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飄蓬江海謾嗟吁

秦家和方相氏的一眾族老洗的不快也不慢，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眾人換上新衣服鞋襪，看上去就順眼多了。

為首的秦二邦罕見的挑起大拇指：「娃，老漢兒我服了！」

苟德柱笑著擺擺手，見眾人都回來了，喊了一聲：「出塵，來上菜！」

出塵閃身進門，秦家和方相氏眾人眼神就是一凝：這是有術法神通的修士！

他大袖一揮，圓桌上就擺滿了，都是上個世界在各個酒樓收的，錢多的沒處花，可勁兒造唄，這部分根本沒跟將軍他們共享，是團隊的日常消耗。

做完這一切，出塵躬身稽首，默默出去繼續忙活，苟德柱一伸手：「請！」

隨後自顧自的坐下，徐三多、猴哥和小丫頭也沒客氣，挨著他坐下，等眾人皆盡入座，食指輕點桌面：「場面話就不說了，吃好喝好，千萬別客氣！」

即便兩家人知道苟德柱這是下馬威，但也沒辦法：人家物資充裕，手下還有修士，看上去不止一位，身邊帶著這倆還不知道什麼跟腳，別瞎試探了，先吃。

主要是他們可是好久好久好久沒見到這種席面了，擱他們穿越的年代，這種席面也是頂級，根本不是他們這種鄉野農民能見到的，所以還客氣啥？可勁兒造！

苟德柱淺嘗輒止，因為他來之前剛吃飽，這會兒還不餓，端著茶碗看著眾人風捲殘雲，別有一番感受。

一頓飯吃了有一個多小時，主要是連菜帶飯都吃光了，盤子說是不用刷過分，但是饅頭蘸菜湯這種操作真是挺多的…丟人？吃飽飯再說，餓著沒人格。

見各位都從餓狼回歸到體面人狀態，苟德柱掏出一條煙拆開，又掏出一包火柴往桌子上一扔：「抽煙！」

飯吃了，煙抽上，就可以開始談正事兒了。

這次還是方相靈開口：「後生你大氣我們也不藏著掖著，你想知道什麼，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苟德柱也不可客氣，叼著煙發問：「我之前打聽到這方世界有五大商幫，跟我說說？」

方相靈看了眼秦二邦，交換了一下眼色，決定實話實說：「說是五大商幫，其實就三股半。其中一股也是最大的一股是湘幫，以趕屍為主，這個世界根本沒什麼秩序，屍體雖然不好獲得，但是用手段不難。況且此地陰地極多，是天然的起屍煉屍的好地方。」

「第二股是方仙道，說起來與我方相氏還有些關聯，我方相氏主要跳儺驅鬼避疫，還有些巫的傳承。那方仙道則是脫胎於我方相氏，掌握著驅使人鬼施疫的手段，又得到了一部分巫的殘法，好煉丹。只不過法門不全，缺陷極大，極易被反制。那煉丹更是殘忍，此方世界無有很多材料，他們就另闢蹊徑開始練人丹。按照命格練出的人丹多少有些神異，但同樣缺陷極大。」

「第三股是化生寺，他們自稱練的是方便道，信奉身即凈土，說什麼方便凈土，但跟腳不過是一群野和尚，根本沒什麼好傳承。最後練成了祭五臟廟，練貪嗔痴三惡相的奇怪功法。連人都算不上了。」

「剩下的半股則是以秦、王、張、李、劉、楊六姓也就是六個大村落和我方相氏聯合起來的這個所謂的關中幫。說是幫派，其實不過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自保的一群人，最多就是用人皮紙人交換一些物資罷了。」

「至於所謂的武者，哪有什麼武者，不過是得了八苦城煉製城衛兵的法門，以血籌壯氣血又學了幾手套路的普通人罷了，他們裡面派系眾多，主要幫三大商幫出貨、劫掠等事情，維護基本秩序和破壞秩序的打手的角色。」

苟德柱嗤的一笑：「別鬧了，避重就輕沒意思。人皮紙人的人皮怎麼來的？方仙道放著你方相氏的法門不奪是因為他們吃素？把你們放在與其他四股勢力相提並論是因為什麼？」

秦二邦身後的一個中年人站出來說話：「方向嬸嬸外出不多，這方面我了解，為你解惑可好？」

「請！」

「人皮紙人的最大來源是湘幫，此地人不死，無非是失去性命靈智，失了靈智還好，但失去性命煉出來的屍傀威力大減，所以他們會用邪法抽出兩魂五魄，交由我們幫助封印在紙人里，通常來說我們封一個會要五倍的材料。」

「第二個來源是方仙道，他們煉製人丹需要不同部位，但是大多不需要皮膚，都交給我們了。」

「化生寺沒有，他們祭祀五臟廟吃人都是囫圇吞，剩不下什麼。不知你可滿意？」

苟德柱沒表態，重新點上煙，吐出兩個字：「繼續。」

這次改方相靈解釋：「關於法門，我們都交出去了，他們不敢用也用不了，因為這些法門跟我方相氏血脈呼應，外人使用效果大減，甚至有惡事發生。」

那個中年人接過話茬：「至於並稱五股勢力，實話實說，下面有些人的確會做些過分的事情，比如有些年輕人忍不住寂寞出去加入武者，這些我們都內部除名了，但是他們還是會打著我們的旗號行事。甚至武者里有一股就是我們這裡出去的。來到此方世界的時候我們七家一共將近八千人，現在還剩下不足五千，剩下的都出去了。」

苟德柱聽完嘿嘿一笑：「看來你們也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啊。也對，這操蛋的世界把人逼成鬼，迫不得已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問一句，以後這些事情能不做嗎？」

秦二邦問出了關鍵問題：「那我們的安全問題？」

「我跟英靈士兵有合作，別說是鬼，他們是為了抗擊侵略犧牲的烈士，數量上有幾千吧。至於其他的，不好解釋，只能說掃平這裡需要費一番手腳，但不難。我不是看不起你們，我們的物資更充足，生產能力更強，你們及那些牛鬼蛇神已經淪陷了很長時間，即使有什麼奇怪法門也禁不住我們消耗，即便是持久戰，贏的也一定是我這一方。」

「我看你們有心起義，那麼就得棄暗投明。更何況你們是要回到主世界去過日子的，那地方可不是這個世界的規矩，如果你們現在不改，回去也是挨槍子兒的結局，不如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