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哭了，我還有氣

「你知道？」

李長勝幾人紛紛低頭看著中間那個小不點，臉上儘是不信。

「清塵你別鬧，這種事不要開玩笑！」李長征將其拉到身旁，準備好好教育一番。

眾人神情一松，都當這是小孩玩鬧。

然而李清塵卻掙開李長征的手，臉色鄭重地脆聲開口：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知道哪裡有至寶！」

「哦？那你說說看！」李長安看他煞有其事的樣子，雖然心中不以為意，但還是想要聽聽李清塵會說出什麼驚天之語。

這時，其他幾人也不禁有些期待，因為他們都從下方那清澈單純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希望。

見諸位長輩耐心傾聽的模樣，李清塵眼珠子一轉，表情逐漸認真道：

「清塵自小就聽各位長輩說過，祭靈大人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從咱們李家先祖時期就已經是咱們的祭靈守護神。」

「嗯，沒錯，祭靈大人確實從遠古時期就已經存在，所以呢？和天地至寶有什麼關係嗎？」李長安不禁疑惑問道。

李清塵繼續開口：「既然祭靈大人來歷這麼厲害，活了那麼悠久，那祂算不算一種天地至寶呢？」

聽到這，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頭髮花白的李長青頓時神色驚恐，開口斥責道：

「你個小兔崽子，你竟敢把主意打到祭靈大人頭上，誰給你的膽子！」

他對著李清塵一頓臭罵，隨即立馬對著遠處山坡方向彎下腰，嘴裡連連說道：「族中小輩年幼不知分寸，一時間胡言亂語，望祭靈大人莫怪，莫怪……」

此時。

李長安幾人終於明白李清塵口中之意。

天真的他竟然把祭靈當做天地至寶！

那他該不會是想，讓李長風吃下……

童言無忌，祭靈勿怪！

一時間，幾人皆是神色大變，隨後跟著李長青對遠方的祭靈道歉。

身在幾人中間的李清塵看著眾人突然對他一陣指責，還連忙對祭靈大人道歉，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您們這是怎麼了？清塵話還沒說完呢！」

「你可別說了！」

「對啊清塵，你快去一邊玩泥巴去，族長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聽話！」

「放心吧，我們來想辦法！」

幾人話里話外都想支開李清塵，這可讓李清塵不樂意了。

他小臉一鼓，氣鼓鼓說道：「不說就不說，哼！」

話音剛落，一道殘影閃過，李清塵卻是獨自進入李長風的屋子裡面。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李長風，李清塵突然鼻子一酸，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他從小就沒見過爹娘。

全靠李長風一把屎一把尿將他養大。

雖然叫他爺爺，但其實兩人關係更像是父子。

只不過李長風年齡太大，只有爺爺這個稱呼才不會顯得太奇怪。

可是如今這個跟他最親的人，似乎也要離他而去。

這讓李清塵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積攢已久的悲傷情緒。

「族長爺爺，您快醒醒，別睡了，太陽曬屁股了！」

「族長爺爺，其他長輩都說您命不久矣，是不是您也要像我爸爸媽媽一樣，變成天上的星星，以後就再也看不到您了？」

「我不要您變成星星，我不想以後都看不見您……」

「族長爺爺，我……，我不想，嗚嗚嗚嗚……」

李清塵越說越傷心，最後兩隻眼睛都淚如泉湧，漸漸地話都開始說不清。

正當他陷入這股前所未有的悲傷中時。

一隻枯瘦的手掌緩緩撫摸他的後腦勺。

「別哭了，我還有氣呢！」李長風艱難地睜開雙眼，記憶還停留在暈倒前的一瞬間。

當他的意識逐漸蘇醒，卻只聽見李清塵的凄慘哀嚎和痛哭，他一度都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已經下去了。

不過感受到身體的掌控感，他確信以及肯定，他還沒死。

「族長爺爺？」感覺到頭上那隻熟悉的溫暖手掌，李清塵連忙擦了擦眼睛，看向早已睜眼的李長風，「您終於醒了？」

此時他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便已經被一股極大的喜悅替代。

眼神再三確認李長風真的清醒以後。

李清塵興奮大叫：「族長爺爺醒了！」

聽見屋內的聲音，外面的李長征等人也第一時間衝進屋內。

「族長，您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族長，您可嚇死我們了！」

「是啊族長，您還說自己身體很好，這哪裡好了？下次可不許再騙我們了！」

見到李長風臉色紅潤，似乎身體已經開始好轉，李長勝幾人紛紛激動地開口問候。

「長風啊，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這小崽子可是要翻天了！」李長青瞪了一眼正在歡呼的李清塵，轉身就對李長風告狀。

「什麼？」李長風從李長青口中聽到李清塵的想法，頓時對著身旁無辜的小身影怒目而視。

「清塵，他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爺爺平時怎麼教你的？你怎麼敢對祭靈大人抱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嗯？問你話呢，說話！」

見到滿臉怒容的李長風，李清塵有些害怕地縮了縮頭，嘴巴一癟，很快就委屈得哭了起來。

「族長，您這剛醒，千萬不能生氣！」

「是啊族長，清塵還小，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再說我們已經替他給祭靈大人道歉了！」

在幾人的共同勸說下，李長風劇烈起伏的胸膛緩緩恢復平靜。

看到一旁眼睛都哭紅了的李清塵，他心中又一陣後悔。

「好了好了別哭了，爺爺不該怪你，爺爺知道你都是為了爺爺好，但是以後可不能再對祭靈大人不敬了，聽見沒有？」

然而李長風的這句安慰不但沒起到作用，還有了反效果。

只見李清塵哭得更加大聲，嘴裡斷斷續續地解釋道：

「我……我又沒說祭靈大人壞話，我，我是想說，祭靈大人身上結的，那一顆桃子是不是也算天材地寶？」

「如果算的話，只要族長爺爺服下那顆桃，是不是就可以幫到爺爺！」

「可我……話都還沒說完，他們就開始罵我，族長爺爺，您說我有什麼錯？」

李長青跟李長征幾人頓時大眼瞪小眼。

鬧了半天，居然是他們錯怪了李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