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那個夢

第266章 那個夢

禾草讓人重新沏了茶水及果品,拿來一個小暖爐塞到萬英手裡。

「一路風塵,路上可好?什麼時候到的?」

「皆好,昨兒下午到的。」

禾草搖頭:「你也太膽大了,你哥哥本想派人去接你的,結果你自己來了。」

萬英微笑道:「咱家隔壁有一個車隊,那車隊的領頭與我哥哥相熟,他這次正好要到這邊來販貨,我就跟了來,之前我來邊關,也是托得他。」

「這倒還好,出門在外還是得小心。」

萬英看了禾草兩眼,只見她黑鬒鬒的雲髻盤著,簪著花鈿,生了孩子后體態微豐,皮膚更加香細,眼角眉梢顧盼間蓄著溫柔。

「你現在真是好,孩子也有了。」萬英說道。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事,禾草便想起一事:「你再替我多制些藥丸。」

「你那個時候拿了許多,怎麼用完了?」

「倒不是用完了,就是時間放長了沒了藥效。」當初若不是避子丸失了效,她也不會意外懷上安姐兒。

萬英笑道:「怎會,這葯可以放兩年之久,全是我晾晒乾了后,磨成粉制的,只要不見潮不見光,便問題不大。」

「兩年?可是認真的?」

萬英點頭。

到了晚間,禾草披著襖兒,在帳下擁被刺繡,房門打開,帶進一絲寒氣,禾草瞥了一眼,男人的衣袂閃進沐間,接著響起嘩啦的水聲。

魏澤沐洗完從裡面出來,走到床榻邊,踢了鞋入到被子里,拿掉禾草手裡的綉綳。

「怎麼又繡起來了?壞眼睛。」

禾草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看著他,拿眼往綉綳上遞了一眼:「你不看看我繡的是什麼。」

魏澤見她表情不對,將剛才的綉綳拿起,一眼看去,上面綉著四個十分秀氣的字——無恥之徒。

魏澤聯想到今天萬英來過,再看她的表情,想她應是知道了,一時間有些汗顏和心虛,便放輕語氣:「娘子,這件事情……」

禾草盯著他,等他給她解釋。她真是信了他的話,以為藥丸失效才懷上的孩子。

她記得有一晚,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第二日一早,身上就有些不對勁,小腹脹脹的,身上也黏膩,合著全是拜他所賜。

魏澤吸了一口氣,臉上透出一絲可疑的紅:「這件事情……是我無恥,娘子說的對。」

禾草以為他至少會狡辯兩句,一上來就自認了,讓她心裡的氣無處發,問他:「是不是給我吃的東西里下藥了?」

魏澤臉一正,忙說:「這是哪裡的話,怎麼敢給你下藥。」

「不是下了葯,我能睡不醒?」

男人認真說道:「可不敢給你用那些傷身的東西,就是一爐安神香,再加上你又喝了點酒,誰知道你就睡的那般沉,估計就是那晚懷上的,你自己還不是舒服得哼哼。」

禾草聽完麵皮飛紅,微腮帶怒,一把捂住魏澤的嘴:「你還說!」

魏澤悶笑出聲,拉著她的手把人拽到被子里:「別惱,就那一次,弄完我就後悔了,就怕你知道。」

女人嗔了他一眼。

見她面色稍稍緩和,魏澤將那個刺繡拿到手裡認真看了看:「繡得很好,這個爺留著,好好保管。」

禾草撲哧笑出聲:「真是個沒臉的。」

魏澤松下一口氣,笑了就好。

溫暖的屋室,亮起一點微弱的燭火,夜裡呼呼的風聲,使得屋室更加安靜,在這份安靜中,兩人相擁睡去。

……

新帝召不回魏澤,只能幹著急,魏澤這招也是狠絕,既能堵住悠悠眾口,又不違逆聖命,之後無論京都以什麼理由再召他上京,都能以身體抱恙為由推阻。

是真是假不重要,他們相不相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要不赴京都,他們就沒辦法,至於是什麼借口都無所謂。

彼邊……

夜深之時,街面寂靜,寒霧迷迷,一駕馬車朝皇宮側門駛去,馬車停在門首,下來一人,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兩個黃門將側門開出一縫,那人便閃了進去。

待那人進去后,黃門探頭看了左右,見無人,忙把門重新掩上落鎖。

皇宮後院的一處殿堂樓閣中,燈火熒煌,閣內傳出歌舞彈奏之聲,亦有浪聲笑罵,現已更深,能在皇宮之中鬧出這番大動靜的不會是別人,正是北楚新帝。

不用近觀,也知裡面的場景如何的不堪入目,如何的煙霧裊繞。

那人遠遠看了閣樓一眼,嘴角勾出一抹譏諷,去了另一個方向。

這一處的殿宇顯得清冷許多,殿中侍候的宮婢在見到那人後,忙躬身將人引了進去。

寢殿內燃著暖爐,一女人披著半干半濕的發,歪靠在羅漢榻上,軟綢衫下是一雙半隱半露的玉腿,女人一隻手撐著頭,襟口微敞。

那人被宮婢引了進來,然後揮手讓殿中人全都退下,坐到女人腳邊,將女人未著羅襪的腳放到自己膝上,輕緩緩揉捏。

女人微微眯起眼,舒服的「嗯——」了一聲。

「咱們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女人正是大皇子正妃,如今的皇后,段綠之。

而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一臉周正長相,也有一雙淺眸,可那雙淺眸放在他的臉上並不出彩,此人便是段王府的大郎,段一旭。

世人都知慶王府的小王爺段十風,卻很少有人提及段王府家大公子。而慶王府中的下人皆知大公子為人憨實,脾氣性格好,卻沒什麼大能耐。

段一旭手下加重了力道,女人輕輕「嘶」了一聲,男人反應過來又放輕手勁。

「別急,你那短命鬼活不了多久了。」

「就算他死了又怎麼樣,咱們還是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處,這般偷偷摸摸的有什麼意思。」

大皇子因常年吸食化神散,那方面早已不行,男人那方面不行,便會想出折磨人的手段。

對段綠之來說,那檔子事是冷的,是乾澀的,是應付和討好,她沒被溫柔對待過,也不知被男人撫愛的滋味,直到她和段一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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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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