了了的洗了把臉漱了口，跟狗似的叼了個麵包就出門了。
等電梯的功夫尋思著哪裡人少方便跟對方聊，在電梯里有了定計：離小區大概三公里有個很大的社區公園，樹多人少，夏天找個草不太密的角落湊合湊合。
苟德柱心想：不是各種包廂去不起，而是小樹林更有性價比。嗯，真不是因為沒錢。
在路上順便把早飯吃了，沒出其他事情。鑽進小樹林的小角落，苟德柱四下張望，沒看見人，他這連走帶躥用了四十來分鐘，一看時間早晨五點多不到六點，老頭老太太有遛彎的，但沒有鑽小樹林兒的。這不廢話嘛，老頭老太太鑽小樹林幹嘛？
見完事齊備他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老爺子，我準備好了。」
很高科技的屏幕緩緩展開，苟德柱懷疑對方是不是一直盯著著自己呢。
沒等苟德柱說話，老爺子先發制人：「你先別急說話，先聽我說。」見他的確沒有接茬，又自顧自的繼續說：「我知道你的很多情況，嚴謹的說自從你【名】之後我就可以一直觀察你且有限度的【算】到你的一些事情。」
苟德柱先是小聲問了一下：「【名】是什麼意思？是指在那本小說的段評嗎？」
老爺子明顯有點兒發愣：「什麼小說？那是簽約簿，簽了之後會配給一個接頭人，我就是你的接頭人，你是我的簽約者。」
苟德柱心裡吐槽：我是你的面壁者，你是我的破壁人。咱們組成一隊壁人相互傷害是吧？
老爺子大概被苟德柱只看看不說話的非暴力不合作態度搞得有點兒煩，或者覺得獨角戲沒意思，甩了一句：「你可以叫我陸仁賈，有什麼問題可以問。」
聽完對方自我介紹苟德柱感覺自己牙疼，對面這老登沒事兒不在家看孫子出來裝孫子，不似好人吶。
苟爺心裡瘋狂咆哮：你特娘演都不演了是吧？跟爺說別糊弄你個老登，結果轉頭就這麼糊弄苟爺？他媽上墳燒報紙，把苟爺當鬼糊弄呢？陸仁賈？可去您祖母的腿兒的陸仁賈吧！誰家好人叫特么路人甲啊？！你特么路人甲地板油開全險半掛撞完老子結果大概是連責任人都找不到是吧？
忍一時興風作浪，退一步狂風暴雨，既然對方拿自己當傻子耍，那苟德柱顯然也不慣著對方，話直接就橫著出去了：「不是，老爺子，您真叫陸仁賈啊？不是忽悠我吧？而且您一路人甲，做得了主嗎就接頭人？」
陸老爺子聽苟德柱這色厲內荏的話先是呵呵哈哈的的一頓笑，笑的苟德柱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然後回道：「不是，你這，怎麼說呢，你這心裡連吐槽帶胡思亂想了一堆，覺得我忽悠你，然後就這？想甩的硬話就這？你這算啥？半軟半硬，似軟如硬？人到中年不得已，整個人的脾氣都吊一樣軟了？」
苟德柱仔細聽完陸仁賈的話，彷彿聽不出話里的嘲諷，而是問了一句：「還沒告訴我，您一路人甲，做得了主嗎？」
陸仁賈沒急著回答，而是把身子往前傾了傾更好的觀察苟德柱，就這麼打量了有四五分鐘，莫名其妙的笑了，不是哈哈的笑，而是先嗤一聲，爾後嘿嘿呵呵哈哈的笑，聽起來既怪異又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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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足有兩分鐘，見苟德柱依然狗狗祟祟的明目張胆的暗中觀察，但是既不發問也沒有什麼不安的表現，才開口：「行，人老奸馬老滑，你個苟東西，修養是這個。」順帶挑了個大拇哥。
接著開始正面回答苟德柱的問題：「我雖然只是個跑腿的碎催，說不上做主，但起碼在你這我有一定的話語權，你也知道，大佬看的是結果而非過程，過程里有些什麼細節，大佬關注不過來，即使有哪個精力也沒那個必要，大佬要是事事親力親為親自關注，要我這個跑腿的幹嘛？要你何用？」
苟德柱等他說完，不知道怎麼回答，心想：壞了，這老登不是孤狼，是團伙作案。
人家正面回答了問題，苟德柱必須接這個茬，他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張了嘴：「不知道大佬是哪位？需要咱這個廢物做什麼？不是推辭，剛才您也說了，能觀察和算到我的一些事情，應該知道咱就是一各種意義上的廢物，大佬大概不是搞廢品回收再利用的吧？即使搞黑產，違法不說，把我這二百來斤拆吧拆吧吃干抹凈不夠穿越那點兒耗費，不划算吶！」
陸仁賈的回復很強硬：「大佬是誰你別問，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有些東西知道了對你反而沒好處。」頓了頓想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大佬的絕對是通天級大能，你琢磨琢磨，能讓我隨隨便便給你換個世界，這本事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