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桃樹開花，李氏獻祭

神樹開花了？

一道歡快稚嫩的聲音傳來。

數道身影頓時從一個個屋內跑了出來。

當他們看見正歡呼雀躍跑向李長風的小清塵時，心裡不禁有些懷疑。

「小清塵，什麼桃花開了？」

「對啊，這六月天哪裡來的桃花？」

「就是，咱們附近也沒有桃樹啊，你是不是眼花了，還是做夢了？」

正當幾個年輕族人紛紛說笑時，其中一個卻突然出聲：

「等等，我記得祭靈大人似乎就是一棵桃樹吧？」

「什麼？祭靈大人？不可能吧？」

「對啊，祭靈大人保持這種狀態都多少年了，族長都換幾代了，不可能開花吧？」

在他們的竊竊私語中，李長風緩緩走到李清塵身前，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清塵，你慢慢說，什麼桃花開了？」

「爺爺，祭靈大人，開花了，桃花，好多好香的桃花！」

李清塵急著解釋一通，卻激動得話都說不明白，於是一把拉住李長風的手就往遠處的山坡跑去。

「清塵，你慢點，族長腿腳不好！」

……

等到李清塵拉著李長風趕到山坡附近時，這裡已經聚滿了李氏族人。

鼻腔中的那股芳香，視野中的高大桃樹，以及桃樹上數不清的粉紅花朵，讓在場眾人無一不張大了嘴巴！

「好香啊！」

「真的是祭靈大人！」

「沒想到真的開花了！」

許多年輕族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被眼前所見震撼，一時間變得手足無措。

「爺爺你看，是不是桃花開了？我沒騙你們吧！」李清塵昂著頭，可愛的臉上滿是炫耀。

他可是第一個發現祭靈大人開花的人！

李長風眼裡倒映著神樹風采，激動得嘴唇顫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緩緩走近，眼裡的驚喜愈漸強盛。

「祭靈大人，您竟然真的復甦了？」

「先祖保佑，我也有幸等到這一天！」

等到這股興奮淡去，李長風立馬轉身向四周族人宣佈道：

「祭靈大人現在剛剛恢復，正是需要力量的時候，你們趕緊下去準備，明日起再為神樹大祭三日！」

於是，李氏一族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驚喜中開始忙碌起來。

李清塵趁李長風忙著安排祭祀事宜，一路小跑到桃樹下方，整個幼小的身子緊緊俯靠在樹榦上。

他仰頭看向神樹頂端外的天空，眼裡顯出一抹思念道：

「祭靈大人，你是不是長大了？」

「那你能看到我的爸爸媽媽嗎？」

看著下方的小可愛，上方的陶野不禁有些心疼。

他無法言語，只能全力控制著樹枝，試圖給李清塵一些回應。

可是此刻的他境界低微，根本無法讓自己僵硬的軀體做出大的動作。

最終，在他用盡全力之下。

一根樹枝微微晃動，一朵桃花就此向著下方墜落，恰好落在李清塵的額頭上。

聞到桃花的撲鼻香味，李清塵紅彤彤的臉蛋上閃過強烈的欣喜。

他一把將額頭上的桃花攥在手裡，開心得蹦蹦跳跳：

「祭靈大人看見我的爸爸媽媽了！」

不遠處。

聽到這充滿童真的話語，李長風也感到些許安慰。

小清塵能夠開心長大，他就知足了。

他剛安排完明日祭祀之事，李長勝與李長征二人卻是提出疑問：

「族長，您之前說三日後進攻趙家，還算數嗎？」

「是啊族長，明天開始大祭三日，那不就正好衝突了嗎？」

李長風聽完眉頭忍不住一皺，他興奮之下卻是忘了這茬。

原計劃三日後要主動出擊，與趙家決一死戰，可現在祭靈大人有了變化，他必須得有所改變才行。

思考片刻。

李長風不得不暫緩進攻趙家的計劃，一切都不如祭靈大人重要。

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他不能冒險。

若是大戰失利，祭靈大人的安危又該靠誰守護？

他們李氏一族世世代代與祭靈大人相伴在此，雖然祭靈大人從未有所回應，但先祖留下的遺訓他不得不遵守。

樹在人在，樹毀人亡。

李氏一族，必須與祭靈大人共存亡！

心中下定決心后，李長風這才對著身前二人開口道：

「三日後的行動計劃暫時取消，一切以祭靈大人為重，優先準備祭祀吧！」

在李氏一族有條不紊的行動下，大祭需要的物品盡數備齊。

次日一早。

山坡周圍便圍滿了李氏一族的族人。

李長風站在最前方。

他身上穿著一件新做好的獸皮大衣，頭上插著幾根五色飛禽羽毛。

他圍著山坡上的那棵桃樹不斷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像是在跳大神。

做完后，在李氏族人的全體注目下，李長風親自接過族人手中的凶獸，一把將其拖至桃樹前方。

那頭凶獸與陶野前世記憶中的野雞差不多，但體型大了幾倍，尖長的鳥喙散發出一股極度的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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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凶獸在李長風的手裡卻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李長風衰老的身軀內，似乎蘊藏著一股龐大的力量。

他一手握住凶禽的頭，一手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獸骨小刀。

噗呲！

刀起刀落，一道鮮艷的血箭噴出。

四處亂蹬的雙腿頓時癱軟在地。

隨著地上的血液迅速滲入地下，李長風將手中的凶禽屍體丟至身後，立即有族人將其小心抬走。

精血放幹了，肉還是可以燉湯吃的。

在資源貧瘠的大荒生存，不可浪費。

熟悉的快感浮上心頭，陶野的靈魂忍不住一陣顫抖。

這時，完成血祭的李長風也已經帶著族人開始跪拜祈福。

「願祭靈大人神力再現，照耀諸天！」

在李長風的帶領下，李氏一族的全體族人都開始跟著大聲祈禱。

作為這場血祭的對象。

陶野仍舊在那股令人沉醉的強烈快感中沉淪，他真的太想進步了！

話說回來，這種感覺真的太刺激了。

足足過去數十息，陶野才回過神來。

他略微感應，發現這次祭祀讓他的生命力增長了一絲。

雖然效果微弱，卻也是李氏一族的一片心意，他並沒有覺得嫌棄。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一個李氏族人慌忙跑到李長風身前。

「族長，不好了，趙家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